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這丟人現眼的反應,大概是沒有吧?」虧她還問得臉不紅、氣不喘,反倒是他堂堂一個大男人給問得無地自容。
誰說的,他當然有,只不過那是在她意識不清的狀況下--這算不算?
「別告訴我你經驗豐富?!」他蓄勢待發地伸出雙掌,隨時準備掐死她。她要敢說「是」,他會毫不猶豫地扭斷她的脖子,免得這個花癡女敗壞門風。
結果,展織羽的反應是以很瞧不起的眼神,唾棄似舶看著他。「你少拙了好不好?幹嗎一副貞節烈男的模樣?接個吻在二十世紀的現代又不是多大不了的事。」
「展、織、羽!」他沉下了臉。
「七月半還投到啦,擺那什麼死人臉。」她再笨也看得出展拓凡已有「清理門戶」的傾向,只好澄清道,「說你白癡你還和我大小聲;隨便說說你都當真,不是沒智商是什麼?你當你小妹是蕩婦卡門嗎?放心啦,小妹我不會丟你老人家的臉的,別說那『薄薄的一片』了,連初吻我都還放在銀行生利息,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
展拓凡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她了,講話老是口沒遮攔,一點女孩家的矜持都沒有,恐怕八百輩子都不曉得臉紅是什麼東西。
「食古不化的老頭,難怪人家不甩你。」織羽長吁短歎地搖頭歎息。
「你到底想說什麼啦!」和這小妹說話還真累人,腦細胞要死好幾個。
真笨!.「我說,女人是最口是心非的動物;有的時候,嘴裡死不承認的事,心裡頭未必真是這麼一回事。扣除掉心機深沉、會耍欲擒故縱手段的女人不說,有時女人的拒絕並不是完全無心於你,這個你不是最清楚的嗎?也就是說,當自己根深蒂固地認定一些事後,對於明明已深鏤心間的事物,往往會因為盲目而忽視,連自己也沒發覺,這也不是不可能,所以,試探她有情無情最好的方法,就是--」她丟給他暖昧的眼神,意思已昭然若揭,不言可喻。
「你胡言亂語什麼!」展拓凡低叫,他要真這麼做,芷柔會恨死他的!
「嘖,有點魄力好不好?」織羽一臉鄙視地看著他,難怪他會連個女人都把不上,有這種哥哥真是她的恥辱。
「別開玩笑,織羽。」
「誰和你開玩笑了;我沒叫你想辦法把她拐上床就不錯了。」
「展、織、羽!」他尷尬得說不出話來。
「是真的啊!如果你有能耐;讓生米煮成熟飯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吻只是最基本的試探而已,她肯讓你吻她;表示她心中有你,再進一步來辨,要是一個端莊的女子能夠全無保留地為某個男人付出一切,那麼她的深情已母庸置疑。」
「你--」
「別你你我我了,反正我也不相信你到現在還是個處男,裝純潔給誰看呀,像個男人一點好不好?」
「織羽!」他俊容泛紅。
織羽不理會他的困窘,雀躍地問道:」怎麼樣?需不需要我幫忙?」
「幫忙?」他回以茫然的一眼。
「就是拐她上床的事啊!」
展拓凡大驚失色,「你別亂來,我警告你,最好別讓我知道你背著我胡搞,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天曉得,他實在怕極了滿腦子餿主意的展織羽,她那整死人不償命的本事他又不是沒領教過。
「可是--」她猶想辯駁。
「你要我馬上將你丟回英國交給爸媽管教嗎?」他端起了兄長的威嚴。
「知道了啦。」真掃興。
不過,知道可不代表認同喔!她展織羽豈是個不戰而退、玩都沒玩到就乖乖打退堂鼓的人?
為什麼他會由她眼中捕捉到一抹巫婆般的邪惡笑容?他的直覺一向準確,織羽絕不是塊當乖寶寶的料,她究竟想摘什麼鬼?
「展織羽--」
她立刻打斷他,「我都說要安安分分當個好孩子了,你還想怎麼樣嘛!」
「是這樣嗎?」他面露懷疑,不是他不給面子,實在是這比母豬飛天還要稱得上世界奇聞。
什麼嘛,好污辱人的表情。
算了,不和他計較。「對了,她叫什麼名字?」
「莫芷柔,標準的女強人,是公司的合作對象。」
「噢。」她暗暗記在腦海,「還有件事。二哥;有句話--你別怪我直言。」
豈料,他竟以司空見慣的語調回道:「你說話什麼時候婉轉過了?」
說得也是喔!「那好吧。二哥,你的那個她--是處女嗎?」
好白癡的問話。「我怎麼知道。」他好笑地回道。
「那麼,你介意嗎?」
他愕了下,領悟了她問這話的含意。「你想,你老哥的思想有這麼迂腐嗎?」
「誰曉得。我不過假設我可能和幾個男人打過啵而已,你就氣得幾乎心臟病發,只差沒宰了我,何況是這麼大條的事,你會不在乎嗎?我得提醒你,若真打定主意要她,那麼就必須有雅量包容她的心中可能永遠存在著那個男人。」
『哦不介意,更正確地說,我無力去介意,這些我早就想過了,在愛她的同時,我便已將她的所有也一併包容進去,從無法掌控自己的感情開始,我便再也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那就好。」這樣她就可以安心地放手去玩了。
「什麼意思?」展拓凡警戒地抬眼望去,什麼叫「那就好」?人家吃米粉,她喊什麼燙?
「我的意思是,你太溫吞了,積極一點嘛!你看看,此時花好月圓,正是情話綿綿的好時機,小說都是這樣寫的,搞不好在浪漫得亂七八糟的氣氛下,-個吻就這樣輕輕鬆鬆地讓你給騙來了呢!去、去、去,找你的心上人去。」
「你有病啊!都十二點多了耶!」此時芷柔肯定正好眠,他才不擾人清夢。織羽吃錯藥,他可不陪她一起瘋。
「就是夜深人靜,氣氛才惟美嘛!」當下,她竟真動手將他往外推。
「喂、喂、喂!你還來真的呀!」他急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