任子毅可是玩得意猶未盡,正想繼續時,突然門扉被輕敲了兩聲。
他蹩緊了眉,起身將門打開,「小月是你,有事嗎?」
小月看了看屋裡,這才壓低嗓說:「章和來見您了。」
「他!他還有臉來?」任子毅臉色一變,剛毅的下顎不屑的揚起,「可知道他來找我有什麼事?」
「他沒說清楚,只是說有急事。」小月又道。
「嗯……那我知道了。」任子毅回頭看了眼依然沉睡的藍融,「告訴他,我隨後就到。」
「是。」當小月退下後,他回頭為藍融蓋好被褥,離開了房間。
藍融緩緩張開了眼,聽著他離去的聲音。其實早在他捉弄吵鬧她時,她就已經醒了,憑著習武人聽力的敏銳度,她自然也聽見小月剛剛所說的話。
章和!
不就是章雁蓉的父親嗎?他來找子毅究竟是為什麼事?難道是為了雁蓉?
她忽地坐直身子,穿上繡鞋,尾隨他們一塊兒前往大廳。
※※※
章和站在任於毅面前,畏畏縮縮的打躬作揖,「九少,您終於來了。」
「有事嗎?」任子毅俊容一凜,讓章和望之生畏。
「是這樣的。」章和獐頭鼠目的瞧了任子毅一眼,先試問:「九少,我想知道,您是不是……是不是惦念著小女?」
任子毅瞇起了眸子,淡淡看笑,「那是當然。」
他還等著她回來,問問她藍融究竟是誰?住哪兒?家裡有何許人,他得找機會登門拜訪。
「那就好。」聽他這麼說,章和終於鬆下一口氣,「我來是想說……雁蓉已經回來了!」
「什麼?」不但是任子毅心下一驚,就連偷偷站在屋外的藍融也為之了驚。
來了,她終究回來了,也是自己該離開的時候……難怪這陣子她總會有種幸福易逝的感覺,原來這不是她幻想,而是真的。
「我是說小女雁蓉已經回來了,她……她願意與你重修舊好。」
章和一邊揮著汗水,一邊觀察著任子毅的臉色。
奇怪了,當初不是他極力要娶雁蓉,應該是喜歡她才對,怎聽見雁蓉回來了,九少卻沒有半點兒不一樣的表現。
就算氣她當初逃婚,也該有一點兒惱怒吧!
其實,自從任子毅有了藍融的愛後,對一切已不再這麼看中,如今他唯一想弄清楚的只是她的身世。
「是這樣嗎?」他撇撇嘴,「章和,我任子毅可不是玩具,她要就要,不要就隨便找個人來頂替著玩的。」
「這…她……」章和情急之下,靈機一動,反正那個冒牌貨失去了記憶了,剩下的怎麼胡謅也任由他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任子毅眉頭輕攏。
「是這樣的,小女說當時不是她要逃婚,而是被那個女人給逼迫的。」他眼珠子轉了轉。
「哪個女的?」任子毅臉色一整。
「是……是少夫人。」章和趕緊拱手道。
「我只想聽章雁蓉說,其他的我一概不聽,你去叫她來跟我說。」他猛一揮袖可頂得章和啞口無言。
他……他怎麼讓雁蓉過來呢?她這一來豈不揭穿了他說謊!
「還杵在這裡幹嘛?還不快去!」任子毅揚起臉,利目露出讓章和為之膽懾的利芒。
就在章和顫抖的轉過身時,突然門房來報,「九少,章姑娘來見您了。」
章和吃了一驚,心忖:這丫頭怎麼跑來了?那些下人各個都是飯桶嗎?怎麼連個人都看不住?
任子毅眼光倏亮,遂道:「請她進來。」
藍融顫抖的手緊抓著冰冷的牆面,想看看任子毅的正牌新娘究竟是什麼樣的纖麗容貌。
雁蓉踩著細碎的步伐從外頭緩緩的走了進來,那怯怯懦懦的樣子,更是顯現出她滿臉的驚慌。
當她一看見任子毅陰沉的臉時,心底的駭意更濃了,她連忙跪下碎著聲說:「九…九少,雁蓉回來了。」
藍融目不轉睛的望著雁蓉。好柔……好美的女子呀!難怪子毅會獨獨為她傾心。
「哼!你還知道回來啊!」任子毅眉宇冷岸的瞅著她,那張怒意微漾的臉可帶給雁蓉內心不小的衝擊。
「對……對不起九少,我不是有意逃婚的,求你千萬別怪罪我。」雁蓉低垂著腦袋,兩隻手直在身前攪扭著,她心情的緊張不在話下。
「不是故意的,那是怎樣?你說!」他半瞇起眸,強勢的逼問著。
既然她自己送上門,他若不問個清楚豈不是太對不起她了。
「是……是一位叫藍融的姑娘逼我的。」她閉上眼,強逼著自己說出這個違心之論。
「她怎麼逼你?」聽她提及藍融,任子毅的呼吸也變得急促。
「她……她和她的師兄兩人,在大婚那天突然破窗而人,拿著劍抵著我的脖子,迫使我離開。」雁蓉閉上眼,冷著心說。
屋外的藍融聞此言,已是震驚得不能自己,難道她真是這樣的人?可是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她的目的是?」任子毅挺直腰,目光狠戾的射進雁蓉那變恍惚的瞳仁。
「目的……」雁蓉遲疑了。接下去的話她該說嗎?如果她再繼續說下去可是會將融妹推進萬動不復的地獄啊!
可不說的話,娘和施棋大哥的性命就堪慮了。
老天!她怎麼也料想不到,就在剛才,府鄰里突然來了一位凶神惡煞的男人。只見施祺大哥喊他師父,可他卻完全不念師徒之情傷了他,還將母親動持在手,逼著她來這兒說這些謊言,不知道他的目的為何……為何要陷害融妹呢?
「快說,我時間有限,可別吞吞吐吐的。」
「好,我說,其實她和她師兄兩人是突厥那邊派來的人,目的是要潛到你身邊,好暗算你。」雁蓉一鼓作氣說了出來。
這時候她看見任於毅的臉色瞬變,身軀還隱隱發起抖。
藍融當然也瞧見了這一幕,終於她忍不住的衝進大廳,對著雁蓉說;「章姑娘,你能回來我真的替你高興,也不會執意留下。但請你別胡說,雖然我不記得去的事,但是我明白自己絕不可能和突厥人有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