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柔情問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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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開玩笑,他老哥要真這麼以為,接下來將有一場驚天動地的災難,而遭殃的當然不會是他,而是莫湘柔那無辜又可憐的女孩。

  噢,不成!他不能讓老哥辣手摧花,不然將來他得知實情後,難保不會宰了他,讓他當湘柔的陪葬。

  「嗯?」石昊宇冷冷地瞇起寒眸,「你知道了什麼?」明知石昊宸在醞釀什麼,可他就是猜不出個所以然來。

  「沒有哇,我哪知道什麼。」

  「哦。」他沉思著盯住石昊宸,「你去過她說的那間學校查過了嗎?」

  「噢,有。」要連這個也說不知道,那未免太祉了,而且他也有必要多少透露些,否則若是任大哥一路誤會莫湘柔下去那就全玩完了,戲也別唱了,「那間學校真的有莫湘柔這名學生的存在,而且她的成績好到你無法想像,就是病假多了點。」

  病假……他沉吟著,這些資料有可能是事先假造的嗎?

  「還有呢?」

  「呃,沒有了。」

  「沒、有?」他一字一字森冷地重複。

  「真的不齊全嘛!」石昊宸心虛地揚高音量嚷著。噢,不能再說下去了,言多必失,他最好拖個幾天,一點一點慢慢地告訴他好了,若讓他知道自己早在著手調查之前便已得知實情,他絕對會死得非常難看。

  石昊宇瞥了他一眼,「算了,你下去吧。」這些天,石昊宸要忙的事情也,並不比他輕鬆多少,他又何必再施加壓力。也許是自己太心急了,他該多給他一點時間。

  他的反應是石昊宸始料未及的,他本以為他又要對他怒目相視兼威脅,如今這般平淡,該不會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吧?

  他想歸想,還是保命要緊,但就算要走,他也不忘補充幾句;「根據我的推斷,這莫湘柔應該沒問題,你可以放心地愛她。」

  石昊宇陰森森地瞇起眼,「好膽再說一次!」他指的是最後一句。

  「本來就是嘛!若你當真不小心愛上她的話,你會捨得放開她嗎?她和傲鷹幫沒有牽連是最好,就算萬一有,你也可以想辦法假戲真做,讓她也愛上你、為你放棄任務,那麼就算你在這場美人計中丟了真心,也沒有所謂的輸贏了,是下是?」

  「你在慫恿我去愛她?」石吳宇聽得詫異。

  「你現在還需要我的『慫恿』嗎?」他反問。

  石昊宇啞然。他心知肚明,自己早就情下自禁愛上她。

  「那麼老大,你還需要我的調查報告嗎?你希望我給你什麼樣的答案?而那又能改變什麼?」

  一連串的問號,問得石昊宇啞口無言。

  他希望石昊宸給他什麼答案?那又能改變什麼?如果湘柔當真無辜,他會二話不說地放她離開嗎?若她心懷不軌,他又狠得下心傷她嗎?

  他比誰都清楚,答案是否定的,他絕對捨不得——不論前者抑或後者。

  那麼,真相還重要嗎?

  他太過於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以至於石昊宸帶著得意的奸笑離去,他都未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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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著這樣一團混亂的思緒,石昊宇來到湘柔房中。

  這些日子的「和平相處」,使得湘柔已不再恐懼他,她有時甚至還會主動拉拉他的手,所以,連他都覺得自己在湘柔面前愈來愈像個「善良老百姓」了。

  「在幹什麼?」他走近伏在桌前的湘柔,輕聲問。

  湘柔沒有回答他,口裡唸唸有詞。這小女人愈來愈有膽量了,竟敢不理他、忽視他的存在!而他居然不介意?

  她不理他,沒辦法,他只好自己低下頭去看。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他念著紙上娟秀典雅的字跡,「你在寫《正氣歌》?」

  湘柔終於抬頭,「咦,你知道啊?」

  「幹嗎一瞼意外,我像那種胸無半點墨的俗人嗎!」這小女人挺瞧不起人的。

  湘柔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她好像太鄙視人了。

  「你吃飽閒著啊!」這種都死了幾百年的人唱的高調,有什麼好玩的,動不動就「捨身取義」,死得輕如鴻毛,亂沒營養的。

  湘柔看出他的不以為然,申訴道:「文天樣可是名垂青史的偉人,也是我的偶像,你不可以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樣。」

  「你真覺得他這種人值得傚法嗎?」石昊宇淡然搖頭,「我的想法與你不同,轉述一篇我許久以前曾看過的文章給你聽吧,文天樣在《過零丁洋》詩中有這麼一句:『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青照汗青』,他的死,為的究竟是忠義,還是只是想名垂青史,以數十年的生命去換取後人千百年的歌頌?這算盤再怎麼打,他都不吃虧。再者,他死前向南方再拜,捨其身為的是君主,而非蒼生黎民,可是孟子曾說過:『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以我們現在的觀念,應是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真正忍辱負重、為人民著想的人才值得我們去尊崇,若只是一味地為了名垂千古而殉君,死得輕如鴻毛,那反倒淪為鄉願了,要知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他任意毀之,又落了個不孝的罪名,你說是不是?」

  湘柔傻乎乎地聽著,崇拜了這麼久的偶像,一下子全讓他三言兩語給推翻,而她一時間竟找不到話來反駁他。「你口才真好,很適合去參加辯論會。」

  「如果這代表誇獎,那麼真是感謝你。不過不可否認的,文天祥的《正氣歌》的確是千古絕唱啦,難怪你喜歡。」

  「我沒說喜歡呀!」

  「哦?」他揚揚她方才默寫下的紙張。

  「哎呀!不是啦,那是要考的默寫,我不背不行啦!要不然我寧可去背《琵琶行》、《長恨歌》還比較有意思些,才不會愈寫愈正義凜然,連寒毛都肅然起敬。」她俏皮地說著。

  然而,石昊宇卻讓另一個想法佔去了思緒,她這麼有自信他會放她回去嗎?還是她只是想靠這種方式來自我慰藉?

  「你想回學校讀書?」他低聲問出了困擾得他心亂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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