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盼雲!一定要找到盼雲!晚了…」天!她不敢想像。
「雲兒,是不是…你知道了什麼?」
「血劫!盼雲命中注定的血劫!」她語調微顫地說著。
楚天磊萬般心疼,將她摟進了懷中柔聲安撫,「別怕,雲兒別怕,乖,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找到盼雲。」
這番話的安慰性質可就濃了,既是「命中注定」,又怎麼可能不會有事?但說會找到盼雲,這就絕非只是安慰了。
不管如何,楚天磊的呵護與憐惜仍是令她滿心溫暖。
「天磊,我好愛你。」她深情地道。
「又說這種傻話了。」楚天磊將她寵溺的抱了個滿懷。他們之間的感情,早已不是一個「愛」字便能詮釋、傾盡得了的。她是他刻骨銘心去在乎、去疼惜的女子,更是他鍾愛一生的至寶。
行雲也明白他的意思,他們曾一度差點失去對方,能擁有彼此,是以多少血淚所換來的,這份幸福得來不易,今日又怎能不滿懷感動。
「雲兒呀!」他的手滑向她的纖腰,微蹙起眉,「怎麼搞的,你最近好像胖多了?」愛妻是他生命的重心,所以儘管只是些微改變,他還是能發覺。
行雲噘起紅唇,「怎麼,嫌棄我了?」
「冤枉啊!我愛你都來不及了,怎會嫌棄你,不論你是猶如掌中輕的趙飛燕,還是婀娜多嬌的楊貴妃,我都愛你不渝。」
「油嘴滑舌!」她心裡甜孜孜地,「都怪你啦!我要是胖得像個醜八怪,你可不許笑我喔!」
「怪我?」楚天磊迷迷糊糊地問。
「對呀!都是你害的。」
這…根本是栽贓嘛!他頂多也只是鼓勵她多吃點,別瘦得讓他心疼,這女人居然沒良心的反咬他一口。
「噯!你少亂扣罪名喔!明明是你自己嘴饞,像個貪吃鬼一樣!」他食指輕點她鼻尖,眼中有著濃濃的愛憐。
「才不是!人家……」她止了口,嬌羞不語。
他不解行雲頰上浮起的艷紅,「怎麼樣呢?」
「人家…哎呀,你怎麼這麼笨啦!」她索性勾住他的脖子,湊近他耳畔輕語:「我已經有了身孕啦,孩子的爹!」說完,她嬌羞的將臉埋在他頸間。
楚天磊先是一愣,而後狂喜燃亮了他的雙眸,「真的嗎?是真的嗎?你確定?」他迭聲問,興奮得語調不穩。
「嗯!」她喜盈盈地輕輕點頭,「將近三個月了。」
「老天!我要當爹了!」他突然一把抱緊行雲,將臉埋進她柔軟而泛著幽香的髮絲間,「雲兒,謝謝你,謝謝你帶給我這美好的一切。」
一個新生命呵!一個他們共同期盼的新生命正在他最愛的女人腹中孕育著,怎不教他動容?怎不教他欣喜若狂?
「天磊—-」她因他的感動而感動。
「今後,一切都要小心,知道嗎?現在身子可不只是你一個人的了。」他柔情萬千的叮囑著。
「嗯。」她滿心甜蜜。
「看來我要改變主意了,你現在的情況根本不適合舟車勞頓…」
「等等、等等,什麼主意、什麼舟車勞頓?你在說什麼?」
「我沒告訴你嗎?」楚天磊回想著,好像真的沒有。「本來我是打算與你一同前往裴風山莊商量盼雲的事,你知道的,你二姊落雲頂著八個多月的大肚子實在不方便來回奔波,原先我是打算體諒他們,可是這會兒我恐怕要分別修書請你大姊、二姊過來我們這裡了,我們比他們更需要體諒。」
三個豪氣干雲的英雄豪傑,一遇上殷家的女孩,一個個全成了繞指柔,到哪兒皆離不開愛妻,走到哪兒,就濃情蜜意到哪兒,簡直將妻子當成了「隨身行李」,容不得片刻的分離之苦;再說,此事關係著愛妻的妹妹,嬌妻的一個顰眉、一個淚眼汪汪,往往使得不動如山的他心疼難當,所以啦!不用行雲撒嬌,他就知道不讓她隨行參與是不行的了,他推想,另一頭的段飛星與裴慕凡一定也是相同的情形,所以誰也別想打拋下妻兒獨行的主意。
三個月該有害喜的徵兆了,若再加上舟車勞頓之苦,她一定會被折騰得很慘,想來就心疼,他是決計不會讓愛妻受這種苦的,何況三個月的身孕仍處於危險期,不好生調養怎麼行!
行雲明白這是丈夫的疼惜與愛護,也就沒有反對。「恐怕裴慕凡會為了他的大肚婆妻子而心疼的哇哇大叫。」她柔雅地笑道。
「你也別笑別人,幾個月後就輪到你了。」大肚婆?!形容得真難聽!
「無所謂,你不嫌我就行了。」
丈夫的回應,是將她摟得更緊。
人人艷羨的美人當久了,她反而不是很在意自己的美醜與否,只要在深愛的人眼中她是獨一無二,並且被真心的寵愛著,外在如何又有何重要?
她想,自己那兩位同樣有著傾城絕色的姊姊該也是這麼想的吧?
除她們之外,是否—-也包括盼雲?
第五章
第七次,冷劍塵捕捉到對面投來的凝望目光。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冰冰冷冷的目光盯視著她,似乎要將她凍結成霜。
盼雲呢?她的反應是以一成不變的甜美笑容回望他。
她不怕他,該死的!她居然不怕他!不論他表情如何的凶狠陰沉,完全對她產生不了嚇阻作用。冷劍塵惱怒的發現了這一點。
一氣之下,他真想乾脆殺了她算了,省得…省得…心亂!
老天,她為什麼要這樣看著他?!這讓他…
「殷、盼、雲!」猶如來自冰谷的聲音,冷得沒有溫度。
「不要這麼客氣啦!叫我盼雲就行了,只有陌生人才會叫『殷姑娘』或者連名帶姓的喊,我們已經不是陌生人,用不著…」
「你該死的給我閉上嘴!」他沉聲吼道。
這女人是真蠢還是在裝傻?她明顯的在向他的冷硬挑戰,以往,任何一個人見著他這副陰沉冷凝的面孔,沒一個人不膽寒三分,然而她居然視若無睹,還敢在他面前談笑風生…可惡!她到底是勇氣過人,還是根本就蠢得不曉得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