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罭定枸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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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不錯,有進步,不過你還是必須回答我的問題。」他一雙冷眼直瞅著她背在身後的雙手。

  「什麼問題?」明知躲不過,她仍不放棄地做最後的掙扎。

  「你拿我的銀針做什麼?」他可沒空陪她浪費時間,遂直接點明,省得她繼續裝傻。

  「你哪只眼看見我拿了你的銀針?」她很確定自己拿取銀針時他並不在家。

  「兩隻眼都看見了,你拿它戳稻草人。」

  「誰說我在戳稻草人,我是要為它縫補,誰知你這銀針爛得很,居然沒孔可以穿線。」既然都被他看見了,魏可人也就不再委屈自己躲躲藏藏,毫不避諱地亮出雙手,卻打死不承認自己在戳稻草人。

  「這麼說來又是我的錯羅?」

  「當然。」

  「既然如此,為了彌補我無心造成的錯誤,害你無法盡興地縫補東西,我馬上替你解決針的問題,順便幫你多找幾樣可以縫補的東西。」封罭明知那是她的推托之詞,卻不拆穿,反倒立刻裝出歉疚的表情,順著她的話意往下走,等著讓她自嘗苦果。

  「我就是中意這根銀針,其餘的我都不要。」這回她可是學聰明了,不再笨笨的往他挖好的陷餅裡跳。

  哼!被整一次叫受騙,有資格怨無罵他。第二次就叫笨,該好好自我檢討。再來一次就叫白癡智障,活該被整。

  而她已經連續被整兩次,再學不乖,就該去撞牆,好把自己撞聰明些。

  「是嗎?那可就有點麻煩了,不過沒關係,為了表現我的誠意,我一定想辦法幫它鑽個洞,好讓你能盡情的縫補東西。」

  想跟他鬥,還早得很呢!要孔還不簡單,她大概是沒聽過「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吧!

  不過他絕對會讓她不再怨怪他的銀針「沒孔」!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她就不信那不到零點一公分粗的銀針能鑽出孔來,就算硬是讓他鑽成了,線也絕對穿不過去,所以她頭仰得可高了。

  對魏可人挑釁的舉動,封氛只是淡淡的一笑。

  可他那種眼中不見笑意的黨笑讓魏可人背脊泛涼,心裡直發毛。

  第四章

  魔音穿腦!

  這是魏可人勉強瞠開眼皮時的第一個念頭。

  她本以為自己是被雷聲驚醒的,這會兒才知道震醒她的不是雷聲,而是魔音,還是那種會令人抓狂的超級魔音。

  那個魔鬼!

  直到昨天,她才領悟到他不只是個庸醫,還是個魔鬼。

  一個無所不用其極的魔鬼。

  他居然真在不到零點一公分粗的銀針上鑽出一個小孔來,還很有本事的找來比擬蠶絲的銀絲線,恰好能夠穿過那個小孔,但卻需要很有技巧才能順利穿過,否則還真是穿不過。

  害得她一整天下來,一雙美眸都瞪到快凸出來了,才不過穿過十條銀絲線。

  最氣人的是她曾想耍賴,推說孔太小,線根本穿不過去,他居然就當場拿起針線,輕輕鬆鬆的連穿過五、六條銀絲線,前後不到一分鐘,害她只能啞巴吃黃連的站在原地乾瞪眼,最後在他輕鄙的目光下,不得不認命的開始和那針線纏鬥。

  但那還不是最磨人的,最磨人的是他竟真的找來一大箱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破損衣物、布偶來讓她縫補。然後惡劣的坐在一旁監看,那睥睨的神情,擺明了在等她舉雙手投降。

  為了不稱他的心、如他的意,她只好違背自己在逃婚當天所立下的決心,重新操針引線,並強迫自己端出一張自得其樂的臉,不讓他看穿她其實在咬牙硬撐。

  可為了維持那恰然自得的假象,她卻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不但慘,還很痛!

  因為當銀針一觸及布料時,她才赫然發現那過長的針身,加上特有的軟性材質,讓她根本無法靈活操控那根彷彿具有自主意識的詭橘銀針,以致修補的效率極差,縫補的痕跡還慘不忍睹,就連雙手都不住地被針扎得傷痕纍纍。

  不是沒想過乾脆放棄,可每回才一抬頭,就瞧見他那似笑非笑的嘲弄表情,讓她怎麼也嚥不下卡在心頭的那股傲氣,所以只好委屈自己的眼跟手繼續受虐待了。

  而平日總埋在書房中的他,昨天竟一反常態的坐在客廳裡翻看報章雜誌,擺明了就是要和她進行意志戰。

  一直以為自己只要撐過晚上十點,就可以結束惡夢,可那作息一向正常的庸醫居然再次失常,「陪她」熬夜。

  可就在凌晨三點多,她再也受不了,決定放棄的同時,他終於抖抖那修長的雙腿,打了個呵欠站起身來,緩緩的走回臥房。

  他前腳一走,雙手不住顫抖的她自然後腳馬上跟進。可癱平在床上的她卻因為氣得牙癢癢的而無法人睡,直到暗罵了他好一會兒,才甘願地閉上眼睛,緩緩人睡。但是——

  就在她好不容易才睡著的這刻,那惡魔居然製造出這種殺豬般的尖銳魔音來驚擾她,迫她不得不瞠開這宛如千斤重的眼皮。

  既然被驚醒了,魏可人乾脆豎起耳朵,仔細辨別那魔音到底是由何種東西所製造出來的。

  終於聽出端倪的魏可人差些昏倒。

  那聲音竟是客廳裡那架看起來就十分昂貴的古董鋼琴所發出來的。

  到底是哪個天才將那該屬於天使呢哺的美妙琴聲彈奏成惡魔叫囂的刺耳噪音?

  他也未免太有本事了吧!

  全身無力的魏可人將整張臉埋進柔軟的枕頭中,拉起薄被蒙住頭,企圖阻隔那尖銳刺耳的魔音,可惜成效不大,那魔音仍穿透薄被在她耳中繼續肆虐。

  「啊……」再也受不了的魏可人火大的掀開薄被,赤著腳,披頭散髮的往樓下衝去。「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一定又是你這個殺千刀的!」她瞪大赤紅的眼,失控的朝面無表情的封罭尖叫。

  原本就不知幽默感為何物的魏可人這些天來慘遭封罭的精神虐待,整個人已經瀕臨崩潰邊緣,如今又加上睡眠不足,所以已經有些歇斯底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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