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優一聽見有女孩兒,眼睛馬上一亮,簡直成了「見女眼開」的媒人婆了!就是不知那位姑娘成不成。
「好,那我留下來叨擾一頓了。」反正碰碰運氣吧!她只好消極地這麼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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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兒,這位是優優姊,是我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喲!她就住在洛陽鎮上,是『江南織坊』的大少奶奶。」
融兒剛踏進冷家,就被綵衣拉進了她的閨房,向她介紹著優優。
「我和綵衣同年,也可以喊你一聲優優姊嗎?優優姊,你好漂亮。」融兒一雙翦水秋瞳不停地眨呀眨的,配上那一口小巧豐潤的微揚唇瓣,像極了一個精巧細緻的可愛娃娃。
優優對她第一眼的感覺就稱得上是「好極了」!
「你叫融兒?我虛長你一兩歲,你當然可以喊我優優姊羅!」優優親切地說著,並細細審視眼前這位慧黠靈巧的女孩兒。
她會是辰雲的剋星嗎?那傢伙就是得找一個比他還聰明的女孩來壓他。
「我姓沈,就住在對街。綵衣他們剛搬來的那天,我們就認識了。」
「那天才好玩呢!我們才剛下馬車,融兒就好心地跑來幫忙咱們搬東西,弄得她一身是汗,還讓我和爹娘不好意思得好久呢!」綵衣一回憶起當天情景,就忍不住地笑了出來。
「我們的感情也就是這麼建立起來的。綵衣搬來咱們鎮上,我好開心呢!因為兩年前我爹娘不幸意外喪生,從那時候開始,我就一直孤單地獨自生活。可是,綵衣一來,我就有朋友了。」融兒那如沐春風般的微笑,彷彿早已忘了自己命運中的不幸,她這種豁達開朗的個性讓優優好生佩服。
「融兒,這兩年可真難為你了,你一個女孩兒家,靠什麼生活呢?」優優埋在心底的那股惻隱之情,又開始氾濫成災。
「這你放心。我爹娘生前留有一塊地,我把它租了出去,靠一些田租過日子。反正我一個人,只要三餐解決了,就什麼都解決啦!」
融兒努力將內心那抹傷心壓抑下來,以一種活潑靈動的笑容表現於外:她並不願讓大伙為她擔憂。
「融兒,有件事優優姊想麻煩你,我知道這件事關係著一個女孩子的名節,但我實在沒法子可想了。」優優發覺自己又得老調重彈了,不禁感到汗顏。
「名節!什麼事情那麼嚴重啊?說來聽聽嘛!說不定我會答應喲!」融兒的個性極為灑脫,所以,說話也從不拖泥帶水。
「就是嘛!剛才優優姊也是這樣,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
綵衣也覺得優優今天挺不對勁的!她婆婆要她幫忙找媳婦的確是個難題,但她好像想到了辦法又不說出,這樣下去她們也幫不上忙呀!
偏偏她又扯到了什麼名節,莫非——
綵衣張口結舌的看著優優說:「難道你剛才是想找我當聶家二媳婦,當我說我有了心上人後,你便放棄了?」
優優難為情地點點頭。
「那現在你又把對像轉到了融兒身上?」綵衣難以置信地看著融兒。
「你們倆到底在說些什麼?我一點也聽不懂啊!什麼找媳婦,又要替誰找媳婦呢?」融兒歪著頭,一副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的模樣。
「哎呀!我倒覺得這主意挺不錯的喔!融兒,你有沒有興趣嫁進聶家當優優的妯娌?」這下子可換成綵衣興奮了,她莫非期待好事能成。
「綵衣,你這麼說,我更不懂了。」融兒萬萬沒想到,今天會遇上一大堆奇奇怪怪的事。
優優奇怪,綵衣更奇怪!
「我來說好了。事情是這樣的,我婆婆急著要在年底前為我小叔辰雲娶妻,問她為什麼,她也不肯說,只表示無論如何非得在剩下的四十幾天裡為辰雲安排好一門親事。令我煩的是,她竟將這苦差事交給我,你說該怎麼辦?」優優將這件事的經過娓娓訴說著。
「他有隱疾嗎?還是相貌不揚?」
這是閃過融兒腦海裡唯一的猜測。除此之外,她想不透堂堂江南織紡二少爺何需為婚事傷腦筋呢?
「不是,不是……他長得俊逸非凡、器宇軒昂,體格更是健壯得沒話說,只不過……」優優急急辯解著,但說到關鍵處,又開不了口了。
「只不過什麼?」融兒乍聽至此,突然間對這位聶辰雲感興趣了起來。
「只不過他游手好閒,常年居於外地。回家就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伸手要錢。」優優面有難色。她已經有心理準備,融兒是絕不會答應的。
「要錢幹嘛?」融兒天真地問。
「當然是花天酒地羅!」綵衣自作聰明的搶過話。如今想想,她還是不要融兒嫁過去冒險了。
「所以,我看算了!我不敢拿你的終身幸福來開玩笑,說不定你嫁過去後,大半年都見不著他呢!這樣的婚姻不會美滿的。」
優優也想開了,大不了回去對婆婆坦誠她心有餘而力不足,這總比害人家姑娘家一輩子要強多了。
「優優姊,你的意思是就算嫁過去,也未必見得著他羅!」
優優點點頭,不想欺騙她,「他極少回家,嫁過去就等於守活寡。」
「既然這樣,那我答應你了。」融兒以極輕鬆的口吻說出。
「你答應了?」不僅是優優,就連綵衣也嚇了一大跳!兩人均異口同聲地反問著,以求證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反正他不在家嘛!那表示我們又不是真的拜堂。所以,我就暫時在年前嫁過去幫優優姊解困,等他回來後再叫他休了我,我不就又可以回家了。」
融兒聳聳肩,表情非常的無所謂。
「不行啊!休妻可是女人終身的污點,到時你倘若想再嫁人,沒有人敢要的。」既然她安的是這樣的心,優優說什麼也不能同意了。
「我不在乎,以後娶我的那個人一定要信任我。如果他連最起碼的信任都做不到,還懷疑這兒,嫌棄那兒的,那我寧願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