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亦昀疼愛地點點她的鼻尖,「這是你踏進這地方後,唯一聰明的地方。」
「哇——好呀!原來你是在取笑我,不來了啦!」她羞憤的掄起小拳頭,在他似鐵 般的胸膛上捶打著。「好痛!」若情揉揉自己的手,「你的胸膛是什麼做的?怎麼那麼 硬嘛!」
雷亦昀文風不動的哈哈大笑道:「硬是硬,但也是你最愛躺的地方。」
他將她攬入懷中,愛憐地輕撫著她已紅透的容顏。
他執起紅顏,溫柔輕巧地在她的小口上啄了一下。「咱們先來瞧瞧這兒有什麼可疑 的線索。」
雷亦昀首先找尋查探壁面,在認為沒有任何問題時,才發覺頭頂樓板暗藏玄機,因 為它兩側極高,愈近中心點,就愈趨凹陷。為了解除疑慮,他猛地躍上板下橫樑,以劍 柄敲擊著板面。
突然敲至某處時,聲音不同了。
他胸有成竹的對下方的若情說:「有眉目了。你趕緊到外頭去,我準備將它擊破。 」
「好,你小心點兒。」若情疾速閃了出去。
雷亦昀見她已到達安全距離以外後,則蓄集全力,以猛烈駭人之氣,雙掌發出強勁 力道襲向樓板處——剎那間,殘垣碎瓦像秋風掃落葉般的由上刮下……雷亦昀倏然由窗 口躍出,以避免被波及。
當一切歸於平靜後,頂上赫然出現了一個長方有稜的鐵盒,並以極快的速度,急急 往下落。
雷亦昀如大鵬般,身形一展、凌空而躍,利落地接住了那沉甸甸的鐵盒。
「這是?」此刻若情又回到屋內,正巧看見這一幕。
「我猜就是它。」
雷亦昀二話不說,立即撬開了鎖頭。然,就在他打開它,呈一個縫隙的當兒,一道 犀利寒光由內射向外,所照到的地方無不焦黃漆黑,冒著灼灼煙霧。
雷亦昀驟然又將它蓋下,驚喝道:「好強的劍氣!」
「怎麼會這樣?」若情的驚訝並不亞於他。這麼強,這麼毒的劍氣她也是頭一次見 過。
「這把劍或許被下過魔咒,必須是特定的人或物才能開啟它。」他心中已緩緩出現 不安的徵兆。
「那怎麼辦,放棄它嗎?」
「不行,皇上已下旨要得到它,我不能抗旨。」
「那麼就乾脆把整個盒子抱回去好了。」她的想法倒是天真。
「皇上要的是神劍,不是這個破盒子。到時候他倘若不信又該如何?又不能開啟它 以證明啊!再說連我倆都無法見到它,又能為自己辯駁什麼嗎?」這正是他煩惱的地方 。
「當今皇上不是仁君嗎?他怎麼可以不講道理?」
「這是聖威,與「仁」無關,朝廷官場上的事不是你能瞭解的。」為免她過分緊張 ,他立即斂去眼底的擔憂。
若情頓感愁容,「難道你就得犯下抗旨的罪名?」
「現在一切都還言之過早,別絕望,我們還可以再想想辦法,一定有法子可以解決 的。」說著,他已捧起整個鐵盒,細細端睨著它。
霍地,他發現在鐵盒底下沾粘著一張泛黃的小紙條,他迅速撕下它,仔細看著裡面 的內容。
此劍乃「粼風掩月神劍」,於隋文帝年間所鑄成。當時在寧夏省西安縣住了一對恩 愛愈恆、鶼鰈情深的夫妻,夫為夏粼風,妻為伊掩月,兩人以鑄劍為業,生活平實安逸 。
不料某年,寧夏發生大水荒,祈神者以水怪作亂為由,逼迫伊掩月葬海。夏粼風與 伊掩月不從,在縣民的龐大壓力逼迫下,雙雙投進鑄劍爐內自盡。
當晚,鑄劍工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以他倆的神靈鑄成一把寶劍,即是為此「粼風 掩月神劍」。但在完成的剎那,它倏然飛起直奔天水,頓時水潮泉湧,寧夏水荒在一夜 間盡除!
從那夜起,神劍自動落入天水中的一個鐵盒中,沉寂了下來。再發現它時已無人能 開啟它。經由百年的流轉,它連同「凌波微步」的秘笈落入天竺人手上。而我費侖更是 在一個因緣際會的機緣下得到了它們。
如今或等有緣人,或者同樣情深意重的有情人,才是它重現天日的一日!
「或等情深意重的有情人……」若情喃喃念著,臉頰已滑下感動的淚來。想不到世 上真有那麼感人的愛情故事,而主角就在她眼前,她卻無福目睹它。
「可惜這張紙上還是沒說出到底誰能開啟它。」雷亦昀神色凝重地思忖著。
「不如我們倆一塊試試看。」
「不行,太危險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不行?為什麼?難道你對我無情?」若情怔忡不已,一顆心都快碎成一片一片了 。
「你想到哪兒去了?我是擔心這若不是開它的條件怎麼辦?我相信自己若在起變化 時可及時逃走,但你不能,我絕不能讓你冒險。」他詞意堅決。
「我不在乎,我要試試。」
無論結果如何,她不能讓他一個人去承擔後果。
雷亦昀深邃的輪廓浮起一抹揪心的苦澀之情,「何苦呢?我不會答應的。」
「你真的不肯?」
她帶淚的唇濡濕地囁嚅著,蓄滿濃情的表情如泣如訴道:「那你說,你要怎麼回去 向聖上交代呢?」
「我無法交代,只好任憑聖上處置了。我想,只是區區一把劍,聖上應該不會對我 怎麼樣的。」他以一副輕鬆的表情說道。
「你騙我。你剛才明明說聖上的心思喜好是捉摸不定的,無論如何,我不能讓你就 這麼去面聖。我再問你一次,你答不答應讓我倆試試看?」她深鎖的秀眉透著一股執拗 的堅持。
雷亦昀背過身,不敢看著她淚眼婆娑的水靈雙眸,字字鏗鏘的說:「不用說了,無 論聖上會不會怪罪下來,我還是不會答應。」
「當真?」若情堅決的再問。「好——」
若情趁他背過身不注意時,倏地衝向那隻鐵盒,掀開了它。
待雷亦昀發現時已來不及了,那道強烈無比的光束已由內射向外,他疾奔至她身旁 時,恰好被那道凌厲無比的光束照到他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