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指控宛如利刃,刀刀刺人瀲彤心坎。
「我……我不是……"他們全都誤會了,她並沒有刻意要害誰痛苦,她只是愛孟靳,單純的愛他而已呀!為什麼他們都不明白?
"彤……"孟靳憐惜地撫上她微微蒼白的臉蛋,不捨地將她按人胸壑,收緊了雙臂。
"大師兄——"她分明是在裝模做樣,大師兄好糊塗,居然這麼疼她!
"全都住口!不許再多說。"
"為什麼?她明明就——"
「如果你們還認我這個大師兄,就別再多言,只須記住一句話:為難瀲彤,就是與我過不去。"
言下之意夠清楚了他與瀲彤同進退!
沒想到大師兄中的毒這麼深!他完全被這心機深沉的女人給迷住了。
見他這般強勢的護衛著瀲彤,孟瑛再也抑不住深濃的悲屈,"在失聲噢泣前,迅速掩面奔離。
幾名師兄弟見狀,又是一陣氣忿難平。
"大師兄,你快去追小師妹呀!"
孟靳與瀲彤對望一眼,神情皆有著無奈。
然而,其他人卻誤解了這一記凝眸的涵義,他們迅速將瀲彤拉離孟靳的懷抱,嫌惡地將她推開。"你不要纏著我大師兄!"
瀲彤沒防備,踉蹌地退了步,跌落地面。
"彤!"孟靳快步上前。「有沒有怎樣?」
"我沒事。"她落寞地輕搖了下頭。
所有的人都快嘔死了!
一時惱不過首先發出不平聲浪的八師弟衝口而出。「大師兄!你為什麼拿她當寶似地哄著?難不成你之所以拋棄小師妹,是看上了這女人的榮華富貴,想靠著她平步青雲?」
此言一出,在場的每一雙眼全瞪向他。
他們氣歸氣,可大師兄還是他們最擁護的人,是眾望所歸之處,容不得別人侮蔑的。
而且,這意氣用事的話才一說完,八師弟也後悔了。"大師兄……"
反倒是孟靳,他神色出乎意料的平靜。
"什麼都別說了。一同相處了這麼久,如果你們對我只有這麼膚淺的認知,那我也無話可說了。"
回首看向瀲彤,見她正掩著嘴,似在強忍什麼。
"彤——"他低喚了聲。
瀲彤什麼也沒說,一轉身,步伐不穩地含淚奔離。
孟靳並沒有追上去,只是用深沉的眸光,目送她遠去的身影。
她為什麼走?為什麼沒勇氣聽那些話?
莫非,她心中也有著同樣的質疑?認為他對她的情,別有用心?
若真走到這個地步,他,又將如何自處?
他們之間,橫亙著太多的問題,每一項都不容他們逃避,僅憑著兩顆相愛的心,該如何排除萬難,牽手相依?若她沒有與他一般堅決的信念,他們是否會有未來可言,他連想都不敢去想……
第七章
入夜後,瀲彤蜷縮在被窩之中,想著白晝的點點滴滴,無法平復的心還是好難受。
該怎麼辦呢?太多殘酷的現實,處處說明了她與孟靳並不適合在一起,可是若要割捨他她辦不到呀!
想著、想著,兩行清淚幽然墜落。
"彤。"黑暗中,一聲輕柔的呼喚傳來
屋裡並沒有點燈,但是憑著心靈相通的默契,她知通孟靳正用著深郁的眼眸望著她。
她仰起頭,看見微弱的月光透過窗口,映照在孟靳卓然而立的挺拔身形上,她張了口,一時卻不知該說什麼。
"把淚擦乾,彤。"
他……不再替她拭淚了嗎?
她知道,她讓他受了太多的壓力及曲解,會不會因為如此,他已對他們這段感情灰心失望了呢?
她真的好怕他今夜來,是為了道出決絕之語——
聽話地抹去了淚,瀲彤不安地看著他。"你想說什麼嗎?"
"這句話應該是由我來問才對。彤,你想說什麼呢?"
"我……沒有啊!"
"是嗎?"他深深地望住她。"就連今天八師弟說的話,你都沒感覺?
要真的沒有,她又何須逃避?又為何要慌得無法面對?
若她否認,他將什麼也不再說,就當他今夜不曾來過。不能坦然相對的她,他只能說失望。
"我……我有。"她低聲承認了。
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呢?她夠坦白,卻坦白得令他心頭苦澀不堪。
"你也認為我是為了攀龍附風,別有用心的接近你嗎?"
"不!"瀲彤想也沒想,心掠地低嚷。"你怎麼這麼說?別人這麼羞辱你,我已經夠心痛了,你還要這樣槽蹋自己!"
孟靳慼然的眸底激起訝然。"你不信?
"那本來就不是事實呀!"朱瀲彤回道。
他從不曾對她曲意奉承、刻意討好過,直到現在,她都還清楚的記得初識時,他那疾言厲色地斥責她的模樣呢!那時的她,在他眼中甚至是一文不值的,又何來攀龍附風之說?
"彤……"他動容地低喚。
"換你聽我說了。"既然他都提起了,她也就不再避諱。
她垂下頭,近似自言地道:"其實,我的確是有話想說,你不曉得,我對你真的好抱歉,讓你受了來自各方面的指責,而我卻又無能為力。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以前太壞,他們也不會認為,你之所以選擇了驕縱跋扈的我,是為追名逐利……"
"夠了,有你這些話就夠了!"三兩步來到床前,他一把抱緊了她。
原來,她並不是對他有所質疑,而是在為他心疼。
傻女孩呀!她是那麼的特別,教他如何能不傾其所有的去愛她呢?
"別管他們怎麼說,我們只要堅定彼此相守的信念就行了,好嗎?"孟靳低頭凝望她。
「好。」見他並不怨她,她這才安下心來,五指與他親密交纏,無聲訴說著纏綿今生的承諾。
兩情繾綣的氣氛下,懷中佳人又是這般的嬌柔似水,孟靳不由得動情地俯低了頭,捕捉她柔軟的唇瓣。
瀲彤拋開矜持,全心的迎合著他。這些日子以來,在他的"調教"之下,她已不再感到羞澀無措。
眼前這個男人,是她準備要愛一輩子的人。他是這般不畏風雨的守護著她,她何德何能有他摯情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