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用你擔心。」
「不,我不要你搶來的銀兩!」突然間,憫憫眼神一亮,「對了,我可以自己去賺 呀!你借我一些銀子好不好?我發誓一定會還你的。」
「你想幹嘛?」他不是不捨得借她錢,而是被她眼神中迸出的光芒嚇著了。
「開賭場。」憫憫的叔叔曾是賭場老大,從小耳濡目染的情況下,她多少知道該怎 麼經手。
「你說什麼?」他以為他聽錯了。
「就這麼決定。」反正進賭場的人都不是好東西,賺他們的錢最合適不過了。
而在櫻木龍越的神情中卻找不到半絲的喜悅,反而有一股山雨欲來的氣勢陣陣席捲 向他。
※※※
說起憫憫的性子,還真不是普通的急,一回櫻花鄔後,她立刻發揮了三寸不爛之舌 的功夫,說服櫻木龍越帶她出鄔。
爾後,她變賣了所有家當,包括那棟僅夠他們兄妹倆容身的小屋子,以及只可種些 雜糧餬口的旱田,籌了些許銀子,便在貝爾湖畔命人臨時搭了個不算小的木屋,當然, 其中的差額,全仰賴櫻木龍越的大力幫忙,借了她不少銀子,但她可是規定——借她的 錢可不準是偷、騙來的。
這還不算,聰明的她更是仗著「櫻木花盜」的神秘感與人們對她的好奇心,大肆的 做起賭場生意來了。
才短短七天,她已器置好一切事宜,客人更是絡繹不絕。
「憫憫,你這麼做好嗎?」
櫻木龍越實在看不下去了,瞧她一天到晚穿梭在各形各色的賭客之間,尤其是那種 醉翁之意不在賭的臭男人。
「有什麼不好?我估算過,只要生意一直維持那麼好,不用兩個月,我就能籌出五 十萬兩銀子了。放心,你借給我的銀子我一定會全數奉還的,你不用像怕我落跑似的, 分分秒秒都跟著我。」
憫憫端坐在櫃檯前,有模有樣地撥著算盤,由她喜孜孜的表情中可看見未來一片光 明燦爛。
「我跟著你是想保護你呀!」天,她以為他很閒嗎?
「不用了,我又不會跟人打架,你去忙你的呢!」她將整個小臉都埋在帳簿裡頭, 居然連看他一眼的慾望也沒有。
受了這種鳥氣,櫻木龍越豈會不生氣!
「你既然向我借錢蓋賭場,何不乾脆五十萬兩全都向我借來得快些,我不會逼著你 還我的。」
「我知道你沒有那麼多錢。」若真要籌這筆銀子給她,他必然會再次去行竊,而她 ,可不希望將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
「你太看不起我了!」他只是暫時沒有,又不是永遠沒有。
「別打腫臉充胖子。藍勳曾告訴我,你最大的心願就是遊走五湖四海,目前只是因 盤纏不夠而未成行。再說,你想想,五十萬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就算要偷要搶,也必 須找上好幾個冤大頭才行,我能拿著那些錢高高興興地去換回我哥嗎?」她抬起小臉, 正眼看他。
「我可以當作是向他們先借的,日後再慢慢歸還。」櫻木龍越拿她的執拗快沒轍了 。
「到時候我不是一樣要開賭場來還。」憫憫搖搖頭,驀然又對他一笑,「我還可沒 忘記還有一個死賴著我、要我負責的臭男人,若是沒一點兒錢在身上,我怎麼負責呀! 」
「我沒那意思,我只是……」
「你是不是要告訴我,那些都一筆勾銷了,你寬宏大量得不要我再扛那勞什子的責 任?」憫憫的眼睛猛地閃過一道金光,興致高昂的問。
「沒那回事,責任歸責任,有難歸有難,我可以先幫你,到時候責任、報恩一併還 我,我也不介意。」櫻木龍越的雙眉擰了下,他的思緒險些被她那些饒舌的話弄岔了路 ,還好他也不是省油的燈,沒那麼容易被她矇混過去。
「但我介意。算了算了,話不投機半句多,你回去吧!別妨礙我做生意,待會兒就 輪到我上場了。」她得趕緊將今早的帳理清,沒空繼續和他閒扯談。
「你說什麼?上場!」龍越瞪大眼,胸口漲滿了錯愕。
「對呀!今天人手不夠,我得下場插一腳。」
「他們的賭注有多大你知道嗎?這一輸你也許十個五十萬兩都還不了。」櫻木龍越 湊近她的臉,陰沉的口氣像冰冷的水氣般打在她臉上。
「你別觸我霉頭,我手氣一向不錯。」
憫憫別過臉,弄不懂他幹嘛總喜歡這麼靠近她說話。
「是,我就看你的手氣能不錯到幾時。」櫻木龍越發覺自從遇上憫憫後,他似乎變 得超凡入聖了許多,該動的氣全忍了下來,但也被逼得幾乎快懸樑自盡,了卻殘生,不 打算再管她的事了。
「你不要詛咒我。」她抬高下巴,一副不認同的倔強模樣。
「你當真不知死活。來這裡玩的全是些痞子、流氓,你應付不過來的。」他緊握住 憫憫的雙肩,眸中有抹乏力的苦澀。
「這些用不著你管!」
「是嗎?」櫻木龍越的眼瞳瞬間變得濃濁,俊臉重重拉下!冷不防地,他將她勾入 懷裡,覆下火熱的唇燃燒著她嬌嫩的紅菱。
他輾轉廝摩著她的,而她的柔軟更是一吋吋蠶食了他囤積滿腹的憤怒與郁氣,也更 加深了它的狂野與熱力。
這個吻是處罰重於感情,折磨重於愛憐的,他要讓她記得,他絕對有權利管她、照 顧她,甚至於愛她!
愛!櫻木龍越心下一驚,猛然一愣,猝然放開了她,尷尬的回過身;但他並不後悔 ,畢竟這是他早就想做的,只是沒料到這會和愛扯上關係,他得找時間弄清楚自己的感 情,確定這不只是一種渾然忘我的迷情而已。
「你怎麼可以——」她細小如蚊蚋的聲音在他背後輕吟,停頓了好久,她才又接上 話,「這樣好了,算你我扯平了,我可以不用對你負責了吧?」
聽她說什麼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