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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江小姐,我想我必須向你道歉。」

  「咦?」江芷苓不解地望著他。「道什麼歉?」

  「我並不適合你,你應該找更好的對象。」她需要—個能保護她,為她無條件付出的男人;而他,需要的是守候他、包容他、照顧他的女人。「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風大哥!」江芷苓慌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這麼漂亮的男人,像是漫畫中走出來的男主角。「我喜歡你啊!」

  「你的喜歡就像小孩子喜歡玩具一樣。」他拿起帳單說得決絕:「我送你回去吧。」

  「可是風大哥,我——」 

  「很抱歉讓你對我有誤解。」他只能這麼說。

  「你討厭我?」

  「不,只是將你當成妹妹看待。」她的天真單純和練霓相似。「你是個可愛的妹妹。」

  「我想當你的女朋友,而不是妹妹。」江芷苓哽咽著聲音道。「而且我和朋友都說好要帶自己的男朋友聚會,你不能這樣對我。」

  風遼皺眉微露不悅: 「我不是展覽品。」這是豪門千金常玩的遊戲嗎?拿自己的男朋友到處展覽。

  「可是——」 

  「我送你回去。」凝起臉的風遼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嚇得江芷苓縮了肩膀,只得乖乖聽話。

  * * *

  送回了江芷苓,風遼沒有回家,而是轉往帝氏大樓。

  經由後門搭乘專屬電梯直上自己的辦公室,風遼像是打敗仗後的戰士一樣,疲憊地躺在自己的辦公椅上,深深陷進椅背。

  好累。一種疲倦的感覺不知從何處湧起,不屬於肉體上的勞累,而是一種精神上的疲乏,這種疲乏在一片全黑的斗室中更為顯著。

  這是他們第幾次吵架了?

  一般的情侶會像他們這樣起起落落、差別如此之大嗎?

  為什麼應該是深刻的感情卻變相的變得脆弱易潰?他們之中是誰沒有盡到維護這份感情的責任?

  是他嗎?不,他不這麼認為,從一開始他便是主動的那一個人,是她一直有意無意地躲他,從不明白告訴他她想要什麼,甚至她從未表明對他的感情,讓他時時刻刻懷疑她是否不像他對她那樣的在乎專注。

  他一直致力拉近彼此的距離,是她一直刻意退離拉開彼此;他試著與她溝通,但效果總是一瞬,之後又得為老問題再起爭執——

  到底他們之間誰有意誰無情,他快被這問題煩亂了腦子!

  喀喳! 

  一聲細微的聲響劃破紊亂的思緒,風遼閉上眼收斂呼吸等著侵入者潛進。

  他的辦公室門板咿呀一聲裂開了縫,緩緩變寬,而後走進一道影子,關上門,沒有開燈,也沒有再走動的聲響,但——

  有一聲微乎其微的輕歎,細弱且壓抑。

  她走了後誰來為他煮咖啡?莫忘憂自問。對這一間早已熟悉的辦公室,她不用開燈也能知道這裡面一物一景的擺設。

  她眷戀這個辦公室,更眷戀這辦公室的主人,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他始終不曾向她表明他到底如何看待她。

  她是個平凡無奇的女人,自然對感情的要求也是平凡無奇。任憑旁人怎麼說、怎麼保證她的存在對風遼意義非凡,但沒有他本人的親口保證,她說什麼也無法相信。即使是在看到他因為彼此間的摩擦而性格迥然改變的現在,沒有他的一句話她無法安心,更無法放縱自己去愛他。

  而他——始終不曾開口說。

  如果愛情是雙方的事,那麼,在她強迫自己相信灰姑娘故事的同時,為何不肯給她一個保證?即使只是口頭上的說辭她也會相信的,因為他是風遼。

  可是,從來沒有;他從來沒有給過。

  「啊!」腰間突如其來的箝制嚇得她驚呼出聲。「誰?」 

  「我。」黑暗中,風遼的聲音變得格外沉重。

  風遼?他一直都在這?「這麼晚了你在這做什麼?」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黑暗中,在誰也看不見誰的情況下似乎比較適合說話。 「你進我辦公室做什麼?」

  「沒什麼。」為了自保,她選擇不說,怕再徒添一次自傷的機會。「你在這多久了?」 

  「剛到。」風遼將臉埋進她肩頸,深深嗅進一股幽香,情難自己地收緊橫實在她腰上的雙臂。

  「為什麼不開燈?」這樣她就不會闖進他辦公室被發現而不自知。

  「沒必要。」他答得簡潔,在她身上磨蹭吸取熱能。

  「你……和江小姐怎麼樣?」在這種親暱的姿勢下問及別的女人似乎有點奇怪,可是她還是忍不住開口。「她人不錯是不是?」

  「嗯。」可是不及你的好。他在心裡想,不敢說出口,怕又引來她的排斥。他後來才發現到自己無法接受她的任何拒絕排斥,於是,善於保護自己的他決定避開所有讓她排斥可能的話題。

  「你們相處得很愉快吧?看得出來她是個好女孩。」

  「不愉快。」他答。「她不適合我。」只有你才適合。

  「咳,嗯——我想是你的標準訂得太高。」莫忘憂試圖說得輕鬆有趣:「再不降低標準,只怕你理想中的女人不是還沒出生就是已經嗝屁——練霓常這麼跟我說。」她忍不住輕笑,因為想起練霓說這話時古靈精怪的神情。

  「我的要求不高。」為什麼一直閃躲他們之間的問題?風遼幾乎快問出口,話到嘴邊卻又轉了彎:「只要愛我就行。」

  「那你有得忙了。」警告自己必須忽視腰上一雙大掌的包裡,她不斷告訴自己要忽視腰上微涼的溫度。「你是個很容易讓女人愛上的男人,說不定連愛上你的男人都有。別忘了,以前帝先生撕掉你多少封男性傾慕者的來信。」

  「你——怎麼看待我和昊?」突然間,他想知道當昊與他曖昧不清時,是不是有人能清楚看清他們間其實只是無法界定的友情。

  「帝先生很依賴你,而你很照顧他,在我眼裡你們是很好的朋友,好到可以為對方兩肋插刀也在所不惜,我一直很羨慕你們之間的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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