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只喊名字!」
磊?!好怪。
「或者你比較喜歡相公、夫君、親愛的?」任她挑了,只要別喊死鬼,基本上他都可以接受。
啊?他不是……不准她這麼喊嗎?還曾對她大發脾氣……
什麼表情?很委屈她嗎?傅磊懲罰意味地深深埋入,惹得她嬌吟失聲,脫口喚出:「磊——
多媚,酥人心魂。
「我要你這輩子只喊給我聽。」
***************************************************
激情平息,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撫弄她汗濕的發,思忖著該如何開口。
沒錯,她是聰慧,但是對某些事而言,卻遲鈍的讓人吐血,就像這些日子下來,她夜夜與他私會,卻從沒想過為什麼。
不知他為何而來,也不知他夜夜癡纏背後的深意,有一回甚至還問他:「你是不是沒地方睡?」
哇咧!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他銀子多到可以壓死人,隨便找家客棧,誰不是待之如上賓?再不然隨便勾勾手,也多的是女人打開房門迎接他,他會沒地方睡?
搞不清楚狀況的蠢女人!
有時想想,他還真是賤骨頭,以前可以光明正大擁有她的時候,他連看都不去看一眼,現在人跑了,才來死纏活賴,委屈兮兮當個見不得光的地下情夫,和一群大男人、小男孩爭寵……
再不早點將她拐回家,他就快瘋了。
正欲開口.他早他一步將話說出來:「回去吧,傅磊。」
「咦?」想通啦?終於肯主動開口跟他回去了?
「你出來那麼久,一定有很多事等著你處理,何況……『家裡的人』會擔心。」想起了倚門而盼的鄭明珠,既然他心頭惦著,又何苦勉強留在她身邊?
等等!她說的是「你」,不是「我們」!
傅磊瞇起眼。「我走了,那你呢?」
「我……」她頓了頓,強忍住心酸。「我還是我啊,你有空再過來看看我,沒關係的。」
總算弄懂她的意思,他不悅地擰眉。「你不跟我走?!」
「我們……不是夫妻了。」
原來,她並不傻,她知道兩人已然無名無分,這些日子以來,他們的行為在世俗觀點上,是不合宜的,可她還是夜夜等著他,任他為所欲為……
「這算什麼?任我要來便來,愛走就走,你當自己是妓女嗎?上勾欄院都還得付帳呢!」他衝口而出,氣她把自己弄得這麼卑微。
一聲「妓女」,刺傷了她的心。
有什麼辦法呢?她就是沒出息,既怨不了他、也抗拒不了他的誘惑,被當成妓女也認了啊!
「你看著我,戚水顏!」傅磊捏住她的下巴,瞅視她。「你給我聽清楚,今天,你若真要我走,就別妄想我還會再來看你,要不要隨我走,一句話!否則,這輩於我死都不會再踏進這裡一步,我說到做到!」
也就是說,一旦她搖頭,她今生就別想再見到他了……
他好殘忍!為什麼他總要做得那麼絕,不留餘地的逼迫她?
「我……我……對不起,傅磊,可不可以不要……」
不要?!
傅磊大為光火,跳下床鋪死瞪住她。
和他在一起有這麼為難嗎?她寧願沒骨氣的等他偶然的「臨幸」,也不願隨他朝朝暮暮?
這樣的想法激得他怒火迸燒,那些個惶然的不安全感,全在此時爆發開來。」為什麼不要?你在等誰?那個把你當成天仙美人,一點也不在意你嫁過人的傅圻翰嗎?還是在巴望那個十來歲的小鬼真的長大來娶你?!或者還有更多我所不知道的男人?!」那她又把他當成了什麼?這些日子以來的溫存,又算什麼?!
遭拒的傲然自尊受創,怒極之下,他再度口不擇言的選擇了傷害,粗狂的壓下她的身子,狂亂地吻她。「傅圻翰會這樣對你嗎?那個半大不大的小鬼,有能力帶給你這種銷魂滋味,就像你曾在我身下忘情呻吟那般嗎?」
戚水顏驚抽了口氣。他怎麼可以這麼說!他又不是不知道,她始終都只有他一個男人而已!
「傅磊,你不要這樣!」她偏開頭,想抗拒這樣的屈辱,他卻反擒住她的掌壓上頭頂,像頭野獸,激狂掠奪——
「你和我在一起,圖的不就只是肉體上的歡快而已嗎?好啊,我都成全你了,你還矯情什麼!」
這樣的他。好可怕,令她想起了那一日清晨,他狂暴無情的利爪,狠狠將她撕碎——
歷史又要再度重演了嗎?她的身心,又將任他一寸寸凌遲?別這樣對待她,她再也受不起了——
「不要……傅磊,我怕……」她顫聲道,滿心憂懼。
幽切的一聲「我怕」,如一根細繩,抽動他靈魂深處最纖細的知覺神經。他微微一顫,看向她淚眼憂惶的神態……
該死!他在做什麼?!明明已懊悔莫及,為何又差點重蹈覆轍?
懊惱地鬆了手,他退離床邊,匆匆穿回衣物。
她淚眼怔忡的抬眼,一時無法移動。
沒有……這一回,他沒有傷害她……
明明想說什麼的,張了口,卻是啞然無聲,看著他轉身離開——
他要走了?他要拋下她,再也不來了嗎?
別走,傅磊,別丟下我,我捨不得你……
直到開了門,她終於脫口喚了出聲:「磊——」
在那聲淒柔的叫喚下,他步伐頓了住。
「你……要走了?」
她要說的,就只是這個?
「反正我什麼都不是,還留下做什麼?」他連頭都沒回,冷著臉賭氣的拂袖而去。
既然不想和他在一起,又何必再留他?
卻沒發覺,身後,她讓淚水淹沒的淒楚面容。
*****************************************************
整整七天,傅磊沒再去找她。
他也想像自己說的那樣決絕,鐵了心不再去理會她,反正人家又不屑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