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你為什麼要背叛我?若淨寒真有什麼不測,你教我如何面對慕文?」
「不!不是的,你聽我說,你真的誤會我了....」她的心亂成一團,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只能緊緊抓住他的手,祈求的望著他。
「誤會?」他甩開她的手,哀愴的眼眸閉了閉,「如果我夠狠心,早就一掌取你性命了!」 但是.....他下不了手!他怎會愛上這個外表純真,內心卻狠辣如蛇蠍的女人? 任飛宇呀任飛宇!枉你一生自命風流,結果到頭來,竟愛上不該愛的女人!
洛兒倒抽了一口氣,為他表現出來的深刻痛楚而心酸。她抬手想撫去他眉宇間的沉痛,卻被他躲了開來,
「不要碰我!」他避如蛇蠍的舉動,狠狠地刺傷了她的心,
「飛宇!事情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我之所以會在這裡,是因為----」
「夠了!你不用再說了!」他心中滿是悲憤,聽不進她的任何解釋,轉身就要離去。
「飛宇----」她驚喊,情急中死抱著他的大腿不放,淒淒切切地哀喚: 「求求你,聽我說好嗎?」
他死咬著牙,強迫自己不去看淚如雨下的她,「放手!」
「不!你要相信我,我沒理由去害淨寒姐姐呀!」
「放手!」他又重複一次,強壓下內心的不捨。
「你為什麼不肯相信我?我愛你呀!」她如此深愛他,怎麼可能會背叛他呢?任飛宇陡然一震。
愛?這個字傳入他的耳裡,竟是如此諷刺!他面無表情地回望著她,冰冷地說道:「再不放手,我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
接著,他的右掌緩緩揚起-----
她絕望地鬆了手,無力地跌坐回地面,哀絕的眸子盯住他,「你當真如此絕情?」
他不語,渾身僵直地背過身,一步步決然而去。
「我會恨你的!」她望著他冷酷的背影,聲淚俱下的狂喊,在他背過身的那一剎那,她的心就冷了、寒了。
「任飛宇!你會後悔的!」
他的腳步頓了頓,卻不曾回頭。
空冷淒清的四周,只剩下搖曳的樹影,以及一個悲絕斷腸的人影。
* *****
自樹林裡回來後,任飛宇就沉默的獨自佇立在屋外,任刺骨的寒風一陣陣襲身,而毫無所覺。
「任大哥----」一聲低柔的叫喚傳入耳畔,他緩緩地回頭,「雪蓮。」
「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 他沒有瞞她,反正遲早要說的,於是他據實以告,「洛兒就是在淨寒藥裡下毒的兇手。」
雪蓮瞪大了眼,「怎麼可能?」
「我也不願相信,但.....」他苦笑了一聲,「事實擺在眼前。」
雪蓮凝望他失魂落魄的面容,忍不住問道:「她讓你很痛心?」
他別開眼,懊喪而痛苦地一拳捶向木屋,「我恨她!」 任飛宇這般激烈的反應,是她從未見過的,她因某項敲入心扉的領悟而驚痛莫名。
「你.....」她黯然地開口,「你恨她,只是單純地因為遭到信任的人背叛,還是因為-----背叛的人是她?」
他抿緊了唇,沒有回答。但他比誰都清楚自己的答案。他能忍受全天下人的背叛,但----為什麼是她-----他摯愛的女子?
看見任飛宇的反應,雪蓮不敢置信地搖著頭。她怎麼也沒想到,任飛宇竟愛上洛兒了!
第七章
「怎麼無精打采的?」曲慕文凝親任飛宇哀然神傷的面容,「洛兒呢?沒和你在一起?」
「別再提她了!」任飛宇悲愴的低吼,猶如一頭負傷的野獸,被人碰著了痛處似的。
曲慕文心知事態嚴重,神色也凝重起來,「怎麼回事?你們鬧翻了嗎?」
「她-----」任飛宇一想到洛兒背叛他的事實,心又再次揪疼起來,
「我想,我該向你道歉,淨寒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我難辭其咎,要不是我帶洛兒來,也許今天淨寒便不會命在旦夕。」
「此話從何說起?」
「在淨寒藥裡下毒的人----是洛兒!」他咬牙擠出話來。
曲慕文怪異地盯著他看,好似他方才說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你在尋我開心嗎?」
「不,是真的!」如果可以,他也不願相信啊! 他嚴肅的神態告訴曲慕文,他是認真的!
「天哪!」他哀叫出聲,「你在胡扯些什麼?誰都有可能做這件事,但洛兒?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相信!」
任飛宇輕扯唇角,笑得淒涼,「我也不想啊!但洛兒和毒蜂老人在林子裡密談,卻是我親眼所見的呀!」
「哦?」曲慕文僅是淡淡的一挑眉,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震驚。他平緩無波地道:「飛宇呀!你真是個糊塗蛋!我請問你,洛兒的動機是什麼?你認為她這些日子與淨寒的融洽感情像是裝出來的嗎?」
任飛宇被問得啞口無言。「可是七星草之事..... 還有淨寒每回出事,都與洛兒撇不了關係,你教我如何.....」
「我真想狠狠敲碎你的腦袋瓜!」曲慕文挫敗的歎了一口氣。
「七星草之事根本就是意外,更何況,洛兒連煎藥都不會,又怎會在寒寒的藥裡下毒?
「撇開這些不談,她是你所認定的妻子,莫非你連對自己都沒了信心?我想,你是因為太過在乎她,所以才會激動的失去平日的判斷力,無法冷靜下來思考,對吧?」
他停頓下來,看了任飛宇一眼後,又問道:「那洛兒自己怎麼說?」
「她.....」聽了慕文的這一席話,任飛字的思緒開始沉澱了下來,他腦海裡浮起了洛兒哀慟欲絕的容顏....他好像....真的誤會洛兒了。
曲慕文清了清喉嚨,又繼續說道:「淨寒方纔已醒過來了,這幾天洛兒一直很擔心她,所以我本來想將這個消息立刻告訴她的。一到她房間,卻發現門是開的,人也不見蹤影,只見到一張字條被丟在地上,喏,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