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季倫雙眼一亮,興奮地問:「『纖雲弄巧,飛星傳恨』的纖雲?」
段飛星惡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警告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和她之間什麼也不是,人家可是許了婆家的人,不許你亂說,聽懂沒?」
「是嗎?」韓季倫狐疑的看了服困窘而無地自容的纖雲,又上下研究著段飛星有點心虛的表情,然後暗藏支機地笑了。「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
「你放什麼心啊?」段飛星立刻警覺地盯住他。
「放心追求她呀!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述,既然她不是你的女人,我就可以毫無顧忌的爭取佳人芳心啦!」如果不是段飛星被他這番欠扁的話氣得失去理智,他一定會發覺他眼中惡作劇的光芒。
「韓李倫!」他威脅地叫,如炬的目光瞪著一臉漫不經心、滿不在乎的韓季倫。」你最好給我規矩點,否則──」
「合則怎樣?兄弟,提醒你一個不怎麼愉快的事實、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好像是我的地盤,對吧?」韓季倫嘻皮笑臉地提醒道。
段飛星面罩每霜,鐵青著一張臉,寒聲說:「你是在逼我立刻掉頭走人嗎?」
「喂、喂、喂!」韓季倫急拉住準備轉身的段飛星,「你這是幹什麼?怎麼變得這麼開不起玩笑?!」
段飛星抿著唇,臉色難看得令人不敢恭維。
「算了、算了,當我什麼都沒說。你人既然來了,我就不會輕易放人,好歹也給我個面子,住上幾天再走好嗎?」雖是問句,臉上卻是不容反對的堅決表倩。
段飛星沉默了一下,最後還是勉強的點頭。
「這才對嘛!不過,如果你能換掉那『勉為其難』的樣子,改成『欣然同意』的話,我會更滿意的。」
段飛星不理他,轉首望向纖雲。「我們就在這兒住上幾天,那個瘋子就是我跟你提過的韓季倫,相信你已經很清楚了。」
纖雲忍不住蕪爾。「是,我很清楚。」
韓季倫的反應可沒這麼溫和,但見他抗議的哇哇叫:「段飛星,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那個瘋子』?」
「閣下您。」段飛星不痛不癢地回道。
「你──」心念一轉,他嚥下了所有的不滿和抗議,因為他想到了一個足以大快人心的「報復」大計,那絕對可以痛快的整他一下,連本帶利的「回敬」他!
他眼珠子轉了轉,高深莫測地笑了。「瘋子就瘋子,就請段少俠屈就一下,在寒舍住上幾天。」
他會這麼好說話?段飛星防備的盯著他,不知那小子又想玩什麼花樣了,他忽然覺得來韓家莊似乎是不怎麼明智的決定,他有一種──拿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這一趟究竟來得對不對?他沒了答案。
???
「哈、哈、哈──」這笑聲,來自韓季倫為纖雲準備的客房。
「好玩、真好玩!」韓季倫拍案叫絕,意猶未盡的大笑。
纖雲撐著下巴,不解地眨著她困惑的大眼睛。「看段大哥生氣對你而言,真的這麼好笑嗎?我反而有點擔心耶!」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韓季倫好不容易止住笑,耐心解釋:「不是飛星生氣好笑,而是他生氣背後的原因很耐人尋味、有趣得緊。」
「是嗎?」纖雲如墜五里霧中,迷惆的回想看稍早所發生的事──
韓季倫命屬於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兩間清幽的廂房。男客在東廂,女客在西廂,韓李倫一路熱絡的對纖雲猛獻慇勤直至西廂房,將段飛星冷落在一旁,無現他冰冷得幾乎可以凍死一條活魚的陰沉目光。
「韓季倫──」段飛星壓抑住的危險嗓音響起,隱含著一觸即發的怒火。「我警告你……」
「不許打殷姑娘的主意,對不對?」韓季倫笑嘻嘻地接口。
「知道就好。」段飛墾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別忘了她是有婚約的人。」
誰知,韓季倫仍是一臉無動於衷,懶懶地回答他:「你別這麼迂腐了好不好?有婚約又怎樣呢?可以解除的呀!人又還沒嫁,誰都有機會贏得美人歸。」
「你!」段飛星快要氣炸了!偏偏又惱於找不到一個合理的理由反駁他。」你誰都能碰,就是不許你將腦筋動到纖雲上頭!」他惱火的威脅,胸口那把熊熊怒火,恐怕足以燃燒整座的韓家莊。
「為什麼?你倒是說出個理由來呀!」韓季倫雙手環胸,像要透視般地盯住他。
「我……」他一時詞窮,啞然無言。
「沒理由?這不就結了,反正殷姑娘又不是你的女人,你幹麼比人家的未婚夫還緊張?活像個妒火中燒的情人,不明就裡的入,還以為你在吃醋哩!」韓李倫要笑不笑,似真似假的取笑。
」吃醋?」段飛星老羞成怒,提高音量駁斥:「見鬼!我有必要吃那什麼鬼醋嗎?」他氣急敗壞,求證似的面向纖云:「纖雲,你說,我的樣子像是在吃醋嗎?」
纖雲慎重的瞅著他好一會,歉然道:「對不起,段大哥,你這模樣──真的很像。」
段飛星一窒,臉色又青又白的。「我……我──才不是!」儘管說服力不強,他仍心虛地辯解。
「既然不是,你反應這麼激烈做什麼?人家殷姑娘都沒說什麼了,你怎麼反倒氣得跳腳?是不是啊,殷姑娘?」韓季倫朝纖雲展現迷人帥氣的笑容,纖雲一時無言以對,羞怯的垂下頭。
這份無聲勝有聲的情意傳達,看在段飛星眼中,一抹酸澀的微妙醋意直搗心田,令他心口一陣刺痛,寒氣逼人的臉龐顯得更加陰騖,他咬牙一字一字地寒聲進出:「韓季倫!我、再、說一、遍,不許──」
「打纖雲的主意。」韓季倫滿不在乎的替他說完,同時翻了個白眼。「不勞閣下一再重複,我已經背起來了。」偏偏他還不怕死的說出足以令段飛星火冒三丈的話:「只不過──恕我礙難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