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水嫩,與他的陽剛,親密結合,相契得宛如一體,她無法再思考,只能迎著他,隨他迷亂,隨他激纏,直到神魂癲狂,極歡忘我——
***---***---***
在腦袋瓜痛到幾乎要炸掉的零點零一秒,言季秋及時醒了過來。
誰來告訴他,他的頭是被幾輛卡車給輾過?
似有若無地呻吟了聲,他本能地伸手撫上頭頂,摸到一顆——嗯,不止,是兩顆腫包,然後思索著它的由來。
記得昨晚氣氛很好,他和小舞相談甚歡,於是多喝了兩杯……噢,好吧,是多喝了好多杯,然後……然後呢?
他敲了敲頭,由不中用的腦漿中挖出少之又少的記憶。
他意識恍惚,耍盡白癡之能事;她情緒亢奮,扭來扭去唱舞女,然後……就很要命地扭出問題來了!
思及此,他很想死地呻吟了聲。
他怎會犯下這麼無可挽回的錯誤?
微撐起的眼皮,看見散落一地的凌亂衣物,內褲還被甩到床沿晃呀晃的……天!他羞愧地蒙住臉,昨晚他到底有多荒唐?這不要他拿什麼臉見人……說到見人,小舞呢?
他慌忙坐起,顧不得身上一絲不掛讓他有多羞恥,目光在有限的空間內梭巡了一圈,沒見著她的人,他分不清此時的心情是什麼成分居多。
她在逃避他嗎?還是,只是一時間不知該以何種態度面對他,就像他一樣?
垂斂的眼,不經意瞥見床單上的血跡,他錯愣了三秒,然後再一次懊悔得想一拳揍昏自己!
依稀記得,在佔有她的那一刻,她類似痛楚的喊叫……她是第一次,絕對是!
這下,他更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了。
她和男友交往了三年都相安無事,結果他居然讓一瓶葡萄酒輕易地終結掉她的處女生涯……
原來電視連續劇和言情小說沒騙人,酒後真的很容易失身。
他發誓,以後有碰不得的雌性生物在場時,他情願那瓶酒砸在他頭上,都不會去沾上一滴。
這種事不該發生的,昨晚,他們都失態了,他不希望因為這錯誤的一夜,使他失去生命中最珍視的朋友,但是,她也有同樣的想法嗎?
歎了口氣,他起身穿回衣物,回頭看了看床單上的血漬,他自動自發地卸下來洗淨晾乾,自己闖的禍自己收拾——雖然他明白,他闖下的禍不是洗一條床單就能解決的。
***---***---***
坐了一天的火車來回奔波,回到家後的蘇妍舞將鑰匙隨意一扔,整個人拋進柔軟的彈簧床中。
昨晚才初經人事,今天一大早就讓老娘的奪命追魂CALL給挖起床,現在骨頭都快散了。要不是清晨看到枕畔的季秋睡得太熟,不忍心驚醒他,否則要在以前,電話響到解體她都不會去接。
想起掛念了一整天的男人,心頭湧起難以言喻的溫暖,將臉埋進還留有他氣息的枕頭中,昨夜一幕幕激情纏綿的畫面又浮現腦海——
醉歸醉,她的意識其實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與她相擁、體息纏綿的男人是誰。
如果她當時停止,什麼事都不會發生的,但是抱著他、吻著他的感覺,美好得不可思議,那酥麻顫悸的感覺,是她以往從不曾感受過的,恍若飄在雲端般的迷醉暢適,她不想停止。
一直到現在,她都還清楚記得他停留在她體內的感覺,溫柔中帶著剛毅,強悍中卻又不失溫存,讓她整個靈魂都震動了!
她坐起身,打量被整理得清爽潔淨的室內,一路走去,發現桌面上擺放的早餐,以及一壺冷掉的醒酒茶,下頭還壓著一張紙。
小舞:
今早候你許久未歸,
見字請與我聯絡。
季秋
光是看著他俊稚清逸的字跡:心房就泛起不可救藥的甜蜜。
由清晨擺到深夜的早餐已冷透了,她握著短箋,咬著乾硬走味的吐司,感受的是他的溫柔,食物本身的味道已不重要。
第四章
那天之後,他們沒再見面,言季秋得不到一絲一毫關於她的消息,打了多次電話也沒人接聽,托歆歆去學校帶個口訊,也說找不到她的人。
他心急如焚,坐立難安,整整半個月食不知味。
她在躲他嗎?她是因為不想見他,才會連課都不上了?
每次只要想到這裡,他就自責、愧疚得無法成眠。
一直以來都是她主動找他,他頭一回如此迫切地想見她,才發現竟是那麼困難。
直到半個月後的夜裡——
電話鈴聲驚醒了淺眠的他,他微倦地撐起眼皮,摸索著接起電話。「喂?」
望向牆上的鐘,已經凌晨兩點了,誰那麼沒道德?
「季秋——」輕淺的叫喚劃過耳膜,嚇跑了他僅存的瞌睡蟲。
「小舞?!」他驚喊,連忙坐起身。「你在哪裡?」
「我剛由新竹回來,看到手機有好多通你的留言……」她沉默了一陣,低嚅:「季秋,你可不可以過來?」
言季秋什麼也沒問,甚至沒第二句話。「好,我馬上過去,你等我。」
半個小時後,他匆匆趕到她的住處。
她瘦了。這是第一個闖進他腦中的意識,這段時間,她過得不好嗎?
「季秋——」她一見面,就迎頭撲進他懷中,他只能錯愕不已地接住投奔而來的溫香。
怎麼回事?她不是在躲避他嗎?還是,事情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樣?
「對不起,我知道時間很晚了,但是我惟一想到的人只有你,所以——」
「那不重要。」他關切地問道:「這陣子你去哪裡了?我好擔心。」
「我——」她抿緊唇,還沒開口,眸底就先浮起一層水霧。
她看起來像是預備放聲大哭。言季秋嚇到了,連忙道:「你不想說就算了——」
她停住,仰首瞪住他。「我又沒說我不想說。」
「好好好!那你說,我專心聽,可以嗎?」只要她不哭,萬事好商量。
「我外婆去世了,我回去奔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