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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頁

 

  「不!不是這樣。我明白你的感受,但是我是真的愛你,正如你,雖然忘了前世的記憶,但你還是自然地愛上了我,不是嗎?你不能因為我存有前世的記憶,就全盤抹煞了我對你的感情。孟凌也好、你也好,都是我真心所愛的男人,我不是因為你而愛上孟凌,更不是因為孟凌而愛上你,一切都是那麼自然,我就是愛你們。其實,你我都很明白,時空的不同改變不了什麼,我仍然是我,你依然是你,容顏不改,兩顆執著的心更不會有任何改變,該怎麼讓你明白,你們兩個其實是一體的?」

  孟樵思索著她的話,牆上的畫帶給他一種熟悉又陌生、親近又似遙遠的矛盾情懷。「我想,我能體會妳的感覺了。」歎了一口氣,他陷入沉思。「第一次聽到喬孟凌和楚寒雨的故事,是在我滿二十歲的生日那年,經由母親的口述得知,她說,這條繡帕是在我滿月沒多久,一位不知名的白鬚老人所贈予──其實說贈予也不太正確,因為他說我本來就是此物的主人,而我母親也由他口中得知了這個愛情傳說。

  有一段插曲孟樵沒說。

  打從呱呱落地開始,他就很「吵」,三天一小哭,五天一大哭,閒著沒事就以驚人的哭聲擾人清夢,更慘的是,他只要一哭就哭得很「夠本」,怎麼也哄不停,吵得他父母舉雙手投降,只差沒叫救命!

  乍聞此言,孟樵戲謔地問母親:「我很懷疑,為什麼當時妳沒氣得把我由窗口丟出去?」

  她的回答是:「我修養很好,不至於無法容忍你的『哭聲』。」

  後來不知從哪冒出一個老傢伙,將一條手帕交到孟樵的小手上,望著他。「老朽深知你有太多感情上的牽絆,刻骨的情愛相思無法拋卻,這方絲帕,有著她對你的深切情意,足以慰你綿綿的思念。今日的你,是全新的開始,你……」老人住了口,因為孟樵根本不甩他,握著手帕,呼呼大睡了。

  目中無人的小鬼!老人差點氣得敲他的頭。

  之後只要孟樵無端哭鬧,這條手帕十之八九可以使他安靜下來,成長過程中,它是唯一陪著孟樵一路走過來的,甚至在幼兒時期,他可以一整天把玩著它。

  兒時的記憶如今已不復存在,經由母親的闡述,他只覺得不可思議,所以才會在半信半疑下,去了一趟杭州。

  「然後呢?」羽寒好奇地追問。

  「我一直將它帶在身上,或許是我本身也被傳說中這名癡情的女子所吸引,也或許,我內心其實也覺得這件事和我息息相關。一直到認識妳,不論它和我有無關係,我都已無心再探索,因為我知道妳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不再隨身攜帶。」

  「現在,我要你為我重新帶在身邊,好不好?」

  孟樵溫文一笑。「我答應妳。」

  雪白的柔荑悄悄環上他的腰,她低聲道:「我要纏你生生世世,不管再幾個八百年,我的決心永遠不變。生生世世共纏綿是我的心願──」

  「生生世世不離分是我的承諾。」他接口,目光交會的兩人同時有默契地念出了一閡詞:「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他們相視而笑,緊緊握住對方的手,在彼此眼中看到永不褪色的亙古深情,不禁醉了,醉在相知相許的濃情愛意中!

  ※※※

  當她看到眼前的大紅嫁衣、鳳冠霞帔時,羽寒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孟樵,這……」

  「我想,妳會想回味一下當初嫁給喬孟凌的滋味。」

  「你不再吃醋了?」口吻有著淡淡的取笑意味。

  「我不覺得吃自己的醋有什麼樂趣可言。」他親暱地幫她將微亂的髮絲往後撥,拍拍她粉嫩的臉蛋。「我要妳再次穿上鳳冠霞帔嫁給我,拍下照片典藏一生,留作一輩子的紀念。同時,我更要妳穿上白紗,將楚羽寒連同楚寒雨一起嫁給我。」

  羽寒甜甜一笑。「我想,我們的結婚照一定很多采多姿,美得不同凡響,對不對?」

  「當然,因為我擁有一個世界上最美的新娘。不過,我的新娘,就算你天生麗質,是不是也該進去讓化妝師幫你上點妝?」他指了指化妝室和在一旁等待的化妝師。

  「遵命,我親愛的相公。」

  裝扮後的羽寒,已搖身一變,成為典雅出塵的古代新嫁娘,一身鮮紅的嫁衣,襯托著她嫣紅嬌嫩的細緻臉蛋,簡直是古典新娘的最佳代言人,就連攝影師和工作人員的雙眼也不免為之一亮。

  「妳好美,好脫俗!」他由衷讚歎著。

  「你忘了我當過三個月的古代人嗎?」她附在孟樵耳畔悄聲說。

  古典雅致的氣息及兩人含情脈脈的情意傳達,所拍攝出來的成果,是說不出來的唯美而獨具浪漫色彩。

  換上白紗禮服後,她又呈現出另一種奪人心魂的風貌。

  輕柔如雲朵的白紗禮服穿在身段玲瓏有致的她身上,完全烘托出她獨特的氣質和如夢似幻的絕塵之美,讓孟樵一時失神。

  「妳又給了我一次驚奇。」簡直美得不像話!

  「你也是。」她望著他一身筆挺的西裝,碩長的身形、剛毅俊挺的臉孔,突顯出他的帥氣和卓然出眾,他真的好出色眩目。「我們是半斤八兩。」

  「什麼半斤八兩!」孟樵寵愛地捏捏她小巧可愛的鼻頭。「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啦!亂用成語。」

  「噢!反正差不多嘛!」

  「是啊,一丈差九尺而已,不多。」他取笑道。

  「嘻!」她嬌憨地笑笑,伸出纖纖玉臂環上他的腰。

  「妳又在做什麼?」他好笑地望著她。

  「不是有個廣告說,太太的手像一把尺嗎?嘻,好棒,我這把尺剛好可以抱住你。」

  「妳忘了我們還要拍照嗎?要抱,洞房花燭夜我會讓妳抱個夠。」他語帶曖昧,不懷好意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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