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他再一次親手為她戴上,並說:「別再讓我有機會取下它。」
「不會了,這一回,我會與你共偕白首。」在承諾中,他輕擁住她。
還記得籌備婚禮時,他曾為難地對她說:「委屈你了,因為時間緊迫,我只能一切從簡。」他擔心等她肚子大起來的時候會遭人議論,他不要筱翊承受這些。
當時,她輕掩住他的唇:「我懂,過程無所謂,重要的是我們得以相守。」不論他還剩多少時間,她都要陪在他身邊!
因為「某人」的傑作,這些日子他們都在雞同鴨講而不自知。
他們並沒有邀請太多的閒雜人等參加,只讓雷子翔的至親,以及他們共同的摯友來見證他們無悔的抉擇。
那一天,湘柔簡直佩服死石昊宸了,崇拜的目光直對他「肅然起敬」,他還以小聲、但卻足夠讓石昊宇聽得一清二楚的音量對她說:「崇拜沒關係,但是不要太愛慕我,以免老哥追殺我。」
可想而知,石昊宇在那天狂飲了一大桶乾醋。
不過在婚禮之後,石昊宸就真的要逃了,以免樂極生悲。因為他敢打包票,筱翊到目前為止絕對還是處女,所以在洞房花燭後,他的謊言便不攻自破,他可不想讓一對新婚夫妻在新婚之夜大開殺戒,將他給亂力砍死,所以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jj jj jj
夜,呈現了前所未有的寧和靜謐。
雷子翔起身關上窗,拉開被子:「忙了一天,你也累了吧,早點休息。」
他們的新房安排在他們共處了多年、埋藏了太多笑與淚的那棟意義非凡的房子中,而且是在他的房內,她惟一的改變,只是由自己的房間換到他房中而已。
她將目光定在床頭那只可愛的兔寶寶上,伸手取過它輕撫著:「你還留著它?」以往,每回來到他房中,她都會看到它,五年前他離開這裡時也帶走了它,從此她不曾再見過它,有幾次,她曾留意過他在「獨天盟」中的房間,但並沒有看到,她以為他早就丟了,沒想到他仍珍藏著它……也許,那便如同她取下項鏈,改為珍藏心中的意義相同吧!
「嗯,它是你送的,我這輩子都會留著它。」
筱翊倚向他懷抱:「記不記得五年前看流星雨,以及每年生日後的幾天,你都會懊而不捨地追問我許了什麼願?」
雷子翅輕嗅著她發間的馨香:「提這做什麼?你又不肯告訴我。」
「人家正要說嘛,因為我答應過你,實現之後要第一個告訴你。」
「你是說你這個願望已經實現了?」
「嗯,它今天實現。」她輕輕柔柔地說道。
他怔了下,直起身子雙手扣住她的肩頭,驚詫地望住她:「你是說——」
「從八歲起,一直到今年,足足十三年了,我惟一的企盼仍是沒變,」她幽幽然低道,「當雷子翔的新娘。」
「噢,君兒!」他動容地擁住她。
點點淚光漾上明眸:「真的,我很滿足了,上天待我仍是眷顧的,至少它讓我達成了本以為這輩子已然絕望的夢想,我們之間的遺憾,我會試著去釋懷。」
「別這樣想,只要感情夠真摯,便不會是遺憾,我們都別把它放在心上,好嗎?」他以為她指的是沒能給他完整清白的她。
「好、好!」她一遍遍應允,每點一下頭,淚水便往下掉。
「別哭,君兒,別哭;你答應過不會介意的。」他輕吻著她停不了的淚,一路吻上她顫抖的唇,深切而憐惜地掬取她酸楚的柔情,她拋開顧忌,大膽而熾烈地回應他,交纏的唇舌,有如燎原烈火,焚焚燃起了彼此禁錮已久的熱情。
他不想的,他真的不想演變成這樣,他只是想親親她,給她柔情,也給予彼此足夠的溫存,這樣便夠了,可是……
「不……君兒,別這樣,我……不行……我會傷害你……」他喘著氣想離開她,怕傷到她肚子裡的孩子。
「我不在乎,一點也不。我早已認定自己的一切完全屬於你,今天我是心甘情願將自己交給你,如果真如你所言,彼此都不將遺憾當遺憾看,那麼用行動證明。」她明白他的顧忌,但她也要他明白,縱使他活不過明天,她的決定仍是不變,她屬於他,這輩子都是!這一剎那的美好,她可以化為無數個永恆。
於是,她主動拉下他,再度讓渴切的唇舌火熱交纏。
當她拋開羞怯,拋開矜持地解開他襯衫上的衣扣時,他倒抽了一口氣,痛苦地低吟:「噢,我完了!」
情況演變至今,已非他所能掌控,他無法停止,也挽救不了全軍覆沒的理智,他不是聖人呀,何況懷中的人兒是他要用一輩子去愛的女人!
於是,他拋卻一切,與她一同沉淪於激情愛火中,當彼此灼熱的肌膚再無阻礙地親密相觸,他沒有猶豫,狂切地佔有了她——
那一剎那,雙方同時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氣,她痛得蹙緊了秀眉,而他,痛的是全無預警的心,而那痛,較之筱翊身上的痛更是劇烈千倍。
她是處女!她竟然仍是清白之身……老天,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做了什麼?他究竟做了什麼?
「君兒……」他驚痛地幾乎發不出聲來,那顫抖的語調幾不可聞。
「我……沒事。」她喘著氣,努力對他擠出一抹笑。
「原諒我、原諒我……」他不斷喃喃地重複著。
她搖搖頭,以柔情萬般的吻做為回答。
他該停止,但是他沒有辦法,一波波席捲而來的激情慾火令他難以自持地深陷其中,交纏難分的彼此猶如本是一體,揮灑出生命的狂熱,綻放出燦爛迷醉的火花,點點滴滴融入了骨血,分外纏綿,刻骨銘心。
jj jj jj
所有的狂愛情潮逐漸歸於平靜,君筱翊擁被坐起身子,看著已穿回衣物、僵若化石地呆坐在床邊的雷子翔。
「子翔,你怎麼了?」旋即,她緊張地問,「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