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殺手綺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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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發子彈始終沒有射出。

  為什麼不殺她?李緒夢不只一次地自問。

  一個殺手是不該留下活口的,尤其是在自己的臉孔被看得一清二楚的時候,這是身為一個殺手最忌諱的事,也是最該小心的事情。

  由傳聞得知,冷快並不是粗心大意的人。

  但說實話,就算當時冷玦決意殺她,他也不可能成功,她的身手在這豪爾小島中很難找得到對手,她不認為冷玦有本事能殺了她;如果能,結果只會帶給他自己更大的麻煩。

  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察覺到這一點而罷手;還是——他知道她是誰『!

  「給夢廠她的房間毫無須警的被打開,門外出現一個哭得梨花帶淚的中年美婦,臉上的表情儘是哀淒,但似乎又有點表演太過的嫌疑。

  「母親。」李緒夢站起身,正好抱住朝她衝來的母親。「有事嗎? 』

  「告訴我———」凱薩琳·雷特納一邊哭泣一邊便咽道:「是誰。是誰殺了李明?」

  『冷玲 」李綺夢毫不遲疑的給了答案,她料想這般外表層弱的母親不可能有什麼報仇的舉動出現在眾人面前,畢竟現在還不是卸下面具的時候。

  或者——一以另一個角度來看,她會為了演得更逼真而——一那麼,她是不是可以設下這個陷階等著地跳進來,只要她說出那一句話就可以。

  「我要你替他報仇!」凱薩琳美艷的臉上匕出現猙獰的憤恨。「聽見了局『!我要你替他報仇。」

  李綺夢的回答只是輕輕地揚起兩道新月眉,像極了在問怎麼報仇,實則心下平盤算好了臨時起意的陷階,就等著這個母親跳下去。

  「殺了他!仇恨讓一個美婦變得可怖,咬牙切齒的模樣令人膽寒。「我要你殺了冷快,替李明報仇!

  「第三件事。」李綺夢豎起三根手指頭。「這是我答應你的最後一件事。」當年的一場意外,讓她不得不以替她做三件事的方法作為回報,前兩次已經還清,就只差這最後一次。

  「我知道。」凱薩琳點頭允諾,縱使她捨不得用這最後的∼次的要求,然而事情緊急.它的嚴重性也不容小覦,由不得她不動用。

  「李明的存在有這麼重要?做了李明的繼文三年,李綺夢可從不知道她這個母親有這麼在乎李明。「什麼時候你這麼看重他了?」

  凱薩琳奇跡似地收起如珍珠般的眼淚,方纔的展弱明簡直跟表演一樣,立時化身為冷靜自持得教人心驚的女子。

  面具卸下了。李綺夢落座在她面前的皮椅上,交錯起長腿。

  「你知道我接近李明是為了什麼,又何必故意問我?」恨意在她美艷的瞼上留下猙獰,也暴露了眼角經過歲月折騰所留下的刻痕,「我絕不容許有人破壞我想要做的任何事,」

  「黑龍堂不是你想像中那麼簡單就能消滅的。」李綺夢頓了下,看著對卜自己的憤怒眸光。「我是看在這次的身份上才勸你的,『母親」』

  「扮演好我的女兒即可,綺夢,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凱薩琳的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你到底做不做!」

  惱怒了,這可難得。李綺夢露出難得的一笑,悠悠拿起架上的話筒,按下幾個鍵。動用所有人員活捉冷玦;還有,通知Ron到台灣,我要見他。」

  (是。)話筒那端回以一聲低沉且古怪。隱約還帶著尖聲的唯命是從。

  在黑街討日子的入基本上都知道一件事——黑街裡唯一的一間和冰室是禁地,沒有得到主人的准許不得擅進。

  而這間冰室的主人,就是向來冷冰冰、沒有表情的冷玦,果然是名副其實的「冷」!

  當然,好奇心重如貓的人不是沒有,想當年就有一個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小姑娘「恰巧」溜進這間冰室,溜進來的結果就是被凍在裡頭三個小時,之後又不得不拋廉棄恥,強抱住主人的小腿死纏活纏,才得以逃脫被冰封的命運。

  這小妮子又是何方神聖?還不就是數年後搞得警界菁英司徒鷹一個頭兩個大的萬惡魔女千燁!

  究竟這冰室內有什麼東西讓冷玦如此細密地保護著,甚至放下話——擅進者,殺無赦!這一直是黑街眾多秘密中的一項。

  零下十度的室溫本來就是一般正常人所不能承受的溫度,但冷快打破了這個常理,他一件紫色短袖的緊身衣和黑色長褲的裝扮,進入冰室竟然連皺一下眉也沒有,表情和以往一樣——沒有表情。這室內的溫度對他面言,似乎真的一點也不構成威脅,他依然行動自如。

  進入冰室,眼見的儘是一片雪白,無花板的四個邊吐出一陣一陣的寒氣,四面牆上是一層又一層日積月累的白霜,所謂的銀色世界正如他眼前所見的一切;而這個世界,是他所打造的。

  一直走到面對門的那面牆,冷玦的腳步才停住。

  他熟練地找出暗藏的開關,往左旋轉三格,再往右旋一格,用力一按,面前的牆忽然裂成兩半,左右各劃開四十公分的開口,因牆壁突然裂開而迸落的霜塊則交相掉落在地上,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開口的那一頭是一條長廊,一樣是人工所建構的銀白色世界,左右兩面牆等距的掛上數幅畫,仔細一看,不難發現手筆一致,表示作畫的是同一人。

  冷快以沉穩的步伐走過這條長廊,但呼吸並不如他步伐的穩定,急促而狂猛,顯然不是因為室內的低溫所致;真正的原因似乎就隱藏在長廊盡頭的那一端,只要愈接近盡頭一步,冷快的心跳就加快一拍。

  一直走到長廊盡頭,還是一整片銀白,銀白色的世界中,一個透明的長方體平放於室內正中央,透明物體中似乎放了什麼,以至於有模糊不清的視覺感受,再加上它本身自然散發的陣陣白煙,更增添迷痛的視覺效果。

  冷玦一步步走向它,直到挨近它、碰觸到它的冰冷才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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