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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可惡!一切都只是她的心理作用,巧克力不過是個引子,惜機勾起她平日對他的慾望。

  噢,她要挖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呂游在心裡哀號。

  現在好了,她在他面前什麼都扮不成,只能擔綱狼女這個角色。

  天,她真的這麼好色?不過是普通的巧克力吶,嗚……丟臉!

  「呂游?」

  「我在想要怎麼說,才不會讓你誤以為我,呃,那個……」破天荒,牙尖嘴利的呂游竟然有詞窮的時候。

  「愛上我?」他替她接下去。「呂游,從一開始我就不認為你不愛我。」

  啊?呂游訝然瞪著他。

  「沒有愛就不會有慾望,你跟我都是這一類的人。」唇壓在纏繞他手指的髮絲,說話的聲音裡帶著笑意。「你只是不敢愛我。」

  「就算我是不敢愛,也足以證明我不適合談情說愛,你可以死了這條心。」

  「從一開始我就沒有逼你愛我,不是嗎?」溫熱的柔軟滑舌舔過細緻的耳珠,微沉的聲音在耳畔灑下綿密的低語:「我們賭的是我在你身邊的權利,你贏我離開,你輸我留下,無關你愛我不愛,我要的只是留在你身邊的權利。」

  她不跟人,尤其是男人太親近,只要能待在她身邊就有非凡的意義,深知這一點的他要的也只有這樣。

  十年的時間足夠他去探尋自己所愛的,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女人。

  她是頭任性使潑、愛惡作劇的野貓,也是只傷痕纍纍、惹人憐的小貓,聰明慧黠也防人、喜歡和人相處,卻因為深知人性的真實而常常陷入自我矛盾中;總是嬉笑怒罵帶過真實的情緒,高傲得不願讓任何人分享她的悲和愁,說她冷漠?不,她只是驕傲得不願向任何人求助,讓別人知道她的脆弱。

  他愛上的呂游就是這樣一個女人,惡劣難纏卻很可愛。

  「你不必愛得那麼辛苦。」沒有一個男人會容忍自己愛得這麼悲慘、這麼弱勢,他何必作繭自縛?「我相信外頭有更多女人等著你青睞。」這一回,她是真心這麼說的。

  「這種台詞說多了一點新意也沒有。」靳朔漠說罷,抱她進臥室,輕輕放在床上。「准你休假一天,我要準備去公司,晚飯我會帶回來,你只管休息就好。」

  「朔漠!」呂游開口,叫住走到門口的男人。

  他回頭。「闊別十年,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呂游曲起雙膝,額尖置於膝上,朝他直笑,「你變成一個好男人了。」

  「滿分?」

  「幾乎。」她兩指隔出約一公分的距離。「只差這麼一點點。」

  「勉強接受。」靳朔漠抿抿唇,淺笑道:「好好休息。」

  「嗯,路上小心。」

  00

  降臨台灣的第一道東北季風是冬天來臨的警訊,不但帶來了干冷的北風,更帶來第一波流行性感冒病菌,陸陸續續在台灣各地造成不少病號,讓各大醫院忙得不可開交。

  但,只要頭好壯壯、身強體健,想躲過這流行性感冒的風潮是輕而易舉,可偏偏……

  凡事總有例外,頭好壯壯、身強體健的人也抵不過一時疏忽,將病毒抗上身,變成「破病雞」的厄運。

  「噢呵呵呵呵……」

  殘忍的失笑聲像魔音穿腦般,刺進靳朔漠疼得發暈的腦袋,擊出滿眼金星,拉起棉被從頭蓋到腳,擋去音波肆虐。

  笑聲的主人並沒有因為這樣就放過他。

  「還叫我小心感冒吶。」呂游扯扯棉被。呵,現在才知道要把棉被蓋得死緊有什麼屁用!

  自招禍,活該。「你不是有本事光裸上身在客廳走來走去勾引我嗎?怎麼了?我才剛開始對你這強健的身體有那麼一丁點的興趣,你怎麼不繼續呢?」就說風水會輪流轉嘛,從見面到現在鮮少佔上風的她,這會兒連感冒病毒都跟她同一掛,噢呵呵呵……

  「別笑了。」頭癱躺在沙發上的靳朔漠虛弱道。真後悔昨天開窗睡覺,吹了一夜風的結果是現在這狼狽樣。

  「我已經打電話給陳靖,說你今天不上班;先說好,我不會照顧人,肯幫你打電話就已經算仁至義盡了。」

  是嗎?她覺得麻煩的想法充分表現在說話的口氣上,靳朔漠聽得明白,更覺得難受。

  他早知道她是這樣的人,或許是人在生病的時候多少比平常來得軟弱,是以靳朔漠敏感地覺得自己在她眼裡並不重要。

  而這樣的感覺深深刺痛他的心。

  「喂,我出門了。」一句簡單的招呼彷彿就是呂游的極限,之後是關門聲響,當真決然地留下生病的靳朔漠看家。

  靜默籠罩在整間客廳,讓生病的人忍不住胡思亂想了起來。

  對她而言,他究竟是什麼?腦袋昏沉、四肢無力的靳朔漠苦笑地問自己。 這幾年來的執著追尋,得到的最多不過是踏進她家門和她同住一個屋簷下;再多的,也只是身體的碰觸、體溫的傳達。

  這樣的關係應該是親密的,至少她願意在她的世界裡多容下一個靳朔漠。但是,也僅止於此。

  體溫的傳達,始終無法更深入連接彼此的內心;他承認,承認自己從一開始爭取留在她身邊的權利就好的念頭,隨著時間一長愈來愈貪心,想要的不單只是她習慣他這件事。

  私心裡,他仍然希望她能承認愛他的事實,儘管他已經知道在她心裡有他的存在,也曾經為此沾沾自喜。

  然而,時間一久,他更明白一件事。

  感情固然可以靠肢體動作傳達,但言語同等重要;借由前者,感覺到的是自己所揣測出的對方的心意,多少都不切真實,只有聽見對方親口說出的言語,才能明白對方的心思。

  他想知道她的真心,從她口中聽見她真心的話語。

  他想親耳聽見她說愛他,好穩住自己因為不斷揣測她的心意,太過在乎對錯,而終日惶惶不安的心。

  男人不是那麼堅強的動物!

  或者,該說男人的膽子其實很小,不輕易言愛,是怕受傷害面子掛不住;不輕易表露對一個女人的執著,是怕追求不到時的失望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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