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殺手綺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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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我……陪你直到……直到你再找到…… 」沒時間了!咳咳!少女嘔出最後一口鮮血,也說出最後∼句話:「你。的、幸福……」生命終結,溫熱的手指來不及滑過他的下顎,便無力地垂卜。

  不……不要啊……不要啊……

  『裴月!」一聲驚吼後,冷快幾乎是從床上彈起。

  夢,又是夢!

  筆直地將自己重重摔回床墊,冷快提起右手臂壓貼在自己的額頭上,重重的喘息聲在黑暗寂靜的空間中分外清晰可辨。

  「塊?」躺在冷玦身旁的渡邊秀子被他的叫吼驚醒。「怎麼了?作惡夢了?」

  她圓潤的指尖觸及他裸露的上身。嚶嚀的嗓音出口,任誰都免不了聽酥了筋骨,她的聲音柔中帶著濃厚的誘惑,正如同希臘神話中,在海中礁石上唱歌來迷惑船員的人魚。

  但,對象是冷快,所以她的關切問候只換得他回手的一擋,推開纏在他身上的白玉藕臂。

  四十歲的女人能保有如此豐潤滑膩的肌膚,實在是除了天生麗質之外,還得加上自己細心的呵護才有辦法擁有;而這「細心的呵護」通常脫不開錢在後頭支撐,日本赫赫有名的渡邊電子正是她最大的後台支柱。

  遠在日本,誰都知道渡邊秀子是黃金單身女子,四十歲的年紀卻有著二十幾歲的少女外貌,這其中花費了多少金錢雕塑暫且不提,不論如何——擁有美貌又富甲一方的季子,即使到了四十年華還是日本不少男人的夢想,尤其是她手上所持有的「渡邊電子」,更是日本電子業的翹楚。

  即便如此,又有誰知道這樣一個女強人,她的心竟繫在一個小她十三歲的台灣男子身上!

  「塊?」她跟隨著冷快起身下床。沒有開燈的室內只靠一輪明月由戶外射入的光作為視物的憑藉。

  月光下古銅色的肌膚是一片黝黑。光裸的健壯體魄即使是在黑暗中依然攫住她所有視線,她愛極這副身軀,也愛極這身軀的主人,儘管自他身上散發出的冷總凍得她遍體鱗傷;但,直至今日也只有她能擁有他。能躺在他身邊——這點已夠令她心滿意足。

  任嬌白的身子裸裎,渡邊秀子走近他並由背後將他環往,輕哺吐出關心的語句:「你怎麼了?』

  再度,換回又一次的拒之千里。

  「塊?」究竟怎麼回事?

  那道她視若為神祇的男人身影,在黑暗中彷彿能視物般準確無誤抓起自己的衣服套上,自始至終沒有發出聲響,臨行前連一句道別都沒有。

  門開了又關,徒留下渡邊秀子赤裸全身立在原地。

  「冷玦……」她狠狠咬緊下唇,轉眼間便嘗到∼陣血腥味,靜靜凝視那道門,她眸光中有恨。有怨、有嘎。有癡,更有無數的愛戀和無法訴盡的無奈。

  紛紛墜葉飄香砌,夜寂靜,寒聲碎。

  真珠簾卷玉樓空,天淡銀河垂地。

  年年今夜,月華如練,長是人千里。

  愁腸已斷元由醉,酒末到,先成淚;

  殘燈明滅枕頭歌,諳盡孤眠滋味。

  都來此事,眉間心上,無計相迴避。

  冷玦啊冷快,我為你付出這麼多,你還是連一個笑容、一句溫存的話也吝於給我嗎?

  深夜萬籟俱寂,但不代表黑街也跟著安靜下來,嚴密的守備在黑街要地——也就是黑街靈魂人物所居住的建築物四周,還是不停歇地持續著,唯一沒有守備就是傳言的禁地。

  黑影熟練地衝進黑街,避計要地守備來到黑街最偏僻無人的角落,禁地就在那裡。不一會兒冰室的門被猛力打開,籍由反彈力重重合上,發出砰然巨響,但由於位於極度偏僻之處;以至於沒有驚動任何守備。

  他急速的步伐如同順著油路奔走的火勢,一步步踏著滾燙的紅焰走來,素無表情的臉此時此刻變得面目猙獰,狂怒——這名同頭一回在冷快身上出現。

  打開密室,冷快持續快速的步伐越過長廊來到冰棺面前,往日輕柔融會棺蓋上頭冰霜的動作不再,一出手便是全力的一擊。

  「你到底要我怎麼樣!」該死!為什麼讓他近日來夢裡不停重複當年的片段?「你就連死了都還不肯放過我嗎?裴月!」

  記憶的片段中,在山間。在林間。在花草間,那抹清麗的身影和他共融,融合成寧靜而甜蜜的記憶色塊。

  然而——∼切就像火山爆發,炸開表面看似堅硬的岩塊,瞬霎間,灰飛煙滅,沒了,什麼都沒了,破裂的碎塊重新拼湊成佈滿紅稠血腥的版面,美夢終成了惡夢,持續不斷地向他襲來。

  當年的愛演變成今日的恨;當年的承諾成為他今日的憎惡!

  「你究竟要我怎麼做才肯放過我!」冷玦雙舉佔上棺蓋,兇惡的眼神燃起火紅的憤恨。「十年還不夠嗎?可惡! 什麼不讓他忘記那件事!

  有多久不再連續數日夢見當年的情景了?這數字他數不出來,但肯定的是,沒有一次像最近天天夢見,活像是怕他忘了其中的情節一樣,每一字每一句重複得無一遺落。

  情緒波動;司,他無意識地想起和她相似。而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張臉,以及那凝睇著他的眼神。

  是她嗎?讓他近日不停在夢裡憶起這些往事。

  該死!那個女人該死!目標轉移,恨意爬上他的臉,黑暗妖邪的滋影再度附上他身體。

  結束她的命,讓∼切回到從前,讓他還是守在冰棺前的冷快,讓這世上不再有和她擁有同樣長相的女人。

  一個她,已經讓他喪失心智;冉一個,他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可以失去。

  倒不如——在還沒有開始失去的時候馬上結束她!

  『叫麼人……晤……」唔!一記悶哼,守衛只覺頸背一麻、兩眼發黑,便昏沉得不省人事。

  冷玦擊昏大門守衛,雙手推開重鋁鈦合金所製的大門,眼見一條長廊,才踏進一步便倏然發現左右各不等距開了數條通道,往內延伸不知道又是怎生個地方,整幢建築物才一入眼就像走進了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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