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玉延心意已決的望著那萬丈峽谷,把玩著手中的翡冷翠,心中不停地喊著:大哥 ,你沒死!我不相信你是那麼容易向命運屈服的人!你甚至還沒向我交代這究竟是怎麼 一回事?
第九章
「綵衣,他是誰?你怎麼可以隨便帶個男人回谷中?」一位發已花白的老婆婆,躺 在石床上,眼中儘是怨氣。
「師父,他受重傷了,救救他吧!」
綵衣吃力的將男子扛上另一個石床上,心中不禁罵道:你還真重呢!要不是你曾救 過我一命,我才懶得理你。
「你這丫頭,不把師父的話當話是嗎?是不是瞧我現在一身是病,像個廢人似的, 又得勞你去外頭給我扒銀子,醫我這一身老骨頭,不如氣死我來的快些?」老婆婆氣得 渾身打顫。
「師父,這話是您說的,我可沒說。」綵衣噘著嘴,不以為意的說道。
「反了反了,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是吧?竟敢跟我這麼說話,你知不知道這可是 大逆不道的行為呀!」
「我哪敢對您大逆不道,我還有求於您呢!師父,您救是不救嘛?瞧他已奄奄一息 了。」她膩在老婆婆身旁撒嬌著,這招可是屢試不爽。
「我活了這麼一大把歲數,就是拿你這臭丫頭沒轍。好,要我救他可以,但等他醒 了以後,可得與你成親!」老婆婆倔強地抬起下巴,一副沒得商量的堅決。
聰明的綵衣,知道在目前這種情況下,凡事都得聽她的,否則,無論說出任何拒絕 的理由,只會動輒得咎,所以,乾脆先虛應一番,「好啦!師父,您要我嫁給豬我就嫁 給豬,嫁給猴兒我就嫁給猴兒,這樣總成了吧!您快醫他吧!」
老婆婆清澄如神的眸子裡閃爍著洞悉解人的光彩,「丫頭,別耍心眼,否則我會讓 他死的很難看。」
綵衣的雙眼逃避性地輕瞟了一下,昧著良心說:「不會的啦!徒兒哪敢,只是,若 這位公子已有了心上人,他不肯怎麼辦?」
老婆婆冷冷的一笑,「不會的,他心裡除了你,不會再有別人了,我的徒兒嫁的一 定是個用情專一的男人,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綵衣乍聽之下,不禁懷疑師父這番話的含義,但繼而又被此男子急促痛苦的喘息聲 拉回了心思,「那師父,您就快動手嘛!」
「真是的,翅膀硬了就想飛了,也不想想師父現在身染重病,哪起得了身,還不來 扶我一把!」
「是,是,綵衣這就來扶您。」
一思及大事底定,她就開心的不得了。
「看來,他不僅有嚴重的內外傷,而且身受劇毒之苦老婆婆端坐在他身旁把著脈息 。
「那怎麼辦?我們又沒有解藥。」綵衣這下子心情又頓時跌進了谷底。
「別著急,師父既然答應救他一命,就一定會救他的,絕不會讓你尚未成親,就當 了寡婦。」老婆婆拉開嗓門,誇張的笑道。
「師父……」綵衣真有點受不了師父的一廂情願,她急欲救他絕沒有半點所謂的男 女之情,只因為數天前,他和另一位漂亮又仁慈的女孩兒一同救了她一命,如今,她只 不過是想回報罷了。再說,師父能有現在已好了大半的身子骨,還不都是那支珍珠金鈿 所換來的。
「好啦!別害臊,快幫我將他扶起來坐在我前面。」
待一切就序後,老婆婆即將聶寒雲身上之七十二大穴全部打通,想將體內真氣灌入 他體內時,卻意外發現,每到一處穴位,都深深的受阻,這種離奇的情況,著實讓她大 吃一驚!
放眼天下,能抑制住她內力進行的毒素唯有一種,那就是冷笑天所煉製的「醺天蜜 」。
冷笑天!一個讓她傷了二十年心的男人,為什麼會在此時此刻又再度出現在她早已 破損不堪,且滿目瘡痍的心中?又為何這年輕人體內會有這種毒素在呢?他和冷笑天之 間又有著什麼樣的關係?
該不會是他誤食了醺天蜜?天底下黑白兩道幾乎都知曉這醺天蜜在冷笑天眼裡雖是 種仙藥,但在其他人眼底,卻只有「敬而遠之」四個字,莫非他不清楚其中緣由而一時 鬼迷心竅將它偷來服用?
但眼前這位年輕人怎麼看都不像個宵小之輩,那股軒昂之勢是讓人學不來的。
更令人納悶的是,一般中了「醺天蜜」的毒素,在超過兩個時辰的時間未獲解救, 即使華陀在世也是回天乏術,但是,這小伙子體內醺天蜜的毒素已明顯的釋散掉了,唯 一說的過去的理由即是在他身重此毒後,有姑娘家將清白的身子交給他,也只有這種可 能,醺天蜜才會被其處子之身內的一種激素所溶解。
好傢伙!艷福還真不淺,臨死了還可以與女人雲雨共歡!
咦!該不會是綵衣這丫頭……不對,她可沒那麼傻的對一個陌生人獻身,再說,從 上面掉下來也去了半條命,這小子再怎麼有本事,也沒辦法幹那種事。
是她太杞人憂天了!
罷了,既和她有緣,且他又即將成為綵衣的夫婿,過往之事若再追究又能如何,只 不過徒增麻煩罷了!
也幸好她深諳「鎖魂功」,若將這武功傳授給他,他所受的劇毒也就可以不藥而癒 了。
「綵衣,將師父擱在床底下的一隻木盒拿來。」
「喔!我這就去拿。」師父床底下有只木盒?她怎麼從不知道。
果然,經她這麼大肆一番,一隻深紅檀木盒隨即映入眼簾。
「哇,師父,這檀木盒還真是漂亮呢!不僅漂亮,還有股檀香味喲!」綵衣似寶貝 般地將它捧在手裡。
「它已有二十年的歷史了。」老婆婆接過手,徐徐打開它,裡面除了一根細如髮絲 的銀針外,空無一物。
「師父現在要撬開他的命門,延長他的時間,再將真氣輸送到他體內,這段時間裡 ,你得給我安靜點兒,否則,萬一師父走火入魔,我死了不打緊,你還少了個現成的丈 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