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不見天日的日子終於來臨了,想躲都躲不過,這是在老虎嘴上捋虎鬚的後果 ,也怪自己昨晚還沒弄清楚況就對他猛開炮,這下可好了,自己卻成了炮灰。
聶寒雲冷笑著一張臉,見她不答話,於是饒富興味的說:「敢情是同意了?那就這 麼說定羅!」
「你——」優優一顆心完全吊在半天高上,頓時感到自己詞窮語拙了起來。
「別你呀我呀的,放心好了,我不會虧待你的,保證不消十天半個月,我定能將你 對我的反感惡意消弭於無形。」
聶寒雲笑咧了一張嘴,從外表上看來;他是個勝利者,其實,他心裡頭明白自己只 不過是在強顏歡笑,死不認輸了。
「你這個惡魔——」優優義憤填膺的舉起手,打算往他楞角分明的面頰上甩上一巴 掌。
只可惜並未成功,她嬌小的玉拳被聶寒雲的那隻大掌完全全的鉗制住了!此時此刻 ,他的一雙劍眉全都飆揚了起來。
「我說過,一次的錯我還可以饒恕你,可是再一次的有心之過就是不要命了。」他 用力緊鉗住她的下巴,一字一字的咬著牙說出。
「你弄疼我了。」她急欲掙脫出他的掌腔,想不到自己的下場比受五馬分屍、絞刑 之苦還要慘。
優優紛紛潰決的淚珠,卻在在凌遲著的心,心中一陣戰慄,不由得放開了她。
「我看看!」。他強行執起她的柔荑,柔情乍升的說。
果然,一道五指的紅印深嵌在她的手腕上。
「不用你假仁假義,我可一點也不在乎,也不怕你,別以為你這麼做我就會感激你 ,總有一天我會報仇的。」優優咄咄逼人的說,卻忽略了她許多小動作早已出賣了自己 。
「不怕我?想要報仇?就憑你緊握的雙拳,及不停抖動的雙肩嗎?女人,害怕就說 吧!一味的逞強只會害了自己。」
想不到她的那些小動作絲毫沒有逃過聶寒雲的法眼,在他面前她就像個赤裸的人, 沒有絲毫的遮掩及掩飾物得以蔽體。
她緊張的撇過臉,「該嘲弄、該挖苦的你一項也沒漏,這下子你該滿意了吧!如果 滿意的話,你可以出去了。」她深吸口氣,「我放心,除了「鞦韆園」,我哪兒都不會 去,對你們聶家我沒興致、更沒精神去研究,絕不會跨出這兒一步的。」
他的目光驟然犀利如梟鷹,一眨也不眨的望著她,一股緊張詭譎的氣氛迴盪在兩人 之間。
不知怎地,她突然不反抗回駁,他反而覺得渾身不自在,甚至有些不安之感隱隱在 心中氾濫;他的目的不就是這樣嗎?他要她溫順乖巧,對他的話唯命是從,可是這會兒 ,他全然沒有一絲得意的成就感,倒是有點悵然若失的悔悵,他不該這麼對她的……「 你能這麼想才像話,希望你這種態度能持續下去,可不要一眨眼的工夫就全忘了。」為 了掩飾自己的不安,他只能順著她的話說,「乖乖待著,有空我會來「看」你的。」
臨去之前,他出其不意的在優優的紅唇上烙下深深的一吻,目的是想責罰她,更是 想喚醒她的身份——無論她喜歡的人是誰,截至目前為止,他聶寒雲是她正式拜過堂的 夫君,即使他要了她也不為過。
淺酌的吻,在沒有經驗的優優眼中,已是極大的刺激了,再加上聶寒雲極其溫柔的 挑逗摩挲後,優優初時極力的抗拒卻演變成欲迎還拒,終至成為全然的接受。
聶寒雲更是被自己的行徑嚇了一跳,本想教訓教訓這個目中無人的妻子,卻滋生出 一股欲罷不能的衝動,她的唇及發間的幽香是那麼誘人,那種像罌粟般的魔力讓他難以 自持……良久……良久,他倆才由這激情的漩渦中跳了出來。
聶寒雲輕拂過優優灩紅的粉頰,犀利的瞅著她,「當我的妻子滋味如何?由你韻反 應可瞧出應該還不錯吧!認命吧!想離開這兒,我聶寒雲可丟不起這個臉。你先準備一 下兒,一刻鐘後我再來帶你去拜見我的父母。記住,別在我父母面前嚼舌根,他們管不 了我的。」
望著他轉身離去傲慢嘲謔的身影,優優只能嗔惱交織地握緊拳。
她的世界怎麼全亂成一團兒了?為什麼他就是有本事掌握住她的一切,惹得她羞惱 不堪,難道她真要在這「鞦韆園」內演出抑鬱終生的戲碼嗎?
爹,娘,快來救女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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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拜見公公、婆婆。」在聶寒雲含威的眼神示意下,優優不得已只好擺出小媳 婦溫馴的模樣。
「別淨站著,坐呀!我和寒雲他爹待會要先行離開這兒回江南去看看,所以,一切 就甭客套了。」聶母在第一眼就喜歡上優優這聰明慧黠的女孩兒,想必以後聶寒雲的生 活會更增添幾分色彩了。
「娘,您和爹不是準備在這兒長住嗎?這下子怎麼又突然改變主意了?」聶寒雲聞 言,立即反問道。
「孩子,你有了自己的事業及婚姻,為父的心中也放下了一個擔子,現在就只剩下 辰雲了。唉!他要是有你雄心壯志的十分之一,我也滿足了,只怪我和你娘實在放不下 江南尚存的少部分事業,想回去看看,也擔心只讓留辰雲在那兒,那些家業會被他敗光 了。」聶子威娓娓道出他的感慨及無奈,更希望聶寒雲能瞭解爹娘念舊不捨之心。
江南織坊可說是聶子威畢生的事業,主脈即使北遷,但尚餘下的幾個分支小店,憑 著三、四十年的感情,他還是割捨不下。
更何況,聶辰雲那個敗家子還留在那兒,再晚點回去,不定兩個老的被他賣了還不 知道呢!
「辰雲不會的……」
「你從小就替他說話,難怪他會愈來愈目中無人、無法無天,求求你別再提他了! 」聶母搖搖頭,真是滿腹辛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