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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技場上塵土飛揚,四周充斥著掌聲、吆喝聲,還有馬兒的嘶嗚聲,所有人的情緒都因場內正舉行一場比試而高揚,每個人皆目不轉睛地盯著對決的兩人,為他們加油。
兩名穿著鏜甲的騎士各坐在訓練有素的高壯馬兒背上,在陽光的照耀下,鏜甲亮得讓人不敢直視,如同他們的氣勢般。
開戰的鼓聲響起,馬兒馳騁在競技場上,他們的手裡各執一把長劍,能辨別他們的地方,在於馬兒身上所繫的帶子,一條是黑色,一條是白色。
「呀!」白色帶子的騎士踢著馬腹,快速地向黑色帶子的騎土衝來,凌厲的氣勢相當駭人,而黑色帶子的騎士則是不慌不忙地應戰。
兩匹同樣精壯的馬兒接近,馬上的騎士也揮劍相向,勝負就決定在這擦身的一瞬間……
黑色帶子的騎土肩膀受了傷,鮮血染紅了衣服,白色帶子的騎士則是完好如初。他下了馬,急忙過去查看那位黑騎士。
「不愧是波特蘭卡的第一騎士。」許多人都向白色帶子騎士艾特裡奧恭維,不過他的臉上卻沒有欣喜之色,反而有著生氣惱怒。
「斐皓,你是故意放水嗎?」艾特裡奧不理眾人,直逼問受了傷的斐皓。
他搖搖頭。
「老師的騎術劇術勝於我,斐皓受教了。」他虛心向他行個騎士禮。
「是這樣子嗎?」艾特裡奧壓根兒不信。
斐皓明明可以躲掉那一擊,他為什麼不躲?還讓自己受了傷,感覺上像是故意讓他似的。
這個資質絕佳的人才,才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就已習得他劍術的精髓,不管是馬上攻擊或者是近身突擊樣樣厲害,學習能力強得令他吃驚。如果他所教的學生都能有他一半的資質,他就真的感到欣慰了。
知道斐皓明天將離開,於是他向斐皓下了挑戰書,強迫斐皓接受挑戰。他想試試他的程度到底在哪裡,可是結果卻令他不滿。
「斐皓,你的傷……」看到自己的學生受了傷!他難免有些擔心,況且他明天還有好長的一段路要走。
「小傷。」斐皓看了看肩膀,完全不當一回事。他已經將自己的傷害減到最低。
有位土兵走過來,向斐皓行禮之後傳達國王的命令。「國王有事請您去一趟。」
「好的。」
「你明天就要離開了,祝你一路順風。」艾特裡奧拍著斐皓沒受傷的肩膀,滿心祝福。斐皓是個好學生,除了學習力很強之外,個性穩重不輕浮,他是打從心裹喜歡他,給他最高的評價。他真想把女兒嫁給這樣優秀的年輕人,可惜他女兒才剛滿月而已。
「謝謝老師這些日子的照顧,後會有期。」斐皓收起自己的長劍,走出競技場。
「艾特裡奧爵士,您真是我們的第一騎士!果然厲害!」有人讚美道。
「是呀!剛才這場比賽真的很精采。」
「老師,您真是太厲害了……」
許多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讚美著艾特裡奧,只是他一句也沒聽進去。決鬥的結果雖是他勝利,但他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反而有些失望。而且他總懷疑斐皓放水,因為這場比賽本來就不是他願意的。
當他把劍收回劍鞘時,赫然發現自己腹部的衣服竟然破了。
難道是剛才……
艾特裡奧全明白了,斐皓是真的放水,因為他不想讓他輸。
他有波特蘭卡第一騎土之稱,而這次的比試又有許多人圍觀,若是斐皓打贏的話,那他第一騎土的稱號也許就會換人。為了顧及他的面子和自尊,斐皓漂亮地敗給了他,他真是個貼心的傢伙。
斐皓不自謙、不自滿,他超乎年齡的沉穩,連身為第一騎士的他都很難做到。他硬逼著斐皓答應競技,可是為了老師的面子,他手下留情,點到為止。
哈哈哈,斐皓真是個令人喜歡又討厭的傢伙呀!丈特裡奧更加喜愛這個學生了,暗暗告訴自己,下一次,他一定不會允許斐皓再放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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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陛下。」斐皓行禮招呼。坐在王位上的是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克莉絲蒂則正準備告退。
「克莉絲蒂,這是你的決定?」國王語重心長的問。事實上他也很不捨,但為了國家,為了她的幸福,為了她的安全,這是最好的方法。
「是的,父王。」克莉絲蒂行了禮之後,昂首挺胸地走出去,眼裡有著小小的勝利。她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離開這個城堡了,呵呵!
方纔父親讓她看了他所列丈夫人選的名單,令她意外的是,斐皓的名字竟被寫在最上頭!於是她便小小地撒了一個謊,說她喜歡上斐皓了。
父親高興地說要幫她做主,教斐皓娶她,她卻放意說那樣會讓她很沒面子,她希望可以和他一起去找大賢者,慢慢培養感情。
她本以為提出這個想法後需要一點抗爭,沒想父親卻出乎她意料的答應了,讓她可以好好地出去玩一玩。想來她是該感謝斐皓的,誰教大家都對他有極高的評價,這麼一個絕佳的護衛,也難怪父親會輕易地答應。
她要回去收拾收拾,明天就要上路了呢:
克莉絲蒂就像準備脫離牢籠的小鳥,那樣地振奮、那樣地高興。她可以暫時忘卻她是公主、是繼承人,波特蘭卡人民的幸福全繫在她身上;就讓她任性最後一次,縱情地享受沒有責任、沒有壓力的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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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陛下,這個請求我不能答應。」斐皓在聽完國王的建議之後立刻拒絕。他是一個大男人,叫他帶著公主去旅行?而且他有他的工作,他可不是去遊山玩水呀!
「除了拜託你之外,我實在沒有別的選擇。克莉絲蒂目前的處境非常危險,若是繼續留在城堡內,恐怕會有憾事發生。她除了是波特蘭卡唯一的繼承人,更是我心愛的女兒,在還沒有找到適合的丈夫人選之前,留在城堡對她來說太危險了,所以我只有請求你帶她離開。」眼前的男人並不是以國王的身份命令他,而是以愛女心切的父親和斐皓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