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可以這麼做,要是你現在就將我的手指砍下,我就嚼舌自盡給你看,讓 你永遠也上不了遙弦山。」惜惜退後到牆角,奮力護著她的左小指。
銀虎自大的狂笑一聲,「好,為了達到目的,就依你吧!憑你這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想你也玩不出什麼花樣。我看天也快亮了,等太陽一出來,咱們就動身吧!」
果然,天色才剛露出光彩,銀虎就依言現身了。
一進去,他就拿出鐵煉拴上了惜惜的兩手,把她牽了出去。
「你為什麼要綁著我?你認為我在你的監視下,還能逃得了嗎?」惜惜拉扯著鐵煉 ,卻徒勞無功,反而雙手滿是瘀傷。
「別掙扎!到時候弄痛的是你自己。我綁著你也是為你好,從這「北風坳」出去後 ,一路上儘是碎石砂礫,難走得很,要是你一不小心掉到崖下,我不就犧牲大了。」銀 虎洋洋得意的說道。
「那你什麼時候才肯替我鬆綁?」這可關係到她的逃脫計劃,惜惜得問清楚才是。
「等出了虎崗寨方圓五里外再說吧!」銀虎隨意應付道。
之後,惜惜無奈的被他拖出了洞穴,走了好遠的一段路。惜惜不時的四處張望,但 求能見到諸葛揚的蹤影,只可惜事與願違,什麼都沒瞧見,她失望的低著頭尾隨在銀虎 的身後,拖著疲憊的腳步,蹣跚的走著。
這兒乃屬贛的範圍之內,可比邯鄲要來得酷熱多了。惜惜走的筋疲力竭、香汗淋漓 ,就只差沒虛脫昏倒。
銀虎看著她那顛顛倒倒的步伐,厭惡的說著:「休息一會兒吧!帶你們這種娘們走 路真是累贅。」
「你不是說出了五里外以後,就要替我鬆綁的嗎?」惜惜要求著。
「我看你不是被綁得挺習慣的嗎?既然如此,就繼績綁下去好了。」銀虎一臉笑意 。
「不,我要鬆綁。」
「為什麼?」
「我……我想要……我想要那個嘛!」惜惜低著頭,一雙骨碌碌的大眼在轉動著。
銀虎置若罔聞般的不理會她,兀自又灌了一口酒。
「喂,你怎麼不回答我呢?」惜惜見他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不禁心急了起來。
「你要我回答你什麼?」銀虎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
「我……我說我想……我想去一下茅房。」她也顧不得難堪,就說了出來。
「原來是想小解呀!直說不就好了,拐彎抹角繞了一大圈幹嘛!好吧!你就去那堆 石頭後解決好了,動作可得快一點呀!」
說著說著,銀虎大剌刺的走向惜惜,替她解開了縛手的鐵煉。
「好了,別想溜,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銀虎語氣傲慢的站起身,準備走回他 的酒壺邊。
就在他轉身之際,惜惜出其不意的使出諸葛揚教給她的「雲裳七劍式」的第一、二 式——「撥雲見日」、「后羿射月」,一支袖中劍在銀虎亳無防備下直射穿他的左後背 。
銀虎頓時轉過身,兩眼凶狠、面目可憎的看向惜惜。惜惜有如驚弓之鳥般的倒退好 幾步,心忖著:難道她失敗了?老天,這該怎麼辦才好?
不管它了,死馬當活馬醫!惜惜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又趕緊使出她的第三、四式 ——「美人遮面」、「披星戴月」,射出她第二支短劍。只見銀虎就像一塊硬邦邦的木 板,直立立地「砰」的一聲倒地不起。
惜惜小心翼翼的走向前,用腳尖輕輕頂了他一下,以確定他是不是真的死了。霍然 間,銀虎一轉身,死命地抓住惜惜的腳踝,以粗啞的聲音說道:「想不到,我銀虎竟會 死在你這丫頭片子的手裡,只……只怪我……太大意了,要死……咱們一塊死!」
惜惜眼睜睜的看著銀虎拉住她的腳,往一旁懸崖拚命的拖去。霎時,銀虎已將雙腳 伸入崖中,眼見惜惜就快被他給拉了下去了。她突然瞥見身旁那支剛才貫穿銀虎上身的 袖中劍,惜惜忙不迭地拾起了它,往銀虎捉住她的那只右手刺了下去。
啊!銀虎慘烈的叫聲劃破長空,漸漸隱沒在幽幽深谷中。
惜惜心有餘悸的望著深不見底的幽谷,一時間,她大聲的哭了出來。
「揚,我差點就見不著你了。你到底在哪裡?我好需要你!」惜惜哭得極其悲愴, 漾著淚霧的眼眸看著那只被銀虎硬扯而脫臼的左腳。
天快黑了,在這深山之中她該怎麼辦?如今她又辨識不出方向,腳又不能動,看著 那緩緩消逝的彩霞,只有無語問蒼天了。
※※※
諸葛揚在虎崗寨前後找了不下百次,就是找不到任何有關於「北風」的破綻或線索 。
他也曾試著命人去挖掘那密道,以便能找出出口,只可惜上回的爆破太過徹底了, 到處儘是些殘礫瓦屑,根本沒有所謂密道的痕跡,這使得諸葛揚憂心忡忡。他搜索枯腸 、絞盡腦汁,仍得不到能找到銀虎、救出惜惜的萬全之策。穿越過無數個山鎮,也向不 少人打聽消息,就是沒有人知道這「北風」是什麼東西。
諸葛揚無助的坐在一處石壑上,正在考慮該從何著手時,一位七旬老者背著一捆捆 的柴薪由他面前走過。
「老人家,很重吧!我幫您。」諸葛揚好心的伸出援手。
「年輕人謝謝你了,現今世態炎涼,像你這種好心腸的人已經不多了。」老人咧著 一張大嘴笑道。
「您過獎了。不知您住哪兒?我替您先將柴薪送去。」諸葛揚謙和有禮的說道。
「我就住在這山的最底下。我看這樣好了,也快正午了,你就在我那吃頓飯吧!否 則,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要找吃的可不容易喲!」老人家熱情的邀約著。
「這怎麼好意思!」
「你別客氣了,只是些山餚野菜,還怕你吃不習慣呢!」
「那就謝謝老丈了。」諸葛揚拱手道謝,不一會他又問道:「我想請問老丈,您在 這應該住了滿長的一段時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