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她震愕的望著他。
「師妹,你當真不認得我了?」施祺說。
「我是你師妹?」她揉揉太陽穴,恍然間她想起雁蓉所說的話,「你快告訴我,我們是不是投靠了突厥?」
「我們……」施棋想否認,可是雁蓉和章家人都在師父手上,他可是好不容易趁他無暇他顧之際逃了出來,他若說了事實,可會讓他們遭遇意外呀!
這幾個月與雁蓉相處,對她,他已有了深厚的感情,他不能不顧及她的安危!
「你快說呀!我們到底是不是?」
陷於愁思中的施棋,被藍融一聲急促的叫喚給震醒了。「先別管這些,我帶你離開,這裡不是你能待的地方。」他抓住她的手就要往外拉。
可藍融拒絕了他,「不,我不走,我不能就這麼不清不白的離開。」
「你怎麼這麼傻?那個任子毅算什麼,跟我走吧!」施祺鐵了心,無論她前不肯,他可是受了雁蓉的重托,一定要將她帶離那個陰晴不定的任子毅身邊。
「你們這是做什麼?」這一幕正好被突然出現的任子毅瞧見。
他黑了臉,本來他還後悔自己採納了雁蓉的片面之詞,對藍融說出那麼狠的話,所以來看看她,可怎麼也沒想到竟會讓他看到這一切。
「子毅!」藍融嚇了跳,「他……他說他是我師兄。」
「哦!就是你們兩人聯手將雁蓉打昏帶走的是嗎?好,現在我就坐在這裡,你們不是要替那些突厥宰了我?那動手吧!」任子毅找了張椅子端坐在上面,沉冷著聲音,一雙炯迫眸子像利刃般直盯著他們。
「別這樣,子毅。」藍融捂著唇。
「殺呀!」任子毅猛一拍桌,「若你們不殺我,我就殺他。」他伸出一指,狠狠的指著表情錯愕的施祺。、ˍ.
「不要,雖然我還沒恢復記憶,想不起他,可他終究是我的師兄,放他走吧!」藍融急急握住任子毅的手,低著懇求著。
「你為了他求我?」任子毅的眸子倏然瞇起,因為憤怒而全身發顫。
「對,我求你,你如果有急有很可以對著我,不可對付他。」雖然她害怕他此刻的表情,可是總不能因為他恨她,連帶讓師兄受過。
「好,你走。」任子毅深吸了口氣,對著施祺冷冷的說。
「可是師妹……」
「沒事的,你放心吧!快走!」藍融催促著他。
施祺則瞪了任子毅一眼,臨走前丟下一句話,「你最好不要欺負她,否則就是死我也不會放過你。」
施祺離開後,藍融走到任子毅面前,「對過去我沒有印象,若你真要怪我,我也沒辦法。」
「是呀!你就只會拿你對過去不知情來搪塞事實嗎?」任子毅逸出冷笑,對著她辱罵,「沒印象?沒印象就會跟陌生男人走,如果有印象呢?是不是就要在這張床上與他雲雨一番了?」
「任子毅!」藍融心碎不已的大喊,「不要侮辱我,不要污蔑我,就算沒有過去,可我不是那種人。」
為什麼?為什麼他不能理解她愛他的心?為什麼他要一直計較她的過去,難道就不能重新看待她?
「怎麼了?我都還沒開始懲罰你,你就狂吼什麼?」任子毅狹長邪謔的黑眸,凝出冷笑。
「我知道章姑娘回來了,我該走了。」她無力的垂下臉,「那你說,你要怎麼罰?」
「迫不及待了?想與你那位師兄雙宿雙飛?」他嗤冷的笑了出來,可只有他知道自己的這抹笑有多痛楚了。
他這一生唯一愛上的女人,居然是個想殺他的人,這教他如何承受這事實?
「不是的,即便我離開,這輩子我也僅有你這麼一個男人。」望著他眉間的皺褶,可知她多想伸手撫平它。
「哼!少來了,我不會相信。」他憤怒的俊容像刀鐫一般深刻,含恨的眼底光亡冷熾。
「我知道你不再愛我了。什麼時候要接章姑娘進府?」她眼眶中蓄滿了淚,小臉載滿了愁絲。
「隨時都行。」任子毅別開眼。
「好,我馬上走,成全你們,等你哪天想好要怎麼處置我,我會隨時回來領罪。」這回她連東西也不帶了,就往門外走去。
「你這一走,我要去哪兒找人呢?」他瞇起了眸。
「我不會走遠,只要你放出消息我就會回來。」回頭再望他一眼,她便緊揪著一顆破碎的心離開了。
第九章
聽見房門合上的聲音,任子毅心頭不禁顫然一悸,隨即想到什麼似的衝了出去,「你給我站住!」
藍融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
「你想讓我早早懲罰,好一了百了的與你的好師兄雙宿雙飛?」
他語氣冷沁,低而陰沉。
「不是,我說過我只有你,離開後也會找個地方獨居,再也……」
「夠了!我不想聽。」明明知道她說的一切只是欺騙,為何他還會她真會這麼做?
「那你……」看見他那雙冷我煞的目光,她震懾的往後退了幾步。
他一把抓住她的衣襟,狠戾的瞇起眸,「我就好好懲罰你,接著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各分揚鑣。」
「不……別這樣,我好難受。」她的衣襟被他揪得好緊,緊得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為何你不瞧瞧我現在的心,是如何還能持續跳動?」任子毅赫然逼近她,令她心頭驀然又是重重一跳。
「別——我好痛苦。」她淌下了一串串熱淚,心頭不安的狂跳著。
他猛地將她拉進屋裡,放開了她,指著床,「上去!」
「你……你是想……」藍融心下一抽。
「快上去!」逆著燭光的他,表情難以捉摸。
藍融於吞了口唾液,這才緩緩坐上床畔。
「把衣服給褪了。」他雙手環胸,一雙冷眼看著她。
「子毅?」她錯愕不已。
「喊我九少。」任子毅淡然一呼。
「九少,我求你不要這麼做,如果你要關我或是殺我,我都無怨言,只求你不要用這種方式侮辱我。」她心靈深處已完全沉浸在一股酸澀所釀的痛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