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哭了?」他用大拇指輕柔地拂去她的淚珠兒,一臉的不捨,「是不是怪我?
怪我當初對你那麼狠、那麼凶,那不是我所願意的。你知道嗎?那麼做我也很痛苦 ,是我心裡有鬼,自己做繭自縛,原諒我好嗎?」
阿銘前陣子曾來探望過若情,並將她如何拯救將軍府的一切行為告訴了他,這令他 除了心疼與不捨外,更添加了無比的愧疚與不安。
想不到他堂堂一個七尺之軀的大男人,竟然還比不上一位纖弱女子所擁有的大仁與 大義!
若情欣喜的笑了,並吃力的抬起手企圖撫平他深蹙的眉峰,微微開口道:「水…… 我要……要水。」
「想喝水?」
若情微笑的點頭。
雷亦昀會意的趕忙去倒杯水遞至她唇邊,並輕巧的扶起她,將茶水徐徐餵進若情的 紅唇中。
若情仿若八輩子沒喝水了,沒一會兒工夫,那杯茶就已見了底。
「慢點兒喝,你才剛醒,別喝那麼急。」雷亦昀俯下身吻去她殘留在唇際的水漬, 並以一股濃情蜜意,望進她款款相迎的眸中。
「謝謝你,我好多了。」補充了些水分後,她終於能發出些微的聲音。
若情癡癡地看著他,多少個日子以來,多少個夢境中,她都曾這麼祈求他能如此溫 柔多情的待她,想不到今天果真實現了!
就在他拿杯子去放的當兒,她又開口了,「你的傷還好吧!我記得你好像受了傷, 也吸進了毒氣,那種毒好厲害,你怎麼可能那麼快就痊癒了?還有我……我怎麼還會活 著,我應該早就死在他們的毒針之下了呀?」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若情深覺不可思議,她無法不問清楚啊!
雷亦昀踱回她身邊,想不到她才剛清醒,就有那麼一大堆的疑慮,這麼說,她的身 子應該恢復得還不錯,於是,他釋然一笑道:「別一醒來就只知道問問題,好好歇著知 道嗎?該讓你知道的,等你完全復元後,我會一字不漏的告訴你的。還有,從現在開始 別再稱呼我「你」或「將軍」什麼的。」
「這麼說,以後我就叫你「喂」好了!」她調皮的回道。
「不行,這多難聽呀!以後只准你叫我「亦昀」或「昀」。」他輕擰了下她的小鼻 尖,佩服她的機靈。
「昀……你不怪我了?」若情依然抱著一顆惴惴不安的心,因為自始至終她還弄不 清楚,為何他對她的態度會呈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雷亦昀輕扯了下唇角,整個人陷入一陣無法遏止的自責中,「上一代的恩怨根本與 你無關,我不該怪你的,是我不對。」
「你想通了?」她杏眼圓睜,反應出她的驚訝。
多不容易呀!早已深植在他腦子裡的仇恨,竟然那麼簡單的就一筆勾銷了。
「我不但想通了,還要告訴你,我喜歡你、愛你,就在你我遭人突襲的那一刻,我 才發現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我根本離不開你,也不能沒有你。」
他急急地摟緊她,表情中有著無法言喻的熾情熱愛。
「你真的……喜歡我?」
若情頓感辭窮意拙,檀口櫻唇微微地顫抖著,好幾次她曾這麼告訴自己,他是喜歡 自己的,可是當親耳聽見他的真情告白時,她又會感動的喜極而泣,忍不住的又哭了。
「怎麼又哭了?是不是我的坦白讓你為難?」
見她臉上沒有半點兒喜悅,反倒是讓他意外的哭得像個淚人兒,這教他不知是該笑 還是該哭,不如說像只鬥敗的公雞,諸般失落的情緒襲向自己。
「不……不是……」
她拚命拭著淚痕,怕他誤會了。
他歎了口氣,「阿銘已經將所有的事都告訴我了,我知道我不能回報你於萬分之一 ,但這是我的真心話。」
若情驀地睜大眼,心情起起落落的問道:「難道你是為了這個原因才對我好?」
「不——情,你千萬別誤會,就算沒有這個原因,我還是真心愛你的!老實告訴你 ,就在茶棚第一次見到你的那一刻起,你的身影就在我的腦海中駐足了,兩年來,我從 未忘記過你。當我得知「青星堂」慘遭滅門時,第一個泛入我心裡的念頭不是高興,而 是傷心和痛苦……知道嗎?我曾去找過你,但就是尋不著你的屍首,那種椎心刺骨的痛 你是不會懂的……」
「我懂,我懂,我誤會你了,根本不該這麼問你,因為我害怕你並不是真心愛我, 我寧可沒有,也不要這種回報的愛!」
她撲向雷亦昀懷中,在其胸膛內蠕動著,哭得他心都融了。
他猛地攫奪住她的紅菱小口,將她推倒在錦床上,盡情釋放出壓抑在心中已久的炙 熱情慾,「這絕不是回報,而是真心付出……」他粗啞的說,語氣中透著縱情放浪的喘 息。
「亦昀——」
若情心中有著害怕,有著沉迷,更有著一股躍躍欲試的衝動;她輕扭著不盈一握的 腰肢,似逃避似附和,惹得雷亦昀意亂情迷、熱血奔騰。
雷亦昀的嘴唇沿著她的下顎徐徐吻出一條路徑,他想停止卻欲罷不能,那種脫出自 我控制的感覺令他不安……「若情,我知道你身子尚未恢復,不適合……但我沒辦法停 止……」他用手臂撐起自己,抬起頭注視著她。
「我……我不知道……」若情低語著,當他溫暖的呼吸拂過她的唇時,突然一股悸 動竄過全身,讓她喪失了所有思考的能力。
「噢,若情……」他低首埋在她的頸窩處,盡可能讓理智復甦,不再沉淪於這份意 亂情迷中。
若情卻發現自己已飄浮在天堂與地獄之間,漸漸無法自拔。她睜開眼凝視著他那張 粗獷黝黑的臉孔,看見他眼中的慾望及痛苦的壓抑,他弄錯了!她並不想停止啊!
「不要停!」她以嬌吟般的嗓音誘惑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