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柔好笑地聽著,「那書推出時,你看不看呢?」
「看,我當然看!」她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就是了!」
「我是想看看她都把女主角折磨得這麼慘了,看她還有什麼花招整女主角,讓她慘到最高點,要是寫得太不像話,我寫信去罵她!」
看她說得義憤填膺,湘柔嬌婉地輕笑。
婉柔大大地喝了口水,補充完流失的水分,話題一轉,她興奮地挨近湘柔,「湘柔,我們出去逛街,順便鉤釣凱子好不好?憑你的姿色,身後跟的蒼蠅肯定是用一卡車一卡車來算。」
湘柔皺皺秀眉,好認真地搖了一下頭,「不要,我已經有昊宇了。」
婉柔白眼一翻,「甩了他呀!你自己瞧瞧,這傢伙有多無情無義,把你丟回家後就不見人影,久久才看得到他一次,把你當成了什麼?他養的小貓小狗啊!高興的時候就來拍拍你的頭,逗逗你解悶,不開心的時候就甩都不用你。喂,我說湘柔,你又不是缺鼻子少眼睛的,還怕沒人要嗎?千嗎把自己搞得淒涼個半死,活像等待君王臨幸的後宮嬪妃?要知道,暗戀你的人都可以由北極排到南極了,他石昊宇算什麼東西!」
湘柔很耐心地聽著;一直等到她說完,才再度搖頭,「不行,昊宇會生氣,他叫我要乖乖的,而且他很忙,又不是故意不理我。」
真是朽木不可雕;糞土之牆不可污也!婉柔只差沒被她氣得口吐白沫。
這個宇宙無敵超級沒志氣的女人--真的是她妹妹嗎?難怪會被石昊宇吃得死死的;真是便宜他了,現在要找這麼乖的女朋友,全世界大概只剩三個,一個死了,一個還沒出生,另一個就是小湘柔。
「那你就不怕他偷腥,背著你亂搞?」反正她就是立誓要帶壞湘柔就是了,誰教石昊宇那個死冰塊老是一副沒情沒緒的死人臉,而他惟一的弱點就是湘柔,要想看他「變臉」,湘柔這個王牌怎能不好生利用?
「他不會。」
「你又知道了?」
「我相信他。」她幽柔一笑。
一點也不好玩。婉柔洩氣地想。
「莫婉柔,你少帶壞湘柔!」
平空而降的聲音嚇了兩人一跳,婉柔更是瞪大了眼。石昊宇?!他、他、他……「什麼時候來的?該不會全聽到了吧?」
她們根本不需要多此一舉地問他怎麼進來的,就憑石昊宇的身手,想去的地方,一支軍隊都擋不住。
「昊宇一」湘柔低低柔柔地叫著,偎入他懷抱,「我好想你。」
「我知道。」心口一暖,低抑的語調;融入了無盡感動,他緊緊擁住惟一令他愛疼了心的人兒,輕吻她額心。
嘖,無趣!婉柔受不了地別開臉。
「吳宇,」湘柔悄悄抬起頭。「二姐說你會偷腥。」
一記惡狠狠的目光射向婉柔,她不著痕跡地吐吐舌。
「吳宇。」湘柔扯了扯他衣袖,小小聲地叫著。
石昊宇神情好不自然,生硬地回道:「你知道我不會。」冷傲的他,向來都不是個善於「解釋」的人,這近似澄清與承諾的話語,令他怪彆扭的,「如果你想,也可以過來找我。」
如果讓道上人土知曉,一個未滿雙十的小女孩,竟能在威震四方的獨天盟來去自如,會引起怎麼樣的騷動?
湘柔滿足地二笑,「還有,三姐說這個星期天想烤肉,你能來嗎?」
烤肉?聽起來像小孩子辦家家酒。石昊宇厭惡地皺著眉,但二迎視湘柔寫滿期盼的澄亮星眸,所有的話又嚥了回去,他輕輕點頭。
冷寒的心,竟為這嬌怯純真的女孩而牽動,化為纏綿的繞指柔情,連他都覺得不可思議。
婉柔懶得再留下來看人家濃情蜜意,正想起身高去時,芷柔正好進門,匆匆朝他們點了個頭便往樓上走去,她歎了口氣:,「湘柔,大姐最近愈來愈落落寡歡了。」
提起這個,湘柔坐直身子,表情也變得很沉重,「對呀,我還發現她時常一個人不言不語地呆著,也不曉得在想什麼,表情好哀傷!」
「你想,這會不會是身陷情網的最佳寫照?」沒辦法,小說都是這樣寫的。
「會嗎?」湘柔偏偏頭,「那君衡大哥呢?大姐不是一直忘不了他?」
「法律有明文規定愛過就不能再愛了嗎?婚離了都還可以再結呢!何況只是談個戀愛而已,由此可見,好男人也不是除了你身邊這位仁兄外就沒了,你最好多方面比較,反正還年輕……」
「莫、婉、柔!」充滿警告意味的聲音響起,婉柔相信,只要她再多說一句,石昊宇一定會當場劈死她!
該死的!有這女人在湘柔身邊,他怎麼放得下心?不是他不信任湘柔,實在是她太美了,走到哪裡都會有人覬覦,要是不早早將她娶進門,他時時刻刻都無法安心。偏偏,這小妮子老是將大姐掛在嘴邊,死守著她們姐妹私下的約定,沒見著莫芷柔有美好的歸宿,他是別想娶到湘柔了。
唉,命苦的他!
「今生無悔」已正式推出,並且比預期中的還要轟動,在商界掀起一陣熱潮,橫掃於軍地席捲了本地。同時,由芷柔全程包辦的廣告設計,毋庸置疑地成了近年來最成功的一支廣告,一舉打響了新揚的名號;更深深地奠定它在廣告界的地位。
然而,在全公司的歡聲雷動中,她卻完全感受不到絲毫歡愉的氣息,只倍感失落寂寥。
再一次,她不由自主地將目光落在已看了千百遍的信箋上。
莫芷柔,你是全世界最莫名其妙的女人,要他走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嗎?那麼又為何要強烈地思念著他?
她怒斥著自己,但這卻無法停止那份錐心刺骨的思念之情,她真的好痛苦,她好想見他……真的好想,儘管只是一眼也好!
芷柔掩著唇,執意不讓自己啜泣出聲,但止不住的淚仍是瘋狂地滾落,淚眼迷濛中,她提起筆,在空白處輕輕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