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分手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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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便。」事實上,她現在根本什麼都不想吃。

  將狗塞到她懷中時,狗兒還依依難捨,抗議地咿咿嗚嗚。

  打開冰箱,裡頭的食物已經所剩無幾。

  任牧禹利用冰箱僅剩的食物,煮了碗營養與美味兼具的海鮮粥,一面暗自計量,明天該抽空去添購些什麼。

  「趁熱吃了。」

  梁心影撐起身子,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透過氤氳繚繞的煙霧,看他清理好廚房,順手整理起客廳,並低聲交代:「別有一餐沒一餐的,會壞了胃。」

  這是她的家,他卻比她更像主人。

  他總是這樣,生活瑣事都替她打點得好好的,從來都不需她煩心。

  但是他知道嗎?她要的,並不是一個稱職的全能管家,而是他多一點點的溫存,讓她感覺自己是個戀愛中的女人……

  只是,他卻連一句情話都吝於出口。

  她已經記不起,他上一次說愛她是什麼時候……

  「沒胃口?」見她端著碗神遊太虛,任牧禹很自然地接收碗中剩餘的食物,也讓Luck分杯羹,兩人一狗共同分食了一碗粥。

  「禹──」

  「嗯?」他輕應,放Luck到角落去品嚐美食。

  「愛我嗎?」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股衝動,好想問。

  他拉回視線,笑了笑,沒說話。

  又來了!

  每回只要一談到這個,他就只會溫柔她笑看著她,一句話都不說。

  「你,愛我嗎?」她專注地凝視他,又重複了一次。

  他仍是笑,輕撫她柔軟的長髮。「孩子氣!」

  他的眼神太包容,語氣太寵溺,就好像--她只是個鬧彆扭的小孩。

  「我問,你愛不愛我!」她揚高音量,情緒的堤防幾欲潰決。

  察覺她今天的態度異於往常,他收起笑,關切地蹙眉看她。「怎麼了?」

  她還能怎麼了?一個連愛她都不肖說的情人,還能讓她怎麼樣?

  「沒什麼。」地無力地垂下眼瞼,分不清是失望,還是其他。

  「今年情人節──」

  「我有門診。」他歉然地望住她。

  「無所謂。」她笑得有些恍惚。「不需要你陪了。」再也不需要了……

  任牧禹張了張口,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

  「你在電話中說有事跟我說」

  「嗯。」抽出鎮壓在電話機下的信,默默遞出。

  任牧禹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正要抽出信紙,她按住他的手。「回去再看。」

  「好。」沒問為什麼,他依言收起了信,起身。「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影?」他低下頭,她纏握的五指並沒放開。

  「吻我。」她抬眸要求。

  任牧禹輕笑,俯身碰了碰她的唇,本想給個蜻蜓點水的柔吻,沒料到她異於尋常的熱切,勾纏住他的頸子,吻得既狂且烈。

  他淺淺喘息,被她深切撩吮的唇舌擾亂了神智,啟唇與她纏綿。

  狂了呼吸,亂了心跳,體溫因熱吻而急遽升高,雙手本能地探索薄衫底下玲瓏細緻的曲線,順勢覆上了胸前的柔軟……

  「別!」他及時清醒,意志力驚人地出狂熱情纏中抽離,連連喘了幾口氣。

  再任情勢發展下去,要想在今晚走出這道門簡直是癡人說夢。

  「我真的該回去了,明早有個重要手術,得養足精神。」

  「信,記得看。」

  「嗯。」

  「路上小心。」

  「嗯。」

  「記得常把傘。」

  「嗯。」

  他一向寡言。

  已經無話可說,她終於鬆了手,看著他走到門口──

  「禹!」她坐直身子,脫口喊。

  任牧禹側身回眸,等待著。

  「再見。」真的……再見了……

  任牧禹稍稍一怔,心影從不對他說再見的。

  若有所思地深深看了她一眼,垂眸點頭。

  看著他再一次走出她家門,梁心影隱忍許久的淚終於滑落。

  她知道她會傷心,在決定這麼做時,就預料到免不了的心痛,畢竟,他是她這輩子第一個愛過的男人。

  但,卻沒料到淚水會這麼排山倒海地決堤……

  對他的依戀,比預料中的還要深。

  大學時代就認識他,一路相伴相隨到現在,這麼長的一段時間、這麼多的共有回憶,足夠讓他在心中刻畫下深沉的痕跡,不論是笑,是淚。

  還記得──當初,他們是怎麼認識,繼而交往的呢?

  他是醫學系的高材生,打從她考進這所學校開始,「任牧禹」大名便如雷貫耳。

  據說,他高中時期的成績,亮眼到師長們爭相為他寫推薦函,但他依然堅持參加聯考,並且不負眾望地以榜首之姿上榜。

  在校期間,凡他選修的課程,教授無不讚譽有加,大呼:「得意門生若此,夫復何求。」

  七年醫科,他只用了四年便修完所有的學分。

  聽多了關於他的傳奇事跡,不免對這號人物感興趣起來。

  第一次見到他,是在學校的跨年舞會上。

  很奇怪,他來參加舞會,卻不跳舞。

  當然不是缺舞伴,正所謂才子佳人,是才子,就會有愛慕他的佳人,何況他名氣響亮到被譽為近年來的醫學系傳奇,仰慕他的美女又豈在話下?

  但他真的是一個人靜靜地來,又一個人默默地走,婉拒所有主動邀舞的女孩。

  這和姜太公釣魚有什麼兩樣?讓大夥兒看得到,吃不到,徒留滿地口水,有夠可惡的!

  他第一眼給她的感覺是──孤僻,高傲。

  因為不爽,也就隨著一群瞎起哄的同學打起賭來,看誰有本事約到他。

  真正與他相識,是在他最後一年臨床實習的生涯中。

  室友半夜腹痛如絞,把她給嚇壞了,急忙將人送往就近的醫院,就在她六神無主,不知該怎麼辦才好時,是耶陣低沉柔和的嗓音解救了她。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彷彿見到救星,她抬起頭,急急地抓住他。「我室友……她、她肚子痛……」

  「別急,有帶身份證或健保卡嗎?」

  呃?說實在的,當時太慌,也不確定有沒有,幸好老天有保佑,兩樣都在室友的皮包內找到。

  「好,你先去櫃檯填資料,其他交給我。前面左轉就看得到,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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