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殺手綺夢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8 頁

 

  「想不到她會叫你來, Ron,好久不見,你倒是愈長愈俊了。「』

  「我的長相用不著你恭維。」他別開臉,恨恨地回嘴。當年的事他記憶猶新「你給我滾,滾得愈遠愈好!該死!」要不是她,綺夢怎麼會欠她三個要求而失去自由。

  「只要來了冷玦.你的綺夢就能自由。」

  須臾間,Ron的槍已然舉起,指向她的腦門。「殺了你,她也會自由。」

  凱薩琳不驚反笑,抬起手來抓住他的槍管拉下,抵在心口。「『你殺得了我嗎?

  「你——」食指扣上扳機,俊秀的臉滑了冷汗,細細一看,不難發現池的眉目之間和美麗的凱薩琳有些相近。

  「你敢殺我嗎?親愛的兒子!」

  李綺夢被當成兩品一樣拎著走,沿途接收不少怨恨的目光,可以想見。她派人除掉沙穆的事情整條黑街的人都知道了,每個人都跑上前怒瞪她這個兇手,她心想要不是擁著她的入是冷快,這下恐怕不只是瞪,拿路邊的石頭砸她都有可能。

  沙穆的死能讓黑街齊心一同地恨她,可見他做人十分成功。被冷快押制在前頭走的李綺夢露出笑意,她想起當初沙穆說的話———

  就算你挖出我的眼睛、剖開我的心臟,冷快也不會現身,人命在他省未根本不值半毛錢 你太自貶了,沙穆!李綺夢在心裡想。若不是這樣,她又怎會被抓來當交換物?

  在錯綜複雜的巷道中彎來繞去,不知不覺,四周瞪視她的人變少了,直到後來競冉也看不到一個。

  抬起眼,入目的是一道牆,牆上嵌著一扇大門,沉重得有如古城堡般厚實的木製大門,門上連個把手,門閂都沒有。

  「這是囚牢『她提出疑問,抬頭向上望也看不見頂,左右看去也只是同樣的牆,根本看不出是一幢房子。

  冷快沒有回應,-一手觸上門板,只聽見嘟的∼聲。門沉重地發出咿呀聲、緩緩開啟。

  手紋鎖——她頭一回在台灣見到。

  「進去。」冷玦冷淡的聲音發出命令。

  李綺夢依言而入,室內約略是三十坪大小的個人套房。對於外頭是一道長牆,裡頭只有三十坪大小的建築物她不免吃驚,難道那牆只是拿來裝飾用?

  「待在這裡直到Ron找回沙穆。」沒有理會她的錯愕神情,冷快簡短交代,委實不想在她面前再多說幾句話。

  但他不想說,不代表李緒夢和他一樣不想說話。

  「人死都死了,找回屍體又能如何,難不成你能讓他復活?」

  啪的一聲,一記清脆的巴掌聲響起。他向來不忌諱打女人,即使她的臉孔再怎麼像裴月,只要惹惱他,下場一律和別人一樣。

  李綺夢怎麼也想不到會突然被打一巴掌,掌力之重,震得她筆直往後倒在地上。她陡地抬起頭,教他清清楚楚地看見她風目裡焚燒的火焰,血絲自嘴角流下,和慘白的臉相互輝映。 冷玦蹲下身,只手捏緊她的下巴,逼近她。「你很清楚這是誰造成的!

  「我和你——」李綺夢的怒眸直直盯緊他。 「誓不兩立!」同時也凝住他的心。

  冷玦直覺心口一窒。一模一樣的臉孔、完全∼樣的眼眸,夾帶著恨意的凝視,明知道不是她卻依然深受影響,本以為早停止的情感波動竟被這一道目光給挑撥,一時間竟以為是裴月在為當年的事責怪他!明明不可能,但他就是這麼愚蠢地有這想法——裴月復活了。

  冷玦不禁心馳神動,霎時迷惘了。「別怪我了,好嗎?」他的冰冷不知飄向何方,聲音已化成柔軟的黑絲絨,低沉而溫情,拇指滑過下顎慢慢拭去她唇角的血絲。

  他前後態度的怪異轉變讓李綺夢心生警惕,然而心中的一個角落卻被他的聲音給敲碎了一塊。

  如霜般、除了仇恨憤怒再也無他的眼神首度湧出溫柔,蠱惑了自己也迷惑了她。「是我的錯才讓你——」

  收住聲,冷玦瞪住她和她唇邊自己的手,像被施咒者解了咒似的,立刻清醒並猛力推開她站起身。

  他在做什麼!?冷玦的右手探上額頭,拇指和中指按住太陽穴用力揉壓,隨後瞪視她。

  她的眼神也同樣在看著他,不同於先前的,眼中的憤怒被迷惘取代,而後——更加憤怒。

  他當她是遊戲還是什麼?一下子被擊巴掌一下子被溫柔對待,一下子又像瘟神一樣被推了十萬八千里遠,他到底想做什麼?羞辱她嗎?

  如果是,他的確做到了。她慘白的唇色就是最好的證明,不需要其他佐證。

  「我恨你!」

  冷玦奪門而出前聽見的就是這一句。

  像指控,像裴月的指控!雖然當年她死前沒有說出口,但他知道她一定很恨他,恨他讓她在花樣年華的時候無端慘死。

  原以為自己的心早死了,但此時此刻,他的心彷彿流出淚泊的鮮血,好痛。好痛……

  難道他的心還活著?

  渡邊秀子靜靜半臥在客廳的長型沙發上,身穿淡紅色絲質睡袍,一手支扶額角,沉默了許久終於發出一聲輕歎。

  「有心事?隨待在她身側的荒川政則,以日語關切問道。「每一回你來台灣就是這樣,是因為他的緣故嗎?」

  「荒川!渡邊秀子嚴聲斥責。「什麼時候連你也可以管起我來了?

  荒川政則微微一躬身,鄭重道歉:「對不起。」

  渡邊秀子只是脫了他一眼,便回到自己的思緒上,思考著自己的將來。

  她身邊擁有數也數不清的金錢權勢,在日本有多少男人為她的錢,甘心受她驅使。縱使她已經四十歲,但仍擁有傲人的外貌與吹彈可破的凝膚。金錢、權勢、美貌、姣好身段,這四項是她一直以來最自得的利器,但迄今仍舊無法得到她最想要的——冷玦的心,她想要他的心。

  每年她總會到台灣度兩次長假,為的就是和他見面,每一年在來台之前,她總是能補好上回被他刺痛破損不堪的心,重新以熱情的姿態面對他;但每一年換回的還是那顆破了又補。補好了又傷的心,一年一年的努力在他眼裡沒有一點價值,冰封的心始終不曾向她開啟。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