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所有的愛密密封鎖,涓滴不露,無心到近乎冷酷,任何人窮此一生都無
法走入他心中。
可岑姐姐,你是幸運的,能擁有一個男人如此全心全意的摯愛,死又何憾?
若能選擇,我情願與你交換,你知道嗎?我們愛的是同一個男人,想必你
也很清楚,他是一個多麼令人心疼的男人,就算用一生的時間來愛他,我
仍覺得不夠,你是否也是如此呢?我好想知道,如果現今你仍在世,我們
會不會有著同樣的心情?
清冷的夜,依然幽深,無人回答她,只剩淒苦纏繞心房。
※ ※ ※
就有人可以這麼大膽、這麼不怕死兼厚臉皮!
洛寒已經煩到快要叫救命了,偏偏這個叫什麼碗糕的張順和還不放過她,
一路由企劃部纏她纏到十五樓來。
「張先生!」她很無奈地回首叫道。
「順和。」牛皮糖展開一抹討人厭的大笑臉更正,害洛寒拚命忍住翻白眼
的衝動。
「好吧!順和。」她勉為其難的改口,畢竟大家都是同事,她生性又溫和
恬靜,主張以和為貴,不願破壞同事情誼,於是一再捺著性子忍受他的糾
纏。
「你沒事做嗎?」除了糾纏她之外,「我想你們企劃部應該還有什麼事等著
你去做吧?」
「洛寒,你真是善解人意,不過沒關係的,你別太擔心我……」自作多情
的男人淘淘不絕的說著,這回她想不翻白眼都不行了。
誰擔心他呀!她是不想被煩死!
如果每個人都像他這麼游手好閒、無所事事,她懷疑耿氏如何生存至今,
還換來商場上屹立不搖的地位!
「可是,我有事!」她真期待他快點滾蛋,「你在這裡我無法專心。」
「我讓你分心了嗎?我就知道你心裡是有我的存在。」張順和急切的想握
住她的手,嚇得洛寒退了一步,差點倒頭栽,還好始作俑者有點良心,懂
得適時伸出援手扶她一把,在站定後,她慌忙推開他,與他保持距離。
「拜託你先回去好不好?有事下班再說,你這樣人家會說我們公私不分。」
她幾乎要哀求他了。
真的,她發誓,她不只一次的自我反省,自己到底什麼時候做了容易引人
誤會的言行,但就算想破了一顆小腦袋瓜,她仍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那麼,這個自以為是的牛皮糖又怎麼會說這些足以讓她吐個三天三夜的噁
心話咧?真傷腦筋!
「你是說,你答應了我下班時的約會?」
去你的狗屎約會!
她無力地笑著,「再說啦!如果你現在離開,還我安靜的工作空間,我就考
慮。」
所謂烈女怕纏夫,大概就是這種情形吧!不敷衍他都不行了。
「好、好,我下去!」眉開眼笑的張順和立刻滾出了她的視線。
唉!三聲無奈。她要是會跟這種俗不可耐的人出去,她就不叫岑洛寒。看
來,今天得早點閃人了,沒辦法,耿大哥今天有事,她要自力救濟。
搖頭無奈地笑了笑,她拿起桌上成疊的資料,正欲前往耿皓耘的辦公室時,
抬眼便見著了倚在門口的耿皓耘。
「耿大哥,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出聲?」
「你眼裡、心裡只有某人,哪會注意到其他。」他淡嘲著,察覺自己的話
語太過尖銳,忙住了口。
「耿大哥?」他在說什麼呀?她不解地回望他。
「沒必要隱瞞,只要你喜歡,耿大哥會支持你。」沒由來地,這話卻令他
的心口狠狠一抽。
他已在遠處觀望多時,見洛寒和企劃部的張順和談笑風生的畫面,不知怎
地,竟讓他一顆心絞了起來,感到陣陣刺痛,尤其他看到洛寒在張順和走
後,搖頭溫柔地笑著……
甩甩頭,他拋開不該有的悵惘與落寞,強自笑著。
「耿大哥,你究竟在說什麼呀?什麼喜歡不喜歡的,什麼東西?」無邪純
真的小臉更是迷糊了。
「張順和。你不是喜歡他?」
「我?他?」她愣愣地張大了眼,回過神後,是驚天動地的爆笑,「我……
和張順和……哇,哈哈哈……」
這是什麼超世紀爛笑話?!
「小寒?」他說了什麼嗎?怎麼她笑得東倒西歪?
他愈是茫然,她愈是想笑,「哈……算……算了,一個火車頭、一個城門樓,
我們不對盤,你別惹我笑,會有皺紋的。喏!這些資料在等你過目,快回
你的窩去吧!」
她一股腦兒將成疊的檔案夾往他懷中塞,趕鴨子似的將一頭霧水的耿皓耘
轟出去。
木頭男人!我喜歡的人是你啦!對著他的背影,她又好氣又好笑地在心底
說道。
※ ※ ※
連續幾日下來,他真的快受不了了!狂蜂浪蝶一群群湧向洛寒,而心頭的
痛楚也愈來愈清晰、愈來愈難忍受。
他想要眼不見為淨,但偏偏愈是刻意避開了她與別的男人相談甚歡的惱人
畫面,心中反而愈慌,逕自揣度的情景令他更煩躁、更愁苦。
怎麼回事?他對洛寒的在乎及佔有慾竟強烈到不可思議,一如當年對可岑
……心頭狂猛一震,俊容倏地刷白。
若在從前,他會瀟灑的承認自己的感情,反正是甜蜜、是心碎都已注定了,
可是現在……他有了可岑、有了世間最深摯的感情,他怎能……
該死!耿皓耘,你怎麼可以這樣!難道你忘了可岑、忘了對可岑的承諾了
嗎?你的心不能屬於其他女人!
不,這不是愛情,這不是!對可岑的愛如此刻骨銘心,他不可能再愛上其
他女人,這大概只是一種移情作用,因為洛寒太像可岑了,所以他才會有
這種錯覺,對,就是這樣!
深吸了一口氣,他努力平穩思緒,想定下心來辦公,但斬釘截鐵的說詞,
卻說服不了兀自疼痛的心……
「耿大哥,我能進來嗎?」隨著敲門聲,洛寒甜美的嗓音飄入耳畔。
他抿緊了唇,俊容寒峻。
錯覺!又來了,又是錯覺!近來腦海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浮起洛寒嬌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