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賊人頓時發出了幾聲淒厲慘叫。
「你們是誰?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幹起這種勾當?」佐尚羽身軀緩緩地由天空降 落,猛一揮褂,轉身對住那些賊人。
「呃!你是……」
那些人早就被他剛才所展露的幾手功夫給嚇得退了好幾步,剛才的一副傲慢樣早已 不見,此時渾身還發著抖呢,「你們沒資格知道我的身份,若要命就快滾——」
佐尚羽單手置於背後,以一雙犀利的雙眼瞪著他們,渾身充斥著一股無以倫比的氣 勢。
「可是……」他們又捨不得單微沙手中的紅錦盒,忍不住瞟了她一眼,那眼神可是 嚇得單微沙趕緊躲到佐尚羽的背後。
「你們還未犯下大錯,我願意給你們改過遷善的機會,若是你們還是執迷不悟,那 就休怪我報官捉拿你們。」
佐尚羽出言恫嚇,這幾句話立刻將他們嚇得屁滾尿流……當土匪是為了生計,可是 ,當起通緝犯那就一輩子無法翻身了,說什麼他們也不願冒險。
「多……多謝公子搭救……小女子感激莫名,請受小女子一拜。」尚處於震驚中的 單微沙,聲音還帶著顫抖,才要跪下,卻被佐尚羽給抓住了柔荑,強迫她站起。
她震愕了一會兒,又連忙抽回小手,雙腮泛紅道:「公子您……」
「姑娘別誤會,我無意冒犯姑娘,只是正好路過,有緣搭救姑娘,何必行此大禮呢 ?」佐尚羽客謙地說。
「但小女子受此大恩,卻無以報答,難道公子要我帶著這份歉意一輩子嗎?」單微 沙對他直言道。
「哈……」佐尚羽帥氣地搖搖頭,滿懷興味地說:「真是拗不過姑娘,改天若咱們 有緣遇上,那就請姑娘請在下一杯茶,聊表謝意即可,這跪拜大禮我看還是免了。」
「這……」
單微沙知道他這只是推托之說,天涯茫茫,若非住在同一處地方,兩人要再見面的 機率是小之又小。
不過,對方已經這麼說了,她再堅持就說不過去了,「公子既然這麼說,小女子也 不好再說什麼了。」
「那好。咦——看樣子姑娘是要進汴梁城,正好與在下順路,就讓在下搭一下馬車 ,你的意思呢?」
他話雖這麼說,但真正的意思只是想護送她安全進城,聰明的單微沙也明白他的用 意,於是點頭道:「公子真是位大好人,謝謝你了。」
「大好人!」佐尚羽眉一揚,隨即狂野的哂笑出聲,「聰明的姑娘,你先請了。」
於是,他倆便雙雙進入馬車內,由車伕馭馬進城。
「不知姑娘打算去哪兒?」
馬車上,佐尚羽以一種非常和緩的語調問道。
他直覺眼前這位姑娘似乎與一般女子不同,尤其是方才誓死保住手中物的不畏死亡 的模樣,更令他讚歎!
「我是要替母親送禮去汴梁城的表姐家,卻不幸遇到那批賊人,由於東西是我娘親 手交代,說什麼我也不能弄丟啊!」單微沙悠悠說來,想起剛才那一幕,她仍是餘悸猶 存。
「原來如此。」他輕輕扯笑,隨即又試問:「對了,在下不知有沒有這個榮幸得知 姑娘芳名?」
佐尚羽揚眉瞅著她,奇怪的是,向來他對女人的姓名並沒多大興趣,可是,今天遇 上她,他竟然有一種想要知道她姓名的衝動。
雖然不明白這樣的衝動因何而來,但他知道若今天不問個明白,他很可能會後悔一 輩子。
「這……」單微沙顧慮地一頓。
「若你覺得不妥,在下也絕不勉強。」他會意地說。
單微沙心想,對方竟擁有如此泱泱的氣度,言談語調也都是這般的有禮,倘若自己 還這樣拘謹,似乎就太無禮了。
畢竟,他也不算是個陌生人,終究是她的救命恩人啊!
於是她輕啟唇道:「小女子姓單名微沙。」
佐尚羽聞言一震,心中一直復誦著這個名字,「單微沙……單微沙……」
好熟的名字啊!
「公子,有什麼不對嗎?」她似乎看出了他的質疑,霍然說道。
「我想起來了!」他一拍大腿,深吸了一口氣。
她倒是愣了一下,不明就裡地問:「公子想起了什麼?」
「你……你該不會就是喬郡未過門的妻子吧?」他又問,然而,心底好希望這只是 個同名同姓的巧合。
單微沙張大眼,不明白這位公子怎會知道這件事?
「是嗎?」見她傻在那兒,他帶笑又問。
她猛地清醒,輕輕地點點頭。
瞬間佐尚羽的心口深感一撞,不知是失望抑或是懊惱,他居然有一股「相見恨晚」
的遺憾。
「那麼公子你是……」單微沙疑惑地問。
「敝姓佐名尚羽,是喬郡的知己好友,前幾天才從他嘴裡聽見這個好消息,恭喜你 們了。」他快速將混亂的心神拉回。
「原來你就是那位「護主侯爺」啊?」她驚呼!
猶記得昨天夜裡她娘提的人不就是他嗎?當時,她娘還不由分說地直拿他和喬郡相 比,甚至希望她嫁的人就是他!
一想到這兒,她的俏臉竟控制不住地泛紅了起來。
「原來姑娘也聽聞過在下,是喬郡——」
「不,不是。是百姓們嘴裡都傳頌著侯爺您的豐功偉業,小女子自然有耳聞。」她 可沒將她娘昨晚所說的那番話轉述給他聽,否則,一定會惹得人家大笑一場。
「哈……別叫我侯爺,都把我給喊老了,什麼豐功偉業?這不過是百姓們以訛傳訛 下誇大的不實消息,我沒有他們說得那麼好。」佐尚羽撇唇輕笑,無奈地搖頭輕歎。
這些年來,他是為大宋朝付出了不少心力沒錯,但百姓口中的他幾乎已神化了,這 倒也給他一種無形的壓力。
再說,過幾天他便要遠赴戰場,是生是死都沒個准。倘若計策失敗,他不就辜負了 這些百姓們對他的愛戴?
「是侯爺太謙虛了。」單微沙微笑地說,對於他這種謙和的態度更為激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