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啦!別懊惱了,這是意料中的事,我也遭受過同樣的待遇。」她安慰
的拍拍他的肩,「沒關係,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我在精神上支持你。」
「是哦!我還得感謝你。」他沒好氣地說。
「不用客氣啦!」她氣視他的挫敗,笑嘻嘻地回道,她可是很有謙虛的美德。
和她在一起,翻白眼似乎已成習慣。他再也不願看她那似乎嘲笑成分居多的
臉孔,舉步走向洛寒,需知他向來最有鍥而不捨、愈挫愈勇的精神。
他在她跟前蹲了下來,兩手撐著下巴直勾勾地瞅著她瞧。
迎視他溫暖含笑的晶亮雙眸,洛寒不悅地瞪著他,好似他多麼有礙觀瞻似的。
「嗨!你叫小寒對不對?那我也這樣叫你好了。」他一臉思考狀,「嗯!這樣
好了,我知道了你的名字,為了公平起見,我也告訴你我的名字。」
洛寒比他還酷,小臉一偏,好像很跩的告訴他:誰希罕哪!
不知是裝傻,還是真的很不識相,他對那一臉打擊他男性尊嚴的冷漠神態視
若無睹,逕自說:「我叫耿皓耘,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喊我一聲耿大哥。」
還是沒人鳥他。
他自說自唱,樂在其中。「不會吧?難道你想喊我『耿大叔』?」在得不到
回應的情況下,他劍眉挑得更高,一臉吃驚的怪叫:「你不會這麼殘忍,想
喊『耿爺爺』吧?!」
唱作俱佳的表情,讓一旁的可岑忍不住笑出聲,偏偏洛寒仍是面無表情。
「不理我啊?」他可憐兮兮地,「無情的小東西,我浪費了這麼多口水,你
居然不甩我。沒關係,不說話就算了,那我們就來無聲勝有聲吧!」
然後,他竟當真一句話都不說了,就這樣靜靜地蹲在她面前盯著她看。
半個小時過去了,他蹲得腳痠,最後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身上那
件價值昂貴的長褲。
終究,洛寒不喜歡週遭有她不熟識的陌生人存在,而他又臉皮厚得要死,
一雙眼死死的盯著她,惱怒之餘,是她先投降,不願與他耗下去,站起
身便走,遠遠的在十公尺外的溜滑梯上坐了下來。
意外地,耿皓耘不但不惱,反而開懷地笑了。「這小妞真倔。」
「保重啊!『耿爺爺』,您要節哀呀!」可岑以為他受的打擊太大,一時
神智不清了。
「我當然會保重。」他又笑了,「可岑,你認不認為這女孩很有個性?我
竟然開始喜歡她了!」他凝望遠處的洛寒,「你有沒有發現,她長得挺標
致的,標準的美人胚子,長大一定是個傾國傾成的大美人。」
可岑聞言,瞪大清亮的雙眼,「不會吧?你這採花大盜不會真滅絕人性到
連十歲的國家幼苗都不放過?也不怕引起人神共憤!」
「你在說什麼呀!」他好笑地搖了搖頭,「不跟你扯了,兩個小時後提醒
我。」
「幹嘛?」她傻呼呼地問。
「我們不能把她逼得太急,若真有心讓她接受我,就必須慢慢來。」他
別有深意地道。
有默契的眼眸在交會中,她領悟了他的意思。
第四章
猜疑
不要懷疑,
如果下天注定,
這愛的男女主角是我是你,
那麼,
結局的甜蜜,
也是為了我、為了你……
深沉的夜,起了些微寒意。可岑獨自坐在鞦韆架上,頻頻望向空中的點
點星光。
她沒想到耿皓耘的耐心竟比她還驚人,他居然真的在兩個小時後回洛寒
身邊,存心和她比耐力似的耗下去,雖然後來洛寒還是不買帳的扭頭就
走,但兩個小時後,他又週而復始的纏上她……
一天下來,她就在一旁看著一個大男人和一個小女孩大眼瞪小眼,這是
一場耐力拔河賽,他的堅持與毅力倒是出乎可岑的預料之外。
除此之外,其餘的時間,她和耿皓耘則加入一群天真孩童的遊戲,他又
展現了令她大開眼界的另一方面風貌。一個男人居然能和小孩子笑笑鬧
鬧,玩得無法無天,那時,她才真正見識到耿皓耘開朗的赤子純真,帶
頭瞎鬧的根本就是他,簡直就是十足十的孩子王,若非親眼所見,她還
無法想像,總裁口中那個對女人不假辭色、有禮溫文的男人,居然……
居然和孩子們玩到沒有形象!
想到這兒,她又不自覺的露出一抹微笑,不由自主的抬手撫上右頰──
這也是耿皓耘的傑作,說什麼要玩老鷹捉小雞,他是老鷹、她是母雞,
其餘的小蘿蔔頭全當小雞。他千方百計要捉她護在身後的小雞們,詭計
之多,連三十六計都運用上了,什麼聲東擊西啦!趁火打劫啦!欲擒故
縱啦!就連耍賴的美男招數都使出來了……她偏偏就是不讓他得逞,誓
死捍衛小雞,就在閃閃躲躲中,他的唇意外地印上她的粉頰……
直到夜深人靜的此刻,那股悸動依動擊著她的心扉……
「怎麼還不睡?」低柔的男音在一片沉寂中響起,她看見耿皓耘在她身側
的鞦韆架上坐下。
她將目光投向遙遠的蒼穹,「一直都覺得,在這兒賞的月、看的星星特別美
、特別亮。」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月是故鄉圓」吧!她發現自己竟能瞭解可岑的感受,
而且非常深切。
「遠離了都市的塵囂,這裡竟給人一種不可思議的安定力量,很愜意、很
寧靜怡然。至於你,因為愛這裡的一切,所以,由這兒看去,一切都是最
美的,是不是?」
她沒有否認。
「很充實的一天,我很久沒這麼快樂了,在孩子身上,我可以恣意的感受
早已遠離的赤子童真,看著他們純淨的笑顏,我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她微笑,「要是讓你那票愛慕者看到你瘋得不顧形象,你想會怎樣?」
「大不了就是夢想幻滅,有什麼關係?幻滅是成長的開始,你沒聽過嗎?」
他倒是挺灑脫的,漫不經心的應道。
可岑輕輕晃動鞦韆,想起了今早的情況,「洛寒那邊怎麼辦了?還是沒有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