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捻心小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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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美、那麼動人的花兒,管她是掃帚星還是剋星,他都要定她了!一想到她光裸的嬌胴被他鎖在身下,他便全身奇癢和燥熱。

  「你別做夢了,即使是死,我也不會改嫁給你!」她凜著嗓音說,身子強烈的顫抖……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不能容忍她?還對她做出這麼殘酷的決定!

  「蘭沁!」黎夫人眉一擰。

  「娘,您怎麼可以這麼做,這樣對得起黎雲嗎?」蘭沁的雙瞳被淚水浸濕,更顯現出她的嬌柔與美麗。

  「你的脾氣還真硬,難怪連命都硬得嚇人。嫁給黎舜算是為黎雲贖罪,將來有了一兒半女,也可以順理成章的過繼在雲兒膝下,這才算是對雲兒有個交代。」

  黎夫人不假辭色地與她對視,絲毫不給她一點點反駁與拒絕的機會。

  蘭沁怔忡著,已不知該如何反駁——

  「你們的意思是……非要我改嫁不可了?」她啞著聲問。

  「沒錯,你若聽話的話,依然還是黎家人。」黎舜眼看計劃就要成功,得意地露出奸佞的笑容。

  蘭沁抬頭瞪視了他一會兒,才道:「不知幾時動身?」

  「嬸嬸,您說呢?」黎舜故作客套地問黎夫人的意見。

  「要嘛就快,明天一早你就啟程隨舜兒離開這裡。最好走得遠遠的,省得我又被你的掃帚尾巴給掃到!」黎夫人嘴下不留情的說。

  「既然如此,能否讓我回娘家一趟?」她面無表情地說,看似已看破一切,對於任何的決定已無所謂了。

  「天色不早了,好嗎?」黎舜猶豫了一會兒。

  「她就快是你的人了,由你作主。」黎夫人迫不及待想與蘭沁劃清界線。

  「我只是回去看一下,如果你不讓我去,我絕不會心甘情願的隨你去。」蘭沁瞇起雙目說。

  望見她的美色,黎舜心?

  他恐嚇蘭沁,好讓她知道想逃開他的手掌心比登天還難。

  蘭沁只是呆愣地直視前方,腦子裡盤旋著自己的「去路」。

  ???

  蘭沁抬起螓首,望著門板上高高掛著的那塊鑲著金邊的匾額,以及上頭象徵德澤永備、子孫隆盛的四個大字——蘭薰桂馥,她心中著實感慨萬千,一回憶起以往的光華與榮耀,一切仿如昨日,而如今她卻淪落到這個地步。

  她姓蘭,從小她父母就教育她要有蘭玉般貞潔的情操,而如今……唉!往事不堪回首啊!

  「蘭沁,你得快一點兒,我在屋外等你。」黎舜怕到嘴的鴨子就這麼飛了,硬是要跟著前來。

  她沒有拒絕,只是靜默地點點頭。

  踏進屋內,她毫不猶豫地直住屋後走去。她首先去爹娘的房裡看了看,又回自己的房間找到那只陪了她十多年的布娃娃,還記得那是她三歲時,爹爹特地從京城裡買回來送她的生日禮物。

  她抱著它,從後門走出去,快步穿越幾條大街,夜裡,幾乎沒人注意到她這倉皇行走的女子。

  另一方面,她因一心要前往她想去的地方,又擔心被黎舜提前發現,所以腳步絲毫不敢停歇。一直走到杭州北緣的賀冷山下時,她終於放慢腳步,心想此時就算黎舜發現她已脫逃也沒關係了,因為她就要走了……

  她好不容易爬上山巔,已是香汗淋漓、氣喘吁吁,但她的心情卻很平靜,因為她就要脫離「掃帚星」這個迷咒了!

  蘭沁往谷底望了望,雖然是一片黑暗,但她知道這谷底全是巨大的礁石,若跳下去一定是當場死亡,或許連一點點痛的感覺都沒有。

  這樣也好,這樣她也就不會再感到心痛了……

  凝視深幽的谷底,她又向前跨了一步,而後閉上眼,提了一口氣,正欲往下躍,怎知腰際突然被一條繩索給捆住,倏地往後一拉,她急退數步,跌坐地面,手中的布娃娃也滾落一旁的草叢中!

  她震驚得說不出話,微張著小嘴往後一望,赫然發現一棵大樹上竟藏了一個臉上帶笑的男人,而他正露出一副詭譎的臉色。

  「你是誰?」

  蘭沁連忙扯開縛在腰際的繩子,哪知道繩結才鬆開,繩索就像是會認路般,倏地回到樹上男人的手中!

  「年紀輕輕的,幹嘛想不開呢?就算不想活也別找這種地方,從這兒跳下去必定是面目全非,說得更悲慘一點兒就是屍塊橫陳,何必呢?」

  坐在樹頭上的男人沉冷的一笑,透過月光的照射,她能明顯的看見他有一口整潔的白牙,而他一身上等綢緞的衣料,可見身份不低。

  可他哪兒不睡,居然睡在樹上?!不過,他一副愜意自在的模樣,而咧開的嘴角更像是在取笑她不敢面對未來的膽怯行徑。

  「這不關你的事,不需要你多管閒事。」

  蘭沁對這種流里流氣的男人向來不帶好感,即使他剛才救了她一命,她也無法對他擺出好臉色。

  男人的醜陋面目她早已看透了,哪一個看她的眼光不是色迷迷、暗藏不詭?可以想見,這個男人之所以會救她,必定也沒安什麼好心眼,她才不會再受騙上當呢!

  尤其當想起黎舜的那雙帶色的噁心眼光,她就不禁全身發毛,對男人再也沒有任何感覺了。

  「你這個女人還真兇,我好心救了你,你不感激也就算了,竟然還口出惡言……唉!算我白費力氣吧!」

  男人閉上眼,指向谷底,「去跳吧!你放心,這次我絕不會再多管閒事了。」

  蘭沁震愕了一下,難以置信地瞪著他,又轉首看了看崖邊……說真的,若要她再跳一次,她恐怕沒有剛才那份勇氣了。

  「你憑什麼要我跳?我就偏不跳!」她一跺腳,擺脫所有的禮教,對著樹上的男人叫嚷道。

  此時,她的心中十分痛快,從小到大,她父母都是以禮節婦德教育她,以致她平日說起話來總是輕聲細語、柔柔順順的,從來不曾對人這般大聲吼叫過。如今,她既然連死都不怕了,又怎麼會不敢對人撒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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