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剛才怎麼說……」
「我的意思是他既不疼我,也沒有要趕我走的意思,你懂了嗎?可是,我真的想回家了,我勿匆忙忙跑來找你,就是想向你辭行的。至於爹娘那兒,就麻煩你替我說一聲,我不好意思再見他們了。」
融兒顯然有點兒意興闌珊,已不想再演這齣戲。
「可是……」
「融兒,娘求你留下吧!我知道你有能耐可以拴住辰兒那顆放蕩飄泊的心,我自己的兒子我清楚得很。」聶夫人的聲音突然在門際響起,正巧打斷了優優想說的話。
方纔她正巧去「融嵐園」想見一見辰雲,因為她聽小廝們說他一回來就往那兒跑,卻也在無意間聽見了他倆的對話,這倒激起了她不少的信心。
因為據她所瞭解,辰雲這孩子雖貪玩,但從不會對女人家那麼有耐性;但由他適才對融兒的言談中,彷彿他對她滿有興趣的,這應該是好的徵兆吧!
「娘——您怎麼來了?」優優急急上前攙扶著。
「我來看看融兒,順便請她留下。優優,你也幫娘說幾句話呀!」聶夫人坐下,眼神祈求地看著融兒。說句良心話,優優和融兒她全都愛在心底,感覺跟她們就是有緣,如今一個想要離去,教她怎能不傷心難過。
「融兒,你聽見了沒?娘來求你了。」優優抓住融兒心軟的弱點,準備對她進行「洗腦」。「可是……」
「別可是了,送佛就送上天嘛!」
「融兒,辰雲這孩子並不壞,我希望你能盡其所能的抓住他的心,別讓他再到外面游手好閒了,聶家的產業也需要他幫忙,如果他能收心,我和你爹一定會感激你的。」聶夫人牽起融兒的手,軟語要求著。
「娘……優優姊……你們別這樣,我就再試試看好了。」融兒禁不住左右夾攻,最後還是答應了。
「真的?太好了,融兒,娘真的好喜歡你們兩個媳婦,我在這兒向你道聲謝謝。」聶夫人感動的握緊她的手。
「融兒,既然你答應了,可得賣力去做喲!別忘了我教你的絕招。」優優俏皮的眨眨眼。
「什麼絕招啊?」聶夫人好奇的問。
「就是如何抓住辰雲的心嘛!」
「關於這點,你們就要問我了。辰雲這孩子就怕女孩兒哭,愈柔弱無依的女孩兒就愈能感動他的心……」說起自己的兒子,聶夫人可就洋洋灑灑一大篇,三天三夜都說不完呢!
「聽見了沒?娘的見解和我一樣,你就照這模式去做準沒錯。」又有熱鬧可瞧,優優這下可開心極了。
「好吧!我盡力而為,能不能留住他,就看上天的意思了。」
融兒無奈的想,要怎麼樣才能裝得天衣無縫呢?看來,未來的路還真不好走呀!
***
辰雲吹著口哨晃進了「融嵐園」,剛剛他才在與老爹的對質中得知這其中的一切原由。
原來那位面如芙蓉宛如閉月羞花的小娘子是為了救他一命,才願意嫁給他這個不務正業的丈夫。
本來他還挺不屑爹娘那種隨意聽信江湖術士的心理,但事後想想,不知是湊巧或是他命中真有劫數,就在他們為他完婚的那天,正好也是他中了李尊的陷阱,身受重傷,險些一命嗚呼。
然,無論是哪種可能性,他還是決定去向他的小娘子致上深深的謝意。
遠遠地,一陣陣哀怨淒美的二胡聲由園中的「鳳翔亭」傳來,那絲絲惆悵與孤寂填滿懷的苦悶,均在這悠揚的樂曲中表現無遺。
向來二胡這玩意兒姑娘家會碰的並不多,且大多為一些老者所愛,那麼現在正在他們聶家地盤上如泣如訴的展現那股愁懷的又是誰呢?
近身一看,原來是她!
是那位他還尚不知姓名的小娘子。
一道道強勁的鼓掌聲,打斷了正陷於哀戚中的融兒與她翻騰的心緒,音樂聲也戛然而止。
「怎麼不拉了?我並沒有要你中斷的意思。」辰雲臉上噙著笑意,但由表情可瞧出他是認真的。
「若遇『伯樂』,自然與之共享,若是頭『牛』,那就免了。」融兒氣憤於他的打擾,已忘了自己的任務。
辰雲卻大搖其頭,「咦,怎麼才一兩個時辰不見,我那溫柔秀雅、膽小怯生的娘子變了?」融兒猛地心中一窒,哎呀!她怎麼把婆婆與優優千交萬代的事給忘了呢?何況她在這兒拉胡琴,其目的不就是為了等他嗎?
算了,乾脆將錯就錯,隨機應變羅!
「變了?我……我哪兒變了?臉上有什麼嗎?」她將二胡擱在石桌上,輕輕以雙手撫觸著臉頰。
辰雲朗聲大笑,徐徐用扇柄將她的下巴抬起,並用另一隻手指著她的臉道:「不是這兒變了。」緊接著,那只不規矩的手又移向她的心口,「是這兒——」
融兒驚慌失措的想拍開它,「你要幹嘛?別亂來呀!」眼角的淚水順勢滴在他的紙扇上。
辰雲陡然收回手,每看見她落淚,他的心口就會漏跳幾拍,這真是令他致命的武器啊!
「別這樣嘛!我又沒別的意思,難道身為妻子的讓為夫碰一下都不行嗎?」他慢條斯理的說著,眼神卻是熾烈如火。
「你……你是想將我欺負了,再……再趕我走嗎?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融兒蛾眉深鎖,節節後退著,那模樣像極了只消被他身上的氣息感染到,她就會失身了似的。
「我像那種人嗎?」辰雲聞言,立刻定住了自己的身體,不想再做出侵犯她的動作,即使他這麼做只是為了好玩。
「你走!你讓我好不自在。」融兒微低的臉上,偷偷泛著淘氣的光芒;瞧他那信以為真,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表情,還真有趣!
他對她綻出了耐人尋味的微笑,放柔了聲調說:「不會吧!我怎麼會讓你不自在呢?我一向對女人都很溫柔的。」
「那我求你去對別的女人獻慇勤,離我遠一點。」她的口氣像懇求,又像是拜託,彷彿他是個無惡不作的大壞蛋,能離她多遠就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