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櫻木龍越瞄了瞄天,彷彿在笑話老天開這場性別錯亂的大玩笑。
此刻,櫻木翩翩靠近他,附在他耳畔,「那箱子裡的東西是不是就是昨兒個你提及 的寶貝?」
「沒錯。」櫻木龍越很得意地點點頭。
櫻木翩翩伸出手,不停地彈著手指。
「幹嘛?抽筋哪?」他故裝傻地道。
「我的東西。」她恨死他這種氣死人的幽默了,而且兄妹間竟一點默契也沒有。
「你的東西?你有寄放什麼東西在我這裡嗎?」櫻木龍越假裝在口袋裡翻了翻,臉 上掛著習慣性的頑劣笑容。
「是那箱子裡的東西!你答應要給我兩樣的。」櫻木翩翩氣呼呼地指著那箱子。
「我記得從頭到尾都沒答應過要送你,是你死皮賴臉的要,真是丟咱們「男人」的 臉。」她既然以男人自居,櫻木龍越就拿「男人」這兩個字來氣死她。
「你找死——」
櫻木翩翩剛要動手,餘光卻瞥見身旁的木箱正微微顫動著,「咦!龍越你瞧,你千 辛萬苦扛回來的寶貝居然是活的耶!」
「活的?」他疑惑地提高音量,接著哭笑不得的桿在當場,因為他也聽見木箱裡居 然發出了女人的聲音。
敢情是他錯把女人當寶貝給搬了回來?!
「放我出去……放……放我出去……」陶憫憫不停地敲打著木箱內側。完蛋了!裡 面的空氣愈來愈稀薄,她就快窒息了!
原以為躲進這裡頭可以暫時逃過一劫,哪曉得才剛跳進去,這只木箱居然就自動上 鎖,沒多久後還劇烈搖晃了起來,撞得她雙臂瘀青、頭疼欲裂!
天哪!是地震嗎?還是火山爆發?
久久,她終因忍不住而昏厥過去,直到剛剛略微醒轉時,才發覺呼吸愈來愈困難, 她就快悶死了,誰來救她呀?
「龍越,你到底搬了什麼東西回來呀?」櫻木翩翩語氣中的調侃味又濃又嗆。
「什麼龍越,叫我二哥。」在這時候,他還是死要面子。
「是——二哥,快把箱子弄開吧!否則要鬧出人命囉!」
翩翩在一旁竊笑,心裡是又興奮又愉悅,看來又有笑話可以說給她那些小親親聽了 ,真是大快人心!
「去你的!」
櫻木龍越又氣又急,心中滿是不解。他連忙趨近箱子,彎下腰拿出隨身攜帶的鐵線 ,以他們櫻木家族特別研發的手法與技巧,開啟了這只暗藏玄機的檜木箱。
猛一打開,裡頭果真躺了個奄奄一息、昏迷不醒的女人,她嘴唇泛白、臉色發青, 強烈起伏的胸部明顯看出她極欲爭奪新鮮空氣的野心。
憫憫深深吸著氣,並告訴自己,她不會死了。
「哇!還是個美女耶!龍越,你真有眼光!」翩翩用力拍了下龍越的胸脯,一張嘴 都快流下口水了,「她是不是呼吸困難呀?我看我得送點兒氣給她才行。」
櫻木翩翩「愛女色」的天性又蠢蠢欲動了,就在她的紅唇快壓上憫憫之際,倏然被 櫻木龍越一把拉開,「你變態呀!不用你的「好心」,她只是睡著了,沒事了。」
櫻木龍越厭惡地看了眼小妹這種怪異又噁心的動作:女人親女人,哎呀呀!像話嗎 ?
「你喜歡她呀?好吧!誰要她是你「偷」回來的,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我讓給你 好了。」她以一副可惜的口吻說道。
「你讓給我?」
完了,他這小妹病情不輕,看來得找個隱世高人來瞧瞧了。
「對呀!不過,我先跟你訂下,哪天你玩膩了,不想要她了,得告訴我喲!」她拍 拍他的肩,一臉正經。
「櫻木翩翩——」她當真愈說愈不像話,櫻木龍越臉上滿是不滿之色。
「我得去告訴凌澈與藍勳這個大消息,你好好照顧你的女人吧!」突然,她趨近龍 越,小聲又曖昧地說:「對女人得憐香惜玉喲!別這麼粗粗魯魯的。」
話語一落,她立即提氣飛離他身邊。
「臭丫頭!」他瞪著櫻木翩翩消失的身影罵道。
櫻木龍越又低頭瞄了眼依舊躺在木箱中的女人,此刻的她睡得安穩,卻也是他這一 生被搞得雞飛狗跳的開始……天老爺,你開什麼玩笑呀?
※※※
就在櫻木龍越瞪著箱裡的女人,久久仍想不出辦法的當口,櫻木凌澈與櫻木藍勳卻 被櫻木翩翩的吆喝聲給喚了過來,櫻木翩翩笑容詭異地站在老遠,一來是深怕櫻木龍越 性子一發反倒被波及,二來是不想漏掉這場難得一見的好戲,於是只能一步一步地挨著 櫻木凌澈,希望在危機時能尋求保護。
「死丫頭,你的嘴巴還真是又快又大呀!不當女人太可惜了。」
櫻木龍越一見到她就火冒三丈,但也只有無奈歎息的份。
「我只是要大哥、三哥來看你「偷」回的女人罷了,你幹嘛像只發情的狗似的在那 兒亂吠呀?」
櫻木翩翩那張嘴一發起飆來可會讓人屍骨無存的。
「我可不像你那張嘴,比發情的狗還可怕,簡直像狼犬嘛!」櫻木龍越更不是好惹 的,只見他輕輕鬆鬆便反駁成功。
「大哥,你看他……」
「拜託!要當男人就得像個男人,別動不動就黏著大哥。」櫻木龍越又激她。
「別鬧了!龍越,你怎麼算也比翩翩大上近十歲,讓讓她吧!」櫻木凌澈一見他們 兄妹倆就頭疼,他倆簡直是天生犯沖。
「就是嘛!」櫻木翩翩得意道。
「翩翩,你也真是的,得了便宜還賣乖。」櫻木凌澈也不忘數落她。
「嘿!大哥真公平。」櫻木龍越這下可樂了,總算報了一「語」之仇。
櫻木翩翩一踱腳,轉身懶得理他;這時,躺在箱中的憫憫卻幽幽轉醒了!
她緩緩睜開眼,望著眼前交錯旋轉的眾多人影,數不清有幾人,搖晃了下腦袋,卻 依然如此。
她抱著頭,痛苦的說:「頭暈。」這是長期缺氧下的後遺症。
神智上她清楚的知道眼前站了許多人,但她分不出是敵是友,不過,是友的機會率 不大,因為生長在小村落的她哪來那麼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