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野內陽握住聶星的手,「她胃疼,結果吃『安眠藥』止疼。」一想起這事,他就忍不住想將她的腦袋拆開來看看,瞧瞧裡頭裝的是不是全是豆腐渣。
「胃疼?」老劉張大眼叫道:「該不會是她沒吃晚餐的關係吧?」
「你說什麼?她沒吃晚餐?」竹野內陽眉頭一擰。
「是啊!大小姐回來時已經七點半了,她告訴我她吃過了。」老劉回想著當時的情況。
「星星,你快告訴我,你吃過東西沒?」
聶星將眼睛睜開一個縫隙,又隨即閉上,沒回答他的話,因為,她現在只覺得腦子發脹,希望他不要再在她的耳邊唸經了。
「星星……」竹野內陽無奈地一歎,這時候,正好聽見樓下傳來煞車聲,可能是林醫生趕來了。
老劉快步下樓,將大門打開,果真是林醫生站在外頭。「林醫生快請,我們小姐病了。」
「哦?快帶我去。」
林醫生在老劉的帶領下上了二樓,當他走進房間,乍見到陌生的竹野內陽時,竟尷尬得站在門口道:「請問你……」
「你是醫生吧?快進來。」竹野內陽可沒時間向他自我介紹,立刻讓開身子,好讓林醫生為聶星診治。「她吃了安眠藥,又鬧胃疼。」
林醫生先拿出聽診器聽了聽,又用了一些基本器材為她測量了下才道:「她身體很虛弱,胃好像是空的。」
「空的?這……難怪她會胃疼。」竹野內陽眉心一攏,為什麼她就不會多照顧自己一些?
「我開點兒胃藥給她,至於安眠藥,還好她吃得不多,過了今晚就會慢慢好轉。」林醫生趕緊從醫藥箱中找出藥物交給他。
「她真的沒事?」竹野內陽仍不放心地問。
「沒事,你放心吧!不過,今晚她身邊必須有人陪伴,待會兒可以煮點熱稀飯先讓她吃。」林醫生收起醫藥箱,對著他笑道。
「我知道了,謝謝你。」竹野內陽這才鬆了一口氣。
「對了,你是……聶大少爺不在嗎?」林醫師直覺眼前這位俊帥的陌生男人似乎很關心聶星。
「他……他出遠門了,所以請我來照顧聶家。」竹野內陽應變道。
「哦!原來如此。」林醫生拎起醫箱,「那我走了。」
「謝謝你,我送你。」
「不必麻煩了,我有車。」他對竹野內陽笑了笑便離開了。
竹野內陽重返聶星身畔,直盯著她好不容易不再皺攏的容顏瞧,這一夜還真是夠折騰人的。
* * *
「呃……」
聶星突然張開眼,猛地坐起身子,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就這一剎那,她瞧見坐在一旁長椅上打盹的竹野內陽!
天!頭好疼啊……她究竟怎麼了?
看著他身上連條薄毯都沒有,她立刻下床,拿起身邊的毯子走向他,輕輕地為他蓋上。
竹野內陽敏銳的驚醒,赫然抓住她的手,一個使勁兒,差點把她的手腕給扯脫臼了!
「啊——好痛!」聶星低聲呼痛。
「星星!」他倏地放鬆手,急切地問:「沒怎樣吧?」
「沒事……對不起,我吵醒你了。」她揉了揉太陽穴,晃了晃腦子,「我昨天怎麼了?好像發生了一些事。」
「不說還好,說了我還真想揍你一頓屁股。」竹野內陽站起身正視著她的眸子道。
「我怎麼了?」她敲了敲腦袋,納悶自己怎麼會像是得了失憶症,頭昏腦脹得什麼都想不起來呢?
「你想不起來了?」他累了一晚,她居然全忘了?!
「我……我是做錯了什麼嗎?」她只記得自己好像身體不舒服,然後怎麼了呢?「我好像有點兒印象……不太舒服的印象。」
「告訴我,你昨天是不是一整天沒吃東西?」他板著一張臉,惱怒地問。
經他這麼一問,她才想起自己昨天真的什麼也沒吃,然後鬧胃疼,之後……之後她吃了藥睡了,但整夜睡得好痛苦。
「怎麼不說話了?」竹野內陽冷冷的看著她低垂的秀容。
「我……我不餓……」才剛清醒的她,根本還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就得面對他這種咄咄逼人的詢問,心頭還真難受。
「又是不餓,你就只會跟我說這兩個字嗎?」他深吸了一口氣,臉色極臭地對住她一雙委屈的眸子,「昨天早上問你,你也說不餓,現在你還是不餓,不餓會去拿安眠藥來充飢嗎?」
聶星一聽他這麼說,雙眼頓時張得老大,蹙著眉對他說:「我沒有拿安眠藥充飢,你別胡說。」
「我胡說?昨晚胃疼不去醫院,笨得拿安眠藥來吃,你以為睡著了就會百病不侵?」一見她這副憨樣,竹野內陽肚子裡的火氣的就無故往上揚。
他甚至不敢保證,如果放她一個人自生自滅,她究竟能活多久?
聶星皺著眉,貝齒緊咬著下唇,渾身顫抖又激動難抑地說:「你……你是怕我死了後,你就沒報復的對象了嗎?」
「你……」竹野內陽倒抽了一口冷空氣,望著她臉上那抹哀戚的神情,「你別裝出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雖然我沒有意思要讓你死,但也不是因為要報復而——」
媽的!他挫敗地吐了口氣,為什麼一遇上她,他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我以後會吃飯,你不用擔心了,我還要活著等我哥回來呢!」說著,淚水就狂奔而下,佔據了她粉嫩的雙頰,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好脆弱。
看著她那故作堅強的執拗,竹野內陽逐漸失去了慣有的冷靜和銳利,他猛然將她攬入懷中,激狂地吻住她的唇!
他的唇沾上她鹹濕的淚,直接讓她吞入喉裡,刺激著他的感官,軟化了他眼中的冷漠和刀刻般的線條,隨著吻的加深,他體內的熱血也如同洪水暴漲般洶湧難耐,一步一步佔據了他的理智。
正當他的手觸碰到她襯衫的第一顆扣子時,聶星忽然清醒地推開他,抖著聲說:「不可以,待會兒水沐小姐又會來找你了。」她立刻轉過身子,以便隱藏眼中不斷泌出的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