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我再等等。"她眉頭緊蹙,直望著闃沉的遠方。
"唉……早知道就別告訴你了。"阿季見她這般還真是於心不忍,只後悔自己的多言。
"不,不能這麼說,或許今天只是意外。"於蕎飛仰頭看著他,語氣澀然地又道:"是我該對你道歉,今兒個馬廄的工作全是你做的,我都沒幫上忙,明天就全部交給我,換你休息。"
"哎呀!你跟我計較這些做什麼?以前沒有你,這裡全是我一個人的事,可自從你來了,不但分擔了我的工作,還陪我聊天,我還要感謝你呢!"阿季羞紅著臉,感到無所適從。
"阿季,你真是個大好人,不知哪家的姑娘有福氣能嫁給你?"於蕎飛對著他甜美地笑了。
"你真愛說笑。"她這一說,讓阿季的臉紅得不得了。
"哈……阿季臉紅囉!告訴我,是不是有中意的姑娘?"於蕎飛見他這樣,暫時忘了心中的憂慮,笑著逼問他。
"沒啦!你別亂說,像我這種人……哪……哪會有姑娘喜歡我?"在於蕎飛的戲弄下,他連說話都結巴了。
"阿季的臉都快紅成豬肝色了,真好玩!"於蕎飛蓄意逗他。
兩人這幕看似打情罵俏的嬉笑模樣被正要前來馬廄牽馬的練毅撞見,他瞇起雙眸,站在遠處觀察良久……
這該死的女人勾引不了他,居然趁近水樓台的機會誘拐他們府邸的馬僮!
簡直就是個淫娃!
"你們兩個工作不做,在幹什麼?"練毅蹙起眉頭,突然吼出的嗓音頓時嚇住了正在談笑的兩個人。
"王爺……"阿季嚇得垂下臉。
"您終於來了呀!"於蕎飛卻不怕他的怒火,反而走近他,眨巴著一雙靈燦大眼瞅著他。
"終於?你知道我會過來?"練毅的目光狠狠一凝。
"是啊!是阿季說的,他說你十、二十號還有月底都會來馬廄牽馬。"於蕎飛毫無心機地說著。
阿季卻是嚇白了臉,緊張地低下頭,心底直叨念著:蕎飛是怎麼搞的?平時看來是那麼機靈,怎麼今天說話就這麼直?
"哦?"練毅緩緩一步步地踱向阿季,對著他哂笑,"你是不是不想在敬遠府裡幹活了?"
"呃!我……"阿季啞了嗓,說起話來支支吾吾的。
"你是在怪阿季嗎?這事是我逼問他的。"終於意會出是自己嘴快說錯話的於蕎飛趕緊衝到他面前解釋。
"你逼問他?"練毅瞇起眸子,對著她的大眼嗤笑了聲,"他憑什麼要聽你的?你以為你是誰?供他薪餉的衣食父母嗎?"
"我……"她愣了下,半晌才道:"我只是阿季的好朋友。"
"難道你們之間沒有姦情?"練毅霍然大笑,口出冷言,"我想起你這女人有多浪了,為了勾引我還跳入淮河,膽子還真大啊!"
"我……你……"於蕎飛咬緊唇,好想對他大罵出口,可想起他對自己有過救命之恩,便又強忍住氣。
為了找他,她費盡心思;為了報恩,他無言地守著他,可他竟然這麼對待她!
"無話好說了?"
"我當然有話要說。"她往前一步,對著他那訕笑的臉,"我是因為想見你,才問阿季你何時會來馬廄,難道我這麼做也不行?"
"你……你厲害,但我說過我不想再看見你,你不用再耍心機了。"
練毅一對炯利如鷹梟的突地轉向阿季,"以後別再多話,否則我會命令你立刻離開!"
"是……"阿季脖子一縮,直到練毅進入馬廄牽了快馬出來,才鬆了口氣。
"阿季,你知不知王爺要去哪兒?"
雖然他對她十分無情,可於蕎飛的雙眸仍是控制不住地直瞟向他消逸的方向。
"我……我不敢說。"阿季需要這份工作養家,剛剛差點兒丟了差事,這下可不敢再亂說話了。
於蕎飛瞭解他的無奈,便不再追問,"你不說沒關係,剛剛是我不好,讓你挨罵了。"
"你千萬別這麼說,對不起,是我膽子小……"
"我們就別相互客氣了。"於蕎飛搖頭輕笑,突然,她的目光又轉向練毅策馬而去的方向,"我想跟你請個假可以嗎?"
"你的意思是?"阿季後知後覺地問。
"我想先離開一下,剩下的工作--"
"哦……沒關係、沒關係,反正天色都要暗了,再給那些馬換些草就可下工,剩下的交給我吧!"他率性地咧嘴輕笑。
"那就謝謝你了。"對他輕輕頷首,於蕎飛便想尾隨練毅而去。
"喂!你要去追王爺啊?"阿季看出她的企圖,"你沒馬是根本追不到的。"
"沒關係,我有辦法的。"對他甜甜一笑,於蕎飛便開心地直往前奔。
看著她那副執著的態度,阿季不禁搖搖頭,自言自語著,"蕎飛呀!王爺他有了劉姑娘,你就別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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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蕎飛一直奔跑到三岔路口處,不得已才停下了腳步,"糟糕,不知道他是往哪能個方向去的?"
本不想濫用法術,可在這種情況下她還是得用。於是她立刻盤腿而坐,手比蓮花,嘴裡輕念了幾句術語,眼前的迷霧頓時散開,然後她慢慢瞧見了他蹤影,也知道他去的方向。
看來真如阿季所言,她沒乘快駒是根本追不上的!索性指尖一轉,剎那間,她已現身在練毅要去的小鎮上。
於蕎飛趕緊躲在石牆後,好奇地看著週遭環境,才發現她現身的地方像是一處大戶人家。
這裡是誰的府邸呢?
就在於蕎飛暗自納悶之際,突然瞧見練毅從前頭的大門走了進來,而跟在他身後的就是劉婉婉。
於蕎飛見狀,心底突地一緊,白淨妍美的小臉上盡現淒迷的神情。
原來他是來找未婚妻的呀!
見他們這般卿卿我我、情深意濃,她的心真是好酸澀、好痛,不知不覺她已淚流滿面……
"毅,為什麼你每每都得等十天才能來看人家一回,知不知道人家好想你呀?"劉婉婉勾住他的頸子,幾乎將自己的紅唇貼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