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樣嘛!修文,你火氣太大可會嚇著你『柔弱』的妻子耶!」殷落雲有氣無力地說著。
柔弱?!其他人面面相覷,這女人有臉說,他們可實在聽不進耳。
落雲向來靈動,不過這會兒因為挺著八個多月大的肚子挺辛苦的,再加上這一路勞頓,不曾安安穩穩的睡上一覺,所以疲累的幾乎要睡著了。
裴慕凡看得滿心不捨,偏偏這女人又倔得很,不肯去楚天磊為他們安排的房間休息,硬是要陪著他們商量盼雲的事,他知道愛妻與盼雲以往雖然總愛鬥嘴,但情誼之深厚是無庸置疑的事,所以他也沒法阻止她。
體貼的雙臂一攬,他將他那「柔弱」的妻子擁進懷中,讓她舒適的倚在他的懷抱中。
「難怪裴慕凡火氣會這麼大,看他的心肝寶貝累成這樣,沒將你剁成八塊就已經很給你面子了。」段飛星調侃道。
「知道就好!」裴慕凡正低著頭輕哄愛妻,仍不忘隨口丟來這一句。
楚天磊只能苦笑。
「沒辦法呀!我家雲兒身子欠安,可禁不起長途跋涉的折騰。」
裴慕凡聞言可大大不滿了,「什麼話!你老婆是人,我老婆就不是人啊!」
「是啊!」段飛星馬上加入陣容,「我家纖雲也很柔弱,我也很捨不得她勞累耶!」
「呃—-」楚天磊自知失言,傻笑地虛應著這兩個因為心疼愛妻而幾乎要翻臉不認人的男人。
「呃—-段郎…」纖雲輕輕柔柔地開口,拉了拉丈夫的衣袖,「克制一點,千萬別打起來了。」
「對呀!不能打架,千萬不要打架喔!」昏昏欲睡的落雲無意間捕捉到這句話,鄭重的聲明著。
一群人的目光全盯向她,落雲以自己的思考模式接著說道:「修文要是打輸了,我會很沒面子的。」
眾人掩口輕笑,裴慕凡則幾乎跌下椅子,「小蠢蛋,你太不給面子了吧!」
「實話嘛!」又錯啦?她委屈地閉上了嘴巴。
這一刻,行雲真的很同情裴慕凡,唉,可憐的男人!
「放心啦!二姊,天磊修養好得很,不會動不動就訴諸武力的。」
「你的意思是我們修養不好?」段飛星和裴慕凡異口同聲的叫道。
行雲吐吐舌,看來他們夫妻今天諸事不宜,說什麼就錯什麼。
「這麼凶幹嘛!」楚天磊挺身護愛妻,將行雲攬入他的臂彎,「我家雲兒有了身孕,還在安胎期間,可禁不得嚇的。」
「所以才要我們過來?早說嘛!我們又不是那麼不通情理的人。」裴慕凡白了他一眼,因為是過來人,他明白懷孕初期是需要十分注意的,尤其又是頭一胎,凡事更該謹慎,落雲懷孕初期的那段日子,真把他嚇得不曉得白了多少根頭髮。
「懷孕?」落雲一聽,精神馬上又來了,「誰?行雲嗎?我告訴你喔!別被你老公騙了,懷孕一點都不好玩,而且…」
「殷落雲!」楚天磊叫道,「裴慕凡,管好你老婆的嘴巴!」
「小蠢蛋!」裴慕凡沒好氣地瞪著一臉無辜的妻子。
「雲兒,別理她,那一段不算,就當你什麼都沒聽到。」楚天磊急忙說道。
「是啊,行雲,你別聽那個感情超級遲鈍的女人亂講,懷孕對一個女人來說,是上天莫大的恩賜,當一個小生命在你腹中慢慢長大,與你骨血相連十個月,你會不可自拔的愛上他的,尤其,這是你與生命中最愛的男人共同孕育、期盼的,那種滿足與快樂,很快的,你就能體會到。」纖雲溫柔地說道,想起了她四個月大,正交由婆婆照顧的兒子。
段飛星毫不避諱的親了親妻子的額角,表達他的感動與深情。
唉!同樣是殷家的女孩,同樣是懷孕當母親,為什麼她們的反應會南轅北轍哩!裴慕凡覺得自己好命苦。
「想不透耶!」他那個小蠢蛋妻子又想發表高論了,每個人皆轉頭看她,想聽聽她又會說出什麼令人拍案叫絕的話來,「當初你不是和那個叫什麼向楚天的人愛得死去活來嗎?盼雲說你還苦苦等了他半年,怎麼變心變得這麼快…」
「落雲!」三個聲音同時響起,連著三道警告目光同時射向她,除了段飛星與殷纖雲外,其中也包括了她親愛的丈夫。
「小蠢蛋,給我閉上你那張愛闖禍的嘴!」這個笨女人,性子這麼直,總藏不住心事,這會兒要是害得人家夫妻反目,他們的罪過可就大了。
豈料,兩個當事人只是相視一笑,由行雲開口,溫婉地回道:「不要緊的,向楚天不是我們之間的忌諱。」
咦?眾人一頭霧水,怎麼楚天磊非但不吃醋,兩人凝視彼此的目光反而更加纏綿繾綣了?
行雲向來神秘,縱然纖雲與落雲當了她十七年的姊姊,卻始終難以瞭解她的心思,就連戀愛過程也教人摸不著頭緒,百思不得其解,這恐怕會是他們永遠的謎吧!
「姓楚的仁兄,你的胸襟未免大得離譜。」哪有人在談及妻子的舊情人時,還能老神在在,面不改色的?
「不然你希望我怎樣?醋勁大發,還是休書一封?」楚天磊揚眉反問,好似他隨時可以「應觀眾要求」。
「呃,不、不、不!」要命,他怎麼也被妻子影響了,專撿不該說的話來說,要是待會兒這裡發生「命案」,他就真的罪孽深重、萬死莫贖了。
行雲幽然一笑,「天磊逗你們的啦!他才捨不得碰我一根寒毛,更別提休了我。」
「耍我?」可惡,害他內疚得要命,差點急出一身冷汗,就在他打算表達他們不滿之際,段飛星出面喊停。
「有沒有人記得我們今天來這裡的目的?依稀、隱約、彷彿、似乎、好像、可能、大概—-不是來吵架的吧?」
「盼雲,還記得吧?我們那個行蹤不明的小妹。」纖雲接著提醒。
「盼雲!」落雲馬上坐直了身子,「對,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