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當那雙魔掌再度探向另一名女子的酥胸時,女子花容失色的尖叫 聲,以及另一道殺豬似的慘叫同時響起。
「誰?!居然敢偷襲老子?!」那名男子忍痛拔起手背上不曉得由何處射來的 竹筷,一雙怒目四處張望著。
這時,反應遲頓的洛兒發現手中的筷子不曉得什麼時候少了一根,不知死 活的喃喃自言:「咦?我的筷子呢?」
她東找西找、桌上找、椅子下也找,就是遍尋不著那根筷子,她疑惑的正 要抬起頭,才發現跟前多了雙腳,她本能的仰首看去,只見一名男子手握竹 筷,用著足以殺人的眼神瞪著她。
可洛兒此刻一心只想找回那根「失散」的竹筷,「原來在你那兒呀!還 我,謝謝。」
她還沒吃飽呢!大大方方的抽回竹筷,完全無視人家想將她給分屍啃骨的 神情。
「哎呀!這紅紅的是什麼東西呀?黏黏的,噁心死了!」她嫌惡的皺了皺 鼻子,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對方已經氣得渾身發抖了。
「怎麼?你想要?那給你吧!」她將筷子塞回他手中,反正她也不要了。 接著,她若無其事的揚聲喊道:「店小二,麻煩再給我一雙筷子。」
「你?!」那名男子的眼睛瞪得幾乎快凸出來了。
任飛宇本來只是抿著嘴在極力忍耐,看到這裡,他再也忍不住地揚聲大 笑,笑得東倒西歪,整個人差點跌下椅子。
老天,這洛兒實在是太可愛了!
「你笑什麼?」洛兒困惑的眨眨眼。
瞧瞧,她的表情多麼「天真無邪」啊!噢!不行、不行,他快笑到腸子打 結了!
「你有病啊!」沒事幹嘛笑成這樣?
洛兒不理他,將注意力拉回桌上的食物,看了看「形單影隻」的筷子,只 好將就一下,「戳」了塊糕點入口。
從頭被「藐視」到尾的男子,一口鳥氣已經堆到不能再多,氣惱到最高 點。他火大的一把掀了桌子,企圖重振威勢。
「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子!竟敢暗算本大爺,看我不教訓你!」話都還沒說 完,就聽見洛兒發出痛不欲生的慘叫,神線定在落了一地的食物上頭,心疼得 快要死掉了。嗚....她的香烤脆雞、荷葉清蒸魚、珍珠丸....
還好她及時接住了一碟芙蓉糕,這才得以倖免於難,不過,光看那滿地 「無緣」的美食,也夠令她心痛了,那只脆雞她才吃了一口而已耶!
不會吧?有那麼一瞬間,那名男子只能用著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她,心靈 嚴重受創。
這小鬼到底是少根筋,還是餓死鬼投胎?滿腦子只有食物,從頭至尾將他 忽略個徹底,真是大污辱人了!
任飛宇見狀,再一次驚天動地的爆笑出聲。
噢!原諒他,他也知道在人家灰頭土臉的時候加以嘲笑,是很不道德的, 但是這實在太好笑了。
「你這小鬼!」那名男子也看破了,不打算再製造什麼威嚇人心的效果, 老羞成怒地決定直接揍人比較快。
「哇!」洛兒尖叫了起來,連忙抱頭鼠竄。
她是犯了什麼衝啊?連吃頓飯都有事,這人打翻她的食物她都還沒和他算 帳,他反倒先追殺起她來了。
嗚....她好可憐喔!
任飛字在一旁看得興致高昂、欲罷不能。
那短腿小子滿屋子跑給人家追的模樣還真好玩,他看得好樂,一點愧疚感 都沒有。
直到對方失了耐性,惱火的一掌擊出....
任飛宇變了臉色,迅捷的拉過洛兒閃避開來。
然而,儘管他動作再快,洛兒仍是不可避免的被掌風波及。嬌弱的千金之 軀一時受不住這突來的襲擊,她只覺胸口一陣悶痛,然後就失去知覺了。
第二章
再一次醒來,洛兒發現自己正躺在柔軟的床舖上。
「你醒了?感覺好點了嗎?」
這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的嗓音飄過耳畔,讓她的腦子突然一片空白,然 後所有的記憶才一點一滴地慢慢回復。
她第一個反應是拉起被子察看,確定身上的每一件衣裳都完好無缺的待在 原來的地方後,才稍稍吁了口氣,抬頭看他。
「我怎麼了?」
「只是受了驚嚇,應該不礙事。」
「那個王八蛋呢?」她咬牙切齒地問。
任飛宇聳聳肩。「我已經替你把他打成豬頭,讓他用爬的出了客棧了。」
「哦?」洛兒挑起眉,神情充分顯示出她的質疑。
他這麼有本事?實在看不出來。
任飛宇對她的懷疑不置可否,他翻找出一隻小瓶子,一邊道:「把上衣脫 了。」
「什麼?!」當下她被嚇得不輕,整個人驚跳起來。「你、你別亂來,否則 ....否則我.....」
這是幹嘛?像要死守貞操似的。
任飛宇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你會比我更有看頭嗎?我是要幫你上藥 啦!不然你以為我愛看啊!」
「不、不用了....」她說得結結巴巴,要真讓他給看了,那還得了。
雖然胸口有點痛,但是遲早會好,現在比較讓她擔心的是,接下來該何去 可從?
「隨便你。」任飛宇將瓶子往洛兒身上拋,她要龜毛就由她去吧!
洛兒愣愣地接過瓷瓶,然後仰起頭,首度認真的打量起任飛宇來,這才發 現,他生得很俊,說他面如冠玉、貌勝潘安絕不為過,她從未見過這般俊美出 色的男子,尤其是那一雙朗朗星目,宛如兩潭冷泉般深邃,像是要誘使人沉醉 其間。
他看來----不像壞人。
既然她正在為往後的日子煩心,而他又值得信任,那是不是表示,她可以 賴上他、直到找著杏兒為止?
她暗自衡量此事的可行性。首先,尋不著杏兒,她只有兩個下場,一是餓 死,一是乖乖地自投羅網,嫁給討人厭的夏昱堯﹔而這兩樣她都不打算讓它發 生,那麼她就只能抓住眼前的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