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傲書又猛地灌了一杯烈酒,目光如炬地望向她的身影。
第三章
蘭沁回到房間後,立即倒在床上痛哭失聲——
沒想到他居然對她這麼凶!即使她只是他收留的孤苦無依的女人,也不該這麼對她呀!
再說,就算她是個寡婦,也該守婦道,怎麼能讓他隨便玩弄,而他又可曾考慮過她的想法,還在眾人面前調戲她?
此時,樓下傳來女子嬉鬧的聲音,令她全身冰凍起來。
「叩叩!」
敲門聲倏地響起,蘭沁拭乾眼淚,趕緊將門打開,竟然看見於開帶著一雙仇怒的眼神睇視她。
「於護衛。」她向他點頭致意。
「蘭姑娘,你能出來一下嗎?我有話對你說。」他一板一眼地表示。
「嗯……你想對我說什麼?」她有預感,於開這回來見她,絕對與朔傲書有關。
「是有關王爺的事。」他坦言不諱。
蘭沁心中一凜,果然……
「好,請等我一下。」她回道。
「我在外面等你。」
於開離開後,蘭沁連忙走向水盆架,取下濕巾,拭去頰上的淚痕。
她勉強朝銅鏡一笑,不再做個顧影自憐的女人。
當她走出屋外,看見於開正站在另一頭的轉角處等著她。
「於護衛,您說吧!」她深吸了一口氣,已有心理準備。最壞的打算不過是離開朔傲書而已。
「是這樣的,我……我希望你別和王爺走得太近。」
於開知道這麼對她說有點殘忍,但是為了王爺,他必須狠下心。
她面無表情的低下頭,露出一抹苦笑,喃喃說道:「於護衛,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看她這副無動於衷的表情,他不禁好奇地問道:「我這麼說,你不生氣嗎?」
「沒什麼好生氣的,雖然我對外人對我的評論感到很不服氣,但卻無可奈何。」
「我知道這麼說對你很不公平,但是我身為王爺的手下,凡事都該為主子著想——」
「於護衛!你不用多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蘭沁抬起頭,對他綻開一抹笑,眸底閃著不容錯辨的堅決,「等和你們一塊兒離開杭州後,我會找機會獨立,絕不住進王府,你大可放心。」
蘭沁不斷的告誡自己,既已打定主意,就不該再自怨自艾,也不會再尋死了。
於開愕然地看著她,不得不讚賞她這種大方的舉止,「那麼蘭姑娘,我於開在此先向你說聲謝謝了。」
他轉身要走,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停下腳步,「希望你能替我保密,千萬別讓王爺知道是我要你這麼做的。」
蘭沁搖搖頭,「你不說,我也決定這麼做,朔王爺好心好意收留我,我怎能反而害了他呢?惟有這麼做,我才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她的心中有了方向,她決定勇敢地活下去。
聽她這麼說,於開這才微笑頷首,放心的走開了。
蘭沁大大地吐了一口氣,慢慢的往客房的方向走去,哪知才將門打開,所見的竟是朔傲書坐在床上等著她的恣意模樣!
「怎麼是您?」蘭沁吃了一驚,呆立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怎麼不是我,要不你以為是誰?」他冷寒的聲音瞬間灌入了蘭沁的耳膜。
蘭沁退向一旁,卑微地說:「朔王爺,民女是名寡婦,您擅自進入我的房裡,這不太好吧?」
她故作鎮定,就怕這情景被於開撞見,那他會怎麼想?他一定會說她是個說話不算話的女人。
「什麼好不好的?你就只會說話頂我?說你不怕我,你又老是那副戰戰兢兢的模樣;說你怕我嘛!卻怎麼也不肯聽話,我說沁兒,我真不知該拿你怎麼辦才好?」他柔聲喊道,對她燦爛地一笑。
蘭沁望著他那謎樣的笑臉,恍然未覺自己已看得癡傻了!
直到朔傲書揚揚眉宇,眼底掠過一絲興味,扯出得意的笑容,她才猛然震醒,卻已是尷尬得無言以對。
「過來。」他低笑了一聲,拍了拍身側的床面。
蘭沁睜大眼,一個小腦袋搖晃得像波浪鼓般,「不……」
「都成過親了,也不是沒碰過男人,幹嘛像只驚弓之鳥,難道我會吃人不成?」朔傲書對她嘲謔地撇撇嘴,精爍的雙瞳卻有著與平日迥異的神采。
她皺起秀眉,輕聲嬌斥道:「您貴為王爺,怎麼可以說這種話?」
雖然她成過親,也曾經有過丈夫,但對於男女情事,她可是一點也不明白,再加上母親早逝,出閣之前根本無人教她,她就彷彿是一顆潔白的沙粒,以至於光聽他說這幾句狎語,就已經臉紅耳熱,不知所措了。
「瞧你,真容易臉紅,還挺會裝模作樣的嘛!」他輕狂地彎起唇線,以一種邪佞的目光看著她。
「我沒——」
「不用解釋,我喜歡你那種偽裝清純的感覺,還真是合了我的胃口。」他斷然阻絕了她的話,語調冷峻深沉。
「我不懂您在說什麼,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請您出去。」蘭沁氣憤極了,她猛然打開房門,指向門外。
朔傲書卻仍是瀟灑地坐在那兒,玩味著她那有趣的模樣,「何必橫眉豎眼的呢?和我在一起的感覺當真那麼差嗎?或者這只是你想勾引我的爛法子?」
霍地,他單手高舉,朝門扉一揮,那道木門立即聽話的合上,看得蘭沁花容失色!
「你究竟過不過來?如果你聽話,我一定會對你溫柔些;如果你還是那麼固執的話……那我就不會太溫柔了。」
「不……不可以……啊——」
她還沒說完,朔傲書已一個閃身移至她面前,一雙猿臂錮緊她的腰,低頭便堵上她的唇!
她先是眨眨眼,隨即明白他正在對她做什麼事,立刻驚慌失措地掙扎起來,小手不停地在他胸前推拒著。
朔傲書的熱唇未撤,帶著邪魅的哂笑,瞬也不瞬地盯著她水靈靈的大眼,長舌一竄,硬是擠進她香郁的檀口中,與她那柔嫩的小舌相互糾纏,戲狎她的天真。
「該死的,你怎麼連吻都那麼生澀?」他輕咒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