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晚的他好溫柔,以往笑謔的神態已不復見,令她為他沉醉。
「好多了嗎?」』他輕輕柔柔的問道。
她似有若無的點了一下頭。
「再睡一會兒,」感覺到腰間的手一緊,他給了她一個安心的吻,「你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永遠。我在,我保證你不會再作噩夢,相信我,嗯?」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他一直遷就著她,但她卻從不曾對他有和顏悅色過,他何必這般縱容她?
他笑了笑,輕柔的吻著她的眼瞼,看著她緩緩的合上眼眸
「因為你,是我的小娘子呀!」愛憐的呢哺逸出他的唇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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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影隨風搖曳,清冷的殘月透著蒼涼氣息,沙沙的冷風吹拂,格外顯得詭異。
深沉的夜幕,將兩道晦暗的身影融入其中。
「取不了她的命?為什麼?」不帶情感的木然語調飄散空氣中。
「她身邊有個男人,深沉難測,我們探不出他究竟有幾分能耐。外表看來他像個全然沒有功夫底子的文弱書生,起初,我們並沒有將他放在眼裡,但是他卻一次又一次的破壞了我的計劃,我才開始注意到這個男人不可小覷,今天我就是要來告訴你,絕命門既然接了你這筆生意,自然會執行到底,只不過要完成任務,在時間上,可能會比原訂計劃還晚。」
他面無表情的鎖起眉頭,「你不是下毒的高手嗎?居然會讓一個丫頭逃出你的手掌心?」若連一個不諳江湖險惡的天真女孩也對付不了,絕命門豈不浪得虛名。
看出了他的想法,毒蜂老人不悅的皺起陰寒的面容,「我說過,有高人暗中助她,普天之下,有能耐輕易化解我獨步江湖的數類奇毒者,唯有一人而已。我懷疑商丫頭身邊的男人便是享譽江湖的文曲神扇。」這便是他最懼怕的結果,若真是
如此,那事情便棘手了,面對文曲神扇,他完全沒有勝算。
「文曲神扇?」男人的表情有剎那的變化,彈指間又恢復正
常。』『她一介再平凡不過的女子,何來此幸,得蒙名滿天下的
江湖奇俠不遺餘力的傾心相助?據我所知,她從不涉及江
湖,不可能與江湖人物有所牽扯,就更甭提來去如風、行蹤成
謎的天下第一神醫了。」
可是,除了文曲神扇,還有誰有這本事化解他所下的毒?
不管那個男人是不是文曲神扇,他都是個不可輕忽的對
手。
「我只問何時能完成任務?」
「這我無法預估。」多年的經驗與直覺告訴地,這樁任務多
了那神秘男子,將多出許多未知的變數,一不小心,這些變數將使他兵敗如山倒。
他不由自主的感到心慌,生平第一次,他對一樁任務完全沒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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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晨,當商淨寒在曲慕文懷裡醒來,一時之間她還迷迷糊糊,搞不清楚狀況,但是,在她發現自己的手正纏在他的腰間時,昨夜的一切使全數如潮水般湧回腦海,思及昨夜待她溫存而柔情無限的曲慕文,淺淺的紅霞飄上面頰。
她悄悄的抬眼朝上望去,這才發覺曲慕文一雙清亮的黑眸正直直盯著她瞧,她頓時愕然,「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你睡死了呢!」一反昨晚的溫柔,他好似多麼難以忍受的皺著眉頭。「可以放開我了吧?別藉機信我便宜。」
『哦……佔你便宜?」商淨寒無法置信的嚷出聲來,她聽到了什麼?
「不是嗎?」曲大公子一定不曉得憐香惜玉四字怎生書寫,很粗魯的推開她起身,一副「我有多犧牲。我有多委屈」的表情,「昨晚死巴著我不放的人是誰?我要是不順從,你就用哭來威脅我,我不乖乖『就範』行嗎?」
「你——」她雙頰漲得通紅,方才是羞紅,現在是氣炸了心肺的惱怒,這天殺的混蛋說的是什麼混話?
「別你你我我的,搞清楚,我的犧牲有多麼大,誰能忍受一個女人在他身上哭得一塌胡徐,眼淚鼻涕交加?還有,你知道嗎?你哭起來的樣子好醜哦!」
商淨寒不斷的深呼吸,死握住拳頭,克制著不往他臉上揮去。
她終於明白,昨夜的一切只是黃粱一夢,狗永遠改不了吃屎,這男人仍然沒變,還是惡劣的讓她有海扁痛毆、剝皮拆骨的強烈衝動。
「你再多說一個字,我發誓會將你碎屍萬段!」
不知是裝傻還是真蠢,他還是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你不可以過河拆橋!這樣不但沒道德,沒良心,還會遭世人唾棄喔!」
誰才是那個得了便宜還貪乖。沒道德。沒天良該遭人唾棄的人?
商淨寒努力的壓下怒火,對於這種人,她要是氣死了也不會被同情,何苦讓自己已然慘淡的人生悲到最高點?隨他去了。
她不發火了,曲慕文反而不習慣,一時還愣了一下。「寒寒,你要不要發洩一下?不要太壓抑,那樣對身體不好,」想了想,「我看你接我幾拳好了,要不然——踹我幾下也可以。」
這人是天生反骨還是皮癢欠人扁?
商淨寒淡淡瞥了他一眼,「你也知道你說的話很讓人吐
血?」可見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嘛!
「正好磨練你的修養呀!」曲慕文笑著。
是的,在他的「調教」下,她如果有幸不被氣死,那想榮登全天下最有修養之人的寶座該是指日可待,這點她絕不懷疑。
商淨寒不理地,起身去整理包袱。
曲慕文跟了上去,一如往常在她身邊打轉,「寒寒,你不可以逃避責任,要勇敢面對我。」
「然後來磨煉我的修養?」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曲慕文一副好委屈的模樣瞅著她,這下,她又成了「欺凌弱小」。十惡不赦的罪人了。
唉!商淨寒覺得好嘔喔!
「你到底想怎樣?」「是你想怎樣才對,你不可以這樣玩弄我,一夜同床共枕下來,我的貞操全毀了,你想『始亂終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