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雲感性十足的微微上揚著,如他所願地給他一個十足十的保證,「放心吧!我絕不會給您有宰我的機會。」
融兒亦漾出一抹動人的微笑,她相信他,永遠永遠……
***
「你現在就要去嗎?」
融兒為辰雲整裝,因為天一亮他就要趕往鄭州圍堵李尊。
李尊目前尚在鄭州,或許已在回程的途中,辰雲想趁他毫無戒備時,一舉殲滅他,以免日久生變。
「皇上已下旨,我不能負他所期。」辰雲將前襟整好後,俯下頭輕啄了下融兒的面頰,「乖乖等我回來!」
融兒卻不依地噘起紅唇,濃密漆黑的兩排羽睫半掩星眸,不勝幽怨地道:「現在皇上在你眼中卻變成了神,而我什麼都不是。」
辰雲神秘的笑了,「怎麼?我去攔截圍剿李尊你不高興?這不僅是皇上的旨意,更是許多人的希望不是嗎?」
「不是啦!我只是討厭你走的那麼匆忙。你知不知道你的身子被李尊折騰的還沒復元呢?這會兒又要趕遠路,教我怎能放心?」
她輕觸著他滿是胡碴的俊臉,為他略為憔悴的容顏感到萬分不捨,這兩天他已受盡極刑,她怕以他現在的體力吃不消啊!
辰雲聞言,感動不已的緊緊將她摟進懷中,以意想不到的溫柔親吻著她沁香的髮絲,雙眼炯亮有神,「你就是我的精神食糧,一想到『融兒』,我就會變得精神百倍,所以,你儘管放心好了。」
融兒依然黛眉微顰,憨氣的說:「那麼你帶我去,『糧食』帶在身邊,才能隨時取用嘛!好不好?」
他狂狷一笑,為她的天真感到窩心。他將臉湊近他,曖昧小聲的問:「經你這麼一說,我是不是現在就該先取用一點兒帶在身上呢?」
「帶在身上?」
融兒不解地復誦著,只覺得彷彿有種熱度從他眼中散發出來,但她不懂這和她方纔的話有關係嗎?
「對,把你的愛、你的深情,真真切切的帶在身上……」辰雲加重他的吻,覆在她耳畔呢喃著,「若不是時間緊迫,我也希望過了今晚再走。你該給我的糧食,我將回來後再取。」
聽到這兒,再加上腦力的運轉,融兒突然懂了!原來他以為她——
紅潮襲上她粉嫩的臉龐,細小如蚊鳴的羞赧解釋著:「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怎麼可以想歪了,我……」
「不是你想歪,是我,是你那抹攝人心魂的笑容、天真無邪的想法、娉婷姣好的模樣讓我心動。」
辰雲微微抽開自己的唇,與她的目光相扣。
融兒眼含薄霧,情緒翻絞激動,那股沁入心頭的甜蜜,深深感動了她。
「答應我,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來。」這是她如今唯一的牽掛。
「我會的。你也得答應我,別再出狀況了,更不能讓我回來找不到你。」有了好幾次的經驗,他瞭解他的融兒很喜歡與他玩捉迷藏。
「你當真不帶我去?」她有點兒失望。
「融兒——」辰雲熾烈狂猛的吻上她,內心狂肆的波濤向他倆席捲而來。他不願她掛心,不願她擔憂,但此去的風險是大是小,他也無法預知,因此他絕不能冒這個險。
「鄭州離這並不遠,如果一切順利,我明天就會回來。耐心等我好嗎?況且我擁有皇上所派的精英部隊,他們個個都是不可小覷的好手,所以,你不需要太過操心,好好保重自己。」
他放柔聲調,眼眸灼熱的搜尋著她那我見猶憐的嬌柔容顏。在解釋的同時,他渾身亦散發著剛毅倨傲、凜然不畏的氣勢。
「好吧!」融兒勉強答應,「那我想回媚瑜姊那兒等你,事成之後,一定要來找我喔。」
辰雲點頭應允,對她的愛戀毫不掩飾的流露在眉宇間,「出發的時辰已到,我該走了。」
「小心。」她在他頰上一吻,送他至宮外,卻始終收不回戀戀難捨的目光,她明白自己的心會一直跟隨著他。
他跨上駿馬,劍眉朗目,凝眸一笑,在那抹自信的笑容中,寫著他對她許下的所有承諾:等我……融兒。
***
在城西郊區有一個山間村落,圍繞在村落旁的是一條淺水溪,溪邊佈滿垂落溪面的楊柳樹,但若不去注意,絕對想不到在這些叢生的楊柳樹裡隱藏著一間茅草所搭建的小屋。
黃昏下,融兒倚在竹籬笆外,如晶鑽的閃亮眸子不停地往前方瞟,由這鏡頭可看出何謂「望眼欲穿」啊!
「融兒,吃飯羅!」媚瑜由房內緩緩走出,在看見這情景時,不禁歎息的搖了搖頭。又是個癡情兒!
「媚瑜姊,我不餓,你先吃吧!」她頭也沒回,依然守著眼前同一個方向。
她是在等人嗎?當然。
「不行,你想想看,昨天你來這兒後,有哪一頓好好吃過了,再這樣下去,等辰雲回來,都不認識你了。」媚瑜搖頭興歎,真受不了這對癡情男女。
愛情要顧,飯也得吃吧!
「不會的,他說他今天就會回來的。」
融兒揚起小巧的下巴,秀髮迎風搖曳,浮現出一抹雲淡風輕的容顏,但那抹眼神卻是執著與堅韌的。
「辰雲只是說最快今天,你又何須苦苦等候呢?」媚瑜已年近三十,早年喪夫,關愛與情的滋味她早已忘了。雖很嚮往,但也情怯。
「我希望當他一出現,就能看見我在這兒等他。而且,我相信他今天一定會回來的,只是天色已晚,為何還沒有看到他呢?」老天保佑他平安無事。
但她清麗絕俗的臉龐仍罩上一絲絲難以言喻的焦郁,她不能失去他!
「別憂心,你太多愁善感了。先進去把飯給吃了,說不定他就回來了。」媚瑜只好盡其所能的安慰她,事實上,說她不擔心、不緊張也是假的。但擔心害怕也無濟於事,倒不如先將自己的心理建設好、身體照顧好,以備不時之需。
「他是不是遭遇了什麼危險?李尊狡獪刁鑽,是很不好應付的。」融兒的憂慮層層脫出。媚瑜心忖,怎麼愈安慰愈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