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田羽凰張大嘴、呆若木雞的看著他,他心想,一定是他猜對了,否則,她不會有這種反應。
「我會去找她,希望她還沒受到傷害,否則,我諸葛擎與你誓不兩立。」很快地,他的身影隨著他的語音逝去,只留下田羽凰一副落寞、悔恨的表情。
約在三里遠處,諸葛擎看見了一個可疑的人影,在一處石穴四周不停地打量著,瞧他那鬼鬼祟祟的模樣和獐頭鼠目的德行,想必絕非善類。
他與田蜜有關嗎?心急如焚的諸葛擎已無法思考這些,於是,急促的飛至那人面前。
「你在這兒做什麼?是不是想幹不法勾當?」他厲聲問道。
「你這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怎麼不吭一聲,想嚇死你老子呀!」那人凶神惡煞般的在諸葛擎面前耀武揚威著。
「你是不是田羽凰找來對付田蜜的人?」諸葛擎不想跟他說廢話。
「什麼甜不甜的?我只認錢,不認人。」那人吊兒郎當的笑說。
諸葛擎無可奈何的放了錠元寶在他面前,「你可認識它?」那人一看,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眼巴巴的盯著它說:「認識,認識,我太認識它了!」說著,即想把元寶奪過去。
諸葛擎迅速收了手,「那你現在認不認得我剛才說的那兩個人?」
「認得,認得。」他雖是回答諸葛擎,但眼睛還是緊盯著那錠金元寶。
「快說,否則你連看的份都沒了。」
「好,我說,那個田羽凰給了我一筆錢,要我把那個叫田蜜的小姑娘給殺了——」「你殺了她!」諸葛擎難以相信的倒退一步。
「我還沒動手,她就不見了,偏偏那個田羽凰硬要見屍給錢,害我白白損失了一筆白花花的銀子。」那人氣憤不已的怒罵道。
諸葛擎乍聽之下,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傷悲;田蜜不見了,還好她未遭毒手。
突然,他又激動的問:「你說她不見了?好端端的一個人怎會不見呢?」
「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只知道她拚命的逃,我賣命的追,追進了那個洞穴中,剛要下手,她就不見了。」接著,他笑笑又說:「我都已經說了,那金元寶不就——」
「你差點殺了我心愛的女人,還要元寶!你以為我會給你嗎?」諸葛擎很快地在他身上點了幾處麻穴,才說:「等官府的人來接你吧!」隨即衝進了洞穴。
在他細心的尋找下,終於發現,原來這石壁上是有機關的,蜜兒一定是在誤觸機關的情況下,摔進了洞穴中。
由此可看出,這必定是某個高手前輩為閉關修練所安排的機關。
但是開關在哪兒?諸葛擎心急的揮著汗水,在其間探尋著。
無意中,他發現了遠處的山壁上有著一個紅白相間的小點,紅色為圓心,白色則圍在圓心外圍。更奇怪的是,在此洞穴內竟放著一支類似暗器的圖型飛鏢。
他終於懂了,若想讓此山壁打開,必要通過此高人所設下的考驗,就是將此飛鏢射向山壁上的圖型記號,若正中紅心,山壁即可打開,但若不幸稍有差池,中了四周的白色部份,則山壁整個爆破,山毀人亡。
暗器一向是諸葛擎最拿手的,可惜這兒視線不良,目標又遠,田蜜的生死整個操在他手中,而且機會只有一次,在這種壓力下,他該如何是好?
孤注一擲吧!不論生死,他都要和田蜜在一塊兒,不是嗎?
有了這番體認後,他終於放寬心,拿出他一定的水準往山壁擲去。
這段時間彷彿好久好久,最後在看見它插入紅心部位的時候,他才整個人鬆懈了下來。
當一陣驚天動地的石壁移動聲發出後,他早已等不及的進入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洞穴裡,待視線習慣了黑暗後,果然看見田蜜氣若游絲地躺在地上,這個發現讓他心疼不已,痛苦不堪,他火速地衝向她身邊,看著她蒼白的容顏、孱弱的身子、斑斑的血痕,一再令他有如身受嚴刑拷打般的痛苦,一寸寸宰割他那自我譴責不已的心。
所幸山石壁不利,傷得不深,他很快地點了她全身上下的各處經脈,暫時穩住了她的傷勢,便以迅雷之速送她回最近的雷朵寺。
「蜜兒,你醒了!」守了整整兩夜,田蜜才由高燒不退的情況穩定了下來,諸葛擎最感謝的還是緣虛方丈,是他拿出他的鎮寺之寶——麒麟丹,田蜜才得以化險為夷。
田蜜虛弱的睜開眼,當她看清楚眼前是滿臉短髭的諸葛擎時,她高興的笑了,但一想起他先前的無情,她又噘起小嘴,撇過臉不理他,還掙扎地想起身,沒想過為何她會在這裡。
「你若是想讓傷口再發炎,再受一次高不退的痛苦,你就盡量動好了。」他怒喝道。
她錯愕地看著他,強硬的吞下自己的眼淚,他怎能這麼凶對她!但她哪知道他這兩天是在什麼樣的煎熬下度過的。
所以,當他見到好不容易清醒過來的田蜜,竟然這麼不愛惜自己,他當然氣憤得口不擇言。
「你管我!我死了一了百了,不是剛好稱了你的心?」田蜜賭氣的說,奇怪的是,他既然恨她、討厭她,又為何要救她?
「我少了一個老婆,怎麼會稱心呢!」他深不可測的眸子正深情款款的看著她。
「你少了老婆,關我什麼事?」她一臉倔強,假裝聽不懂。
「還記得某一天,你還求我要我對你負責的,我前思後想了許久,這個責任我還是承擔下來了。」他眼中閃了一道促狹的光芒。
聽了這些絲毫不含感情的話,田蜜的心頓時像被抽空了般,原來他對她終究只是責任,沒有愛意。她完全不知道他只是在逗她。
「你走吧!我不要你負責了,再說,那次你是為了救我,我根本沒有立場要你承擔任何後果。我想通了,就嫁給雷大哥吧!我爹對他有養育之情,他就算不喜歡我,也不會拒絕的。」田蜜豁出去的說,只想激他走,不想再看他那一臉「歉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