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行?"練毅抽了口氣,"走,我們現在就去下人房。"
"大人,這不行呀!"小廝聞言可嚇了一跳,"您受了傷,怎麼可以到處亂跑?阿旺去請大夫來,我想應該就快到了。"
"我說要去就去,你這是做什麼?快帶我去!"練毅因為動了氣,又扯疼了胸口的痛。
"好……小的這就帶王帶過去,王爺別動怒啊!"說著,小廝只好攙起練毅,直往馬廄的下人房走。
到了屋外,練毅便命小廝先行退下,隨即自個兒輕輕推門而入。
可往內一望,他卻愣住了,因為他竟看見於蕎飛正收拾著包袱,像是要離開的模樣。
"你這是做什麼?"他目光緊束。
於蕎飛吃了一驚,她沒料到他會出現,望著他許久後才道:"你……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我的救命恩人呀!"練毅火熱的眸直凝住在她清雅白皙的容顏上。
一聽到"救命恩人"四個字,於蕎飛不免揪緊了心口,原來他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不必了。"她黯然地開口。
"聽說你不肯就醫?是不是?"他合上門,走近她。
"我已經沒事了。"她本就是水中動物,就算受了傷,自行療傷即可,人類的大夫是醫治不好她的。
"就算沒事,又何必整理包袱,是想離開嗎?"練毅冷著嗓子,逼視著她。
"對,我是要離開。"
其實她也不想走,但之前答應過不再見她,如今她食了言,又做了一次跟蹤,所以她明白他鐵定是恨死她了,為了避免等下極可能面對的狠言狠語,她寧可先離開。
"為什麼要走?"他冷然地望著她。
"我……"對於他那樣的目光深感驚恐,於蕎飛於是退了步,"我知道我不該跟著你,可是就因為……就因為……反正我已經跟了,若你恨我、怨我我都無所謂,只要你平安無事就好。"
深情地睇了他上眼,她便再也難以忍受傷感地淌下淚。
"你以為我會氣你、恨你?"練毅直瞅著她那張泛白的小臉。
"嗯!或許還會想殺了我……"
這不是她誇大其詞,而是前幾次他那憤懣的神情尚在她心頭纏繞,揮之不去。
"哈……"他驀然放聲大笑,那俊逸的笑容、魔魅的表情,瞬間奪走了她的呼吸。
"你笑什麼?"大笑過後,他揚起嘴角對住她微微扯唇,瞬間震醒了她飄遠的神志,強作鎮定地問。
"我笑你真的很可愛。"他走近她,幾乎將整張臉貼著她,"你的泳技看來很不錯。"
"因為我從小在海邊長大,所以深諳水性。"低著頭,她扯著謊。
"難怪敢大著膽子地來接近我?"練毅抿唇低笑,他這一靠近,瞬間掩沒了她所有的理智。
天,他這是幹什麼?為什麼要這麼靠近她?
"我……我……"於蕎飛啞了聲,渾身發熱。
"你連洪水都不怕,居然怕我?"練毅肆笑著,伸手撫觸她柔軟紅艷的唇瓣,帶給她又一次心口的震顫。
"再問你一次,你為什麼硬要跟著我?"他邊說邊用手指撫弄她的紅唇,發覺她的唇如絲般細滑。
如此熾烈的觸碰,讓本就說不出話的於蕎飛更加語焉不詳,"別……呃--"
"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老實說出理由,我可以讓你留下,甚至可以近距離地跟著我。"
這仿似誘惑般的低語讓於蕎飛張大了眼,"你是說真的?"她倏然抬起臉。
"當然。"
"好,我說。"於蕎飛連忙說道:"我是因為……因為喜歡你,但我知道你身為王爺,我配不上,所以只求能跟在你身旁服侍你、照顧你……"
於蕎飛終於能以流暢的速度將心底的意思全盤托出,可當他瞧見練毅嘴角的曖昧笑容時,不禁梗了聲。
"怎麼了?為何愈說愈小聲?"他的眼底沒有嘲諷嘲弄,只有一絲溫柔的調笑。
"你是不是在笑我異想天開?"她張著大眼偷瞄著他臉上的笑容。
"怎麼會?"說著,他居然用力將她往懷裡一攬,手心輕輕撫觸著她的背脊,俯首吻住她微張的小嘴。
她驚訝地睜著大眼,臉上愕然的模樣看來有些滑稽,可當他的唇舌強勢掰開她的小嘴時,於蕎飛這才恍似大夢初醒。
"唔……"她閉上眼,心頭一陣莫名的狂跳。
練毅緊攫住她的舌狂然吸吮,大手也加入了愛撫的行列,從她柔軟的背脊開始摸索,漸漸往下挪移。
"怎麼樣?"他的眼變得火紅,"有什麼感覺?"
"我……我全身發軟,就要站不住了。"她深吸了口氣,小手直抓住他的臂肌。
"要不要上床?這樣會舒服些。"
"不要,你不能這麼對我!"她開始拚命掙扎。
"你怎麼了?"他凝起眉,目光如炬地望著她。
"我不要,我要起來了,你讓我起來--"於蕎飛逸出了淚,不僅是因為心痛,更有失望。
"你是想戲弄我?"練毅的眸光突變陰沉。
"我不是……我只是不想做代替品。"緊拉著衣衫,她的身子直往床邊挪移,逃開他冷凝的目光。
"代替品?"他直盯住她逃避的眸,目光幽然,"你是什麼意思?"
"你已經有了劉婉婉,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她閉上眼,表情裡儘是沉痛陰影。
"哦!原來是這個原因。"他霍然大笑,嘴角彎起一道戲謔的弧度,"我是男人,又身為王爺,有三妻四妾應該是很正常的,更何況是召個侍妾?"
"不,我不是,我不是你的侍妾!"
她愛他、尋他多年,卻只落到個侍妾的下場,這教她情何以堪?
若真如此,她寧可什麼也不要,只要躲在一旁看著他就好。
"你以為你可以勝過劉婉婉,成為我的妻子嗎?"他瞇起一對狹眸,"別以為你曾救過我,就可以拿這份優勢來要挾我。"
"我從不敢這麼想。"她不敢相信他居然會這麼說她。
見她如此驚駭,他索性撤了手,"算了,要女人還不簡單,我無意強迫你,你就好好休息兩天,然後再來我房裡,專門伺候我的起居吧!"說完,他便面無表情地走出下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