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索情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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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強壓下胡思亂想,定下心神,重新運氣調息。

  第二章

  紫禁城內,月影高照。

  樊溯身在東宮書齋內,批示卷牘。外邊偶然傳來御林軍巡視的腳步聲,與宮女的竊 聲細語,他慢慢合上案牘,往後輕靠在檀木椅背,閉目沉思。

  近來亂黨肆虐得厲害,擾得他已數日無好眠,腦中想的全是如何將他們盡數剿滅的 計畫。

  只是,亂黨多如鼠竄,且行動一次比一次難以捉摸,只怕哪天會危害到皇阿瑪的安 全。

  五天後,皇阿瑪決定走一趟天屏山進行天祭以還願,這路途雖不算遠,但一路上全 是荒涼地段,山谷幽壑,明天得傳命御林軍多派人身手,加強巡邏與防衛。

  其實,更令他憂心的,是今天早上巧遇的那個奇異的女人。

  她究竟是不是亂黨之一?如果是,那麼耀武揚威武館極可能是亂黨的大本營,平日 做為傳遞消息的據點;如果不是,她又何必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為那亂黨挨上一掌呢 ?

  他那一掌雖不重,但卻足以讓一個女人受傷極重,那女人還真會自找苦吃,活該啊 !

  書齋外傳來細微的探問聲,樊溯閉上眼也知道來人是誰。他噫了聲,「進來吧!昱 馨。」

  「六阿哥,你好厲害喲!你怎麼知道是我?」昱馨格格躡手躡足地推開門,探進一 個小腦袋,開心地問道。

  「昱馨,六阿哥不是告訴過你,你已經長大了,不要半夜再來我房裡,免得招人非 議。」樊溯濃眉糾結,看著他最小的妹妹。

  此刻,她手上端著一碗不知名的東西,八成又是來為他進補的。

  他不知這小丫頭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宮裡的阿哥、格格那麼多,為何她老是對 他獻慇勤?他是疼她沒錯,但那純是手足之情,為何他在她眼中老是看到愛慕之情?

  這其中一定有鬼!

  「我們是兄妹,你管人家怎麼說。來!這碗是參茶,你喝了我就走。」她將茶碗放 在樊溯眼前,在他對面坐下。

  她喜歡六阿哥,著迷於他認真在公事上的肅穆表情,以及談笑間的戲謔風情,只要 能靜靜的看著他,昱馨格格就覺得好幸褔!

  樊溯無奈地端起茶碗,一飲而盡,「我已經喝了,你可以下去了!」

  「六阿哥……」

  「我說下去。」他微斂眼,雙手環胸,不耐之色盡露。

  「我知道你在煩些什麼,我陪你可以替你解解悶,六阿哥,你不要趕我走嘛!我乖 乖的不出聲、不打擾你,總可以吧?」

  驕縱的個性使得昱馨格格從不知怎麼聽命於他人,她僅知整個皇室中無人不將她視 若珍寶,她才不在意任何人的想法。

  她也以為六阿哥老是對她不耐煩,是因將她視為長不大的妹妹,她有把握,遲早有 一天,他會把她當成真正的女人。

  「你如果當真知道我在煩什麼,就別再來打擾我了,行嗎?」

  樊溯那張宛如刀削的臉型,精準地刻畫出一張極具個性與魅力的臉,飛揚的兩道濃 眉與那雙令人望之生畏的鷹眸相輔相成。

  昱馨格格凝視著他那張不怒而成的臉色,心口因仰慕而漏跳了一拍,她紅著俏臉, 「你是在為下個禮拜皇阿瑪的祭天大典而傷腦筋是不是?如果你覺得棘手,我可以纏住 皇阿瑪,別讓他去祭什麼天了。」

  「你別孩子氣了,祭天大典何等重要,這是為大清百姓祈褔,更是為鞏固大清版圖 祝禱,哪能說不去便罷!時候不早了,你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樊溯揮開紙扇,掩 面閉目,逐客令下達得毫無轉圜的餘地。

  「六阿哥以前對我不會那麼殘酷啊!」昱馨格格噙著淚,委屈極了;任何人都可以 對她凶,但就是樊溯不可以呵!

  「小妹,我不是對你凶,而是以前太寵你了,我想你也長大了,許多事不該再任性 妄為。該說的,我全已說盡,接不接受在於你,如果你不走,那我走了。」

  樊溯索性站起,意欲走向門外,卻被昱馨含淚叫住!

  「好,我出去就是了,你不要走。」

  昱馨格格不是認輸,而是她自知樊溯這一出宮,又不知何時才會進宮,而且他鐵定 會流連在外頭那些凡婦俗女的身上,她才不要呢!

  樊溯在門際煞住腳步,順手將門打開,「改天我忙完了,再帶你一塊兒去騎馬吧! 」似乎不忍看昱馨格格一副傷心的模樣,樊溯終於軟化的說。

  「真的?」她情不自禁地勾住他的臂彎。

  他拉下她勾在自己手臂上的柔荑,沉著氣說:「只要你乖乖聽話,六阿哥幾時騙過 你了?」

  昱馨格格笑開了嘴,急急的點頭允諾,「好。那我馬上走,但六阿哥也別忘了答應 帶我去騎馬的事哦!」

  樊溯不語,只點頭應允。

  對昱馨格格來說,這就夠了,衝著他亮眼地一笑後,她便踅返出屋,回到後宮「洛 雲居」。

  樊溯搖頭興歎,突然,腦海裡又出現今早巧遇的那個小女人,冰冷而不苟言笑,卻 異常的耐人尋味。

  她的傷……反正被昱馨這丫頭搞亂了思緒,他已無心在公事上,不如去瞧瞧吧!

  望向窗外,夜空月淡星稀,正是時候。

  ※※※

  侯蔚晴坐在床榻上拉下簾幔,身上的衣裳早因療傷而褪至腰際。

  她垂首輕撫傷處,仍明顯看見一道深深的五指印,雖已運氣了一整日,但氣滯感仍 在,令她酸疼難耐!

  自幼她便隨著父兄習武至今,遇到前來踢館的人亦不少,各派的武術她多少都有涉 獵,但從不曾見過內力這般強韌的對手。

  難道宮廷中的功夫,當真這般了得!

  一整天,她以不舒服為借口一直躲在房裡,不願自己的異狀讓爹爹憂心,唯有知情 的大哥前來探望她數次,並不斷數落她不該逞強硬撐,但她相信,只需再調息運氣兩、 三日,必能讓傷勢漸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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