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燕亞萍,連紫若都因他這動作而嚇了一跳!
「你……你為什麼那麼狠?」燕亞萍不停搖晃著腦袋,想躲過它。
「狠!我只是把這個字還給你罷了。」他雙眼瞇成一條縫,嗜血的眸光犀利無情地自縫中逼出。
「方默,你別妄動。」燕亞竁急趨向前,卻因燕亞萍在他手中而不敢有所行動。
「燕亞竁,如果她放過紫若,我也沒理由要她的命,如果她有什麼不測,全是她自找的。」他將碗緣硬逼向燕亞萍的唇,「是這碗嗎?你喝給我看!」
燕亞萍全身打著冷顫,她知道這碗不是解藥,但她又氣不過丘紫若又重回他的懷抱。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即使失去自己的一條命,她也要丘紫若死!於是燕亞萍心一橫,欲將唇邊的碗一把奪過來,冒死欲將它喝下。
如此一來,方默就會誤以為這是解藥,而讓紫若服下,哈……太完美了!
然,就在她的美夢尚未作完之前,方默已踢翻她手中的湯藥,「不要想以死來騙我。」緊接著他端起桌上僅剩的那碗,置於口中淺飲了一口,「這碗才是,對不對?」
「我不會讓你得到它的。」此語一出,燕亞萍即陡然躍起,想撞翻他手中的解藥!怎奈她已失去武功,只是徒勞。
方默俐落一閃,隨即靠近紫若,在她驚愕之際,將藥灌入她口中。而燕亞萍在目睹這一切後,只能頹然的重重坐在地上。
沒了,她什麼都沒了……
第十章
「你為什麼對我連她的萬分之一都不及?」
燕亞萍瘋瘋癲癲的笑了笑,欲哭無淚的吟歎著。
方默靜靜地望了她一會兒,情與愛乃是絆人的大石,她只能怪她自己挑錯對象,他這塊大石今生只會為紫若軟化。
或許是藥力發作,紫若用過後已沉沉睡了去,他亦寬心不少,至少她暫時沒事了,而他此刻身體所受的痛苦也值得了。
「為什麼不回答我?」燕亞萍用力揮開燕亞竁攙扶的雙手,執拗的欲走向方默。
方默只是閉上眼,在紫若身旁盤腿而坐,正用心逼出體內的毒素,並不理會她齜牙咧嘴的模樣。
「你好殘忍!」燕亞萍的心情一直無法平復。
但是時間就像是消失在他永遠的緘默中,在他得到銀花湯後,她就一直得不到他的回應,就連一句話也沒有!
「你以為不說話就行了嗎?我不會讓你們稱心如意的,我可以現在派人殺了你,你已沒內力還擊了是不是?毒蟲正一口一口的啃著你的身心是不是?哈……」
燕亞萍已瀕臨瘋狂的邊緣,燕亞竁也只能徒然歎口氣,離開了這兒。燕亞萍的瘋他插不上手,只能讓她自動回心轉意;心上人已偎在別人的懷裡,他什麼都失去了,留下又有何用呢?只有徒增傷感罷了。
眼看著哥哥的離開,燕亞萍頓感所有人都離開了她似的,她心中的那抹仇恨愈趨強烈!
「黃山五煞,黃山五煞,你們人在哪兒?快出來!」她絕決地想,她要方默死然後再自盡,即使到了陰朝地府裡她也要永遠對他糾纏不休。
燕亞萍突然想起,昨日他們不是下山去了嗎?為了找回他們,她從身上掏出一隻七彩煙幕彈,往前一丟,轟然炸出一道道美麗的煙幕……
「你奈何不了我了,我已經叫『黃山五煞』過來了,他們看見了這煙幕,馬上就會過來了。」她蹲在他面前看著他閉目養神的臉,無論他在任何情況下,即使是現在,依舊是那麼的器宇軒昂、桀驚不屈。
她又看了眼躺在他大腿上的紫若,一時妒火中燒!
對呀!她何不趁他現在正在閉目運氣之際,殺了這個賤女人,不用黃山五煞她就能解決她了。
她定定瞧了他一眼,見他毫無反應,這不是最佳時機是什麼?於是她偷偷從袖中抽出一把短刀,趁這當口準備重重刺向紫若的心窩。
在這燃眉之急的一瞬間,也在刀尖離紫若心窩不及半寸的剎那,方默驟然伸出手揮向刀柄,擊飛了那柄小刀,連燕亞萍的人也倏忽飛出了十步之遠。
「方默——」燕亞萍揉著摔疼的臀部,不敢相信地望著他。
從方才到現在,他眼睛始終閉著,想不到他在閉氣運功之際,耳力竟還是這麼好,內力也能收發自如!
也正在此刻,黃山五煞匆忙趕至,眼見燕亞萍正被人摔在地上,「郡主,你怎麼了?」
「快,快殺了他們兩個,一個都不要留活口。」
她劍拔弩張的指著方默和紫若,一副豁出去的模樣。
「他……」一見是方默,他們五人嚇得腿都軟了。
「他已中了劇毒,你們放心的上呀!」她暴怒。
「可是……」黃山五煞並不是傻瓜,他中了劇毒還有能力把她打飛嗎?他們再傻也不想當沙包。
「還可是什麼?快上啊!等他把毒逼出後就來不及了!」她著實已被妒意薰昏了理智,一味地要他死!
黃山五煞左右為難,郡主都已經下令了,他們還能猶豫嗎?黃秋雄提足氣豁出去了,「兄弟們,上吧!」
剎那間,五把長刀猶如五條銀光,倏然直往方默的頭頂砍下去!
方默就在燕亞萍來不及收拾驚訝之際,以狠猛奪人的氣勢,盤腿飛起,直衝雲霄,馭風而行,其直轉而上的風勢不偏不倚地擊中那五人,將他們逼退了數十尺之外。
「這就是你們自討沒趣的下場。」他雙腳一著地,立即抱起紫若,雙瞳卻不時露出危險火爆的訊息。
「你難道已經沒事了?」這一切的發生均讓燕亞萍錯愕不已。
方默避而不答,抱著紫若往外走去。
被驚醒的紫若此時正攀緊他的肩,眼中有著突兀的問號,「怎麼了?我為什麼會睡著了?」初醒的暈眩還纏繞著她。
「沒事,繼續睡。」他命令道。
「你想走?」燕亞萍奔至他面前。
「你這不是留人處。」他音調持平,不含起伏道,避免讓她瞧出他已至臘盡燈殘之際,再不走,他不知自己能撐到幾時;方才使了幾分力,他明白他的內力已耗費到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