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行李,她緩緩走向他,「在走之前,我能不能去看看宛兒,跟她道聲再見,要不然我怕她會……」
「不用,她不會再想你,也不會再找你,我知道該怎麼告訴她原因。你以後也別太接近她,免得她被你身上的妖氣所傷。」
連凱殘忍地說著,每一句都足以挖空花芸的心,讓她疼痛難忍!
「好,我不會去打擾她。」斂下眼,她又道,「那我……我可以去……」
「去看你的季哥哥嗎?」他輕扯出一絲狎笑,「還好他不記得你,若是記得,那可真是苦了他。」
花芸一臉怔茫,不明白他的話中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若是他知道他的芸芸早就被我這個冒牌者佔領了,他會怎麼想?再說,若讓他知道你不是人,這打擊可更大呀!哈……」那狂妄的笑聲更是讓她難過得難以自處。
「你……你放心,我不會讓他知道。」
聽他一席話,才讓她恍然大悟,原來自己等了那麼多年都是惘然!
就算她等到他、找到他又如何?他們終究是人妖不同體,能有什麼結果?她不像仇瑚、繪漓他們有這般好運氣,能做的也只有在一旁祝福他了。
「我走了,但希望你還是能留他到傷勢痊癒。」這算是她最後的要求了。
「嗯!」他別開眼不看她。
走出連凱的視線,她也不再多語,在出府之前,還是決定前往「季孟赫」的客房裡見他一面。
阿梅一看見花芸,連忙上前感謝地道:「花芸姑娘,真是很感謝,我丈夫的傷已經快完全好了。」
「那就好,藥吃完了嗎?」
「快吃完了。」
「那我再為他換帖藥,以後照這藥方拿藥,我相信不出半個月,他的身體狀況定能回到從前。」
花芸步入屋內,看著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季孟赫。說也奇怪,若他真是季哥哥,為何她對他沒有一絲感覺呢?反倒是對連凱……只要一見著他,她便有著無法言喻的心悸。
再為他把了下脈,又開了新藥方,將藥方交給阿梅,「以後我不會再來了,但連少爺答應我會收留你們,直到季公子傷好為止。」
「什麼?你為什麼要走呢?」
阿梅不捨地問。
「嗯……外出太久,我該回自己的家了。」花芸眼底寫著無奈。
「那麼花芸姑娘能否告訴我你府上哪裡?等外子病好了,我再與他一塊登門道謝。」
「不用了,只要你們一切平安,這便是對我最好的報答。」輕輕一笑後,花芸便拾起步子離開。
阿梅亦在她身後喊道:「阿梅也祝福花芸姑娘一切幸福美滿——」
「謝謝……」花芸聽在耳裡,心裡卻是異常清冷,不過,她還是對阿梅還以一個最幸福的笑容。
但願,她的幸福快來臨……
※※※※
自從花芸走了之後,宛兒可是大哭大鬧好一陣子,搞得連凱火氣上揚,連罵了她好幾天。
為什麼她要這麼煩他呢?可知他同樣也是煩鬱得不得了,好幾次都不知該怎麼對她說才好。
偏偏宛兒這小丫頭年紀小小的就會數落他的不是,根本不能瞭解他的苦悶,和梗塞在胸口的疼痛。
「凱……你怎麼了?那妖精走了不是很好嗎?你就不必再被她的妖法給控制了。」春雪兒又跑來前廳,為連凱沏了一壺茶。
「你別囉嗦!」花芸離開後,他後苑連一步也沒踏進去過,見了她更是頭疼得不得了。
「我……我好心來看你,你居然這麼對我?」春雪兒薄嗔道:「而且,你已連著好幾天沒來找人家了。」
「最近我忙。」他無意寵她,「你可以回後苑了,別來煩我。」
「凱……」
「夠了!」
他忽地一吼,令她氣得直咬唇。
「爹、爹……」宛兒這時正好走進大廳,一見到春雪兒,便對她皺皺鼻子,「你來做什麼?為什麼就會纏著我爹?」
「喂,你這小丫頭,說話怎麼一點禮貌都不懂?」春雪兒氣得叉腰,「告訴你,如果你爹娶了我,那我就是你後娘了,你要是再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那我就……」
「那你就想怎麼樣?」宛兒才不怕他,「你要虐待我嗎?」
「天呀!你可是連家大小姐,我哪敢虐待你呀!」春雪兒跑到連凱身旁,抓著他的胳臂說:「人家只是想教她,可不敢罵她呀!」
「哼!誰要你教?」
宛兒不等他爹回答,便衝到她面前,「我最不喜歡你了,我有芸姨教,根本不需要你。」
「芸姨?」春雪兒提高嗓音大笑,「她不過是個妖精,接近你不過是要吸你的血、吃你的肉,你還這麼——啊……」
一個耳光突地摑在她臉上,嚇得她尖嚷起來。
「你居然對我女兒胡說八道?」連凱陰鷙著雙眼,「花芸是什麼樣的女人,我和宛兒心裡都有數,從今天起你給我滾離連府,永遠不要踏進我的地方一步!」
「凱——」
春雪兒大吃一驚。
「滾!」
「好,你那麼無情,那我也不用再對你虛與委蛇了,我就不信我會找不到別的男人!」她突然又轉向宛兒,「你這個小剋星,當初不就是因為生你,你那個短命的娘才一命歸陰的嗎?」
「我……」
宛兒頓時變了臉色。
「哈,你娘就是被你給害死的,以前我就擔心被你給剋死,才不敢要你爹娶我。」春雪兒瘋狂地大笑。
「你說夠了沒?要不要我再送你一拳?」連凱一把拉住她的衣襟,往後一推,「再不走,小心我讓你好看!」
「好,我就看你和那個妖精會有什麼樣的好結果!」春雪兒大聲咆哮了幾句,便快步走出大廳。
「爹……真是我害死娘的嗎?」宛兒撫著胸口,覺得好疼……好疼……就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不是的,絕對不是的。」連凱見她臉色陡變蒼白,緊張地問道:「宛兒,你怎麼了?」
「我好難受……爹……」她呼吸爭促,「我好想……好想再見芸姨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