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進去休息,有消息我會通知你。」唉,這傢伙,有傷不說一直拖到傷口發炎引起高燒才讓他知道,一點常識都沒有,不知道槍傷很容易引起發炎嗎?
「我還好。」咳了幾聲,亞治揮手表示無大礙。
「我找到那丫頭,你不要阻止我,我一定要好好扁她一頓。」
「用不著你出手——」病弱的身體仍舊有辦法讓雙拳捏得喀喀作響。「我會自己處理。」慘淡暗紅的薄唇揚起不可輕忽的笑容。
時瑞祥看了反倒替自己妹子擔心起來。「喂,我可還沒說要把妹妹交給你。」
病得慵懶的眼眸緩緩抬起對上他,看得時瑞祥不免倒抽了口氣。「她是我的,本來就是我的。」口氣中的霸道完全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
時瑞樣只覺得自己像是第一次見到他,他給他的感覺實在太陌生、太迥然不同,他很難想像亞治會有這麼衝動、霸道的一面。是不是每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之後,都會變得像他一樣?
「我建議你還是先問問瑞潔的意見再說。」這真的是良心的建議,以瑞潔的個性恐怕不會乖乖地任他擺佈。「她很難纏。」
「我比她更難纏。」慵懶的口氣裡卻隱約透著慍怒。
時瑞樣只得聳聳肩,感情的事就讓他們兩個人自己解決好了,他可不想趟人這趟渾水中。
「喂,時瑞祥。」他拿起電話應聲。
不下五秒鐘立刻爆出怒吼:「媽的!梁先,原來是你!你放了瑞潔!」
看到時瑞樣的反應,亞治也移到電話旁附耳聽著。
「時瑞樣,要救你心愛的妹妹就拿『血之殺戮』來換。」
「你這個王八大烏龜!天殺的!該死的大混蛋!」電話那頭隱隱傳來時瑞潔的叫罵聲。「你休想拿我來威脅我哥!該死的你!放開我啊!」
叫罵聲後,電話那端的話筒被拿遠,隔了一會兒後隱約傳來些悶哼聲,之後又聽見一個喘息聲。
「梁先!你對瑞潔做了什麼?」該死的叛徒!
「我只不過是要她安靜一點而已。」
「王八蛋!你——」時瑞樣還想出口大罵電話那頭的梁先,卻教身旁的亞治制止住,暫時冷靜了下來。
深呼吸一口氣,他穩住語氣。「說!你到底想要什麼。」
「『血之殺戮』,今晚十二點半,我要你一個人親自把它送到紅勘碼頭的第六貨倉,否則——你就等著明天見到時瑞治的屍體。」說完,他立即掛斷電話。
時瑞祥重重放下話筒。
「他說什麼?」從他的臉部表情,亞治也猜出了大概。「他綁架瑞潔?」
「嗯,瑞潔八成是躲到公司去,被梁先架走了。」歎了口氣,時瑞祥跌坐在椅於上,將臉埋進雙掌。「他要我拿『血之殺教』交換瑞潔。」
「『血之殺戮』在你這裡不是嗎?」
埋在掌中的臉抬起來看他。「你怎麼知道?」
「前幾天才想到的。」虛弱地笑了笑,他繼續道:「如果它真的被竊,你應該不會還這麼鎮定;當年你為了標下它可是花費了若干心神,依你的個性不會這麼輕易草率地派瑞潔到這台灣去替你找回來。你只是策劃『血之殺戮』被竊的事,好借這個理由支開端潔,為的是想抓出公司的內賊,也就是剛才電話裡的那個人。」
「什麼事都迎不過你的眼睛。」
「猜不出你企圖的人才有問題。」他指的就是那個老是衝動壞事的笨女人,除了讓他擔心以外她真的是一點用都沒有。
「不過還是把老狐狸給引出來了。」只不過現在人在他手上,多多少少都會讓他的行動受制。「接下來要怎麼做呢?」他思付了半晌,要他交出『『血之殺戮」是絕不可能但若要犧牲妹子的命——不光光是他不願意,身邊這個男人會點頭才怪。
「他要你一個人去不代表我不能偷偷蹬去。」
「可是你……」
「不用說了,誰教她是我自找的麻煩。」歎口氣,他算著她被架著當人質的次數——三次,在同一個禮拜。
唉!簡直是在測試他解除危機的能力。
第十章
深夜十二點半左右,風平浪靜得詭異,真符合一句話:暴風雨前的寧靜。
時瑞祥隻身來到貨倉入口前,瞪著緊閉的大門吼道:
「梁先!你給我滾出來,『血之殺戮』我帶來了,快把瑞潔還我。」
不一會兒,大門緩緩開啟,不時發出嘎嘎的聲音,顯示出這個貸倉平日的保養不足。
時瑞祥毫不畏懼地走了進去。
另一方面——
亞治拖著負傷的身體,半躲半藏地找尋貨倉後門,花了不少時間才在一處陰暗的角落發現一道小門,轉動門把發現它鎖得死緊,他拿出萬用鎖匙試圖開鎖,這麼一道鎖還難不到他,很快地,門把轉動之後立即開了一道縫。
亞治看看四下無人,飛也似的閃了進去。
「哈哈哈,時瑞樣,把,血之殺戮』交給我!」梁先蒼老的臉上閃著兩潭貪婪的眸光,死死盯住時端詳手上的絨布盒。
「瑞潔呢?我要看到她。」這老狐狸會只是一個人來面對他嗎?他可不相信。「叫你的人不要躲了.全出來吧!」
梁先佩服的拍了拍手,不一會,第二層閣樓的欄杆邊立刻站出不少人,所有的焦距全停駐在他身上。「厲害,不愧是時家長子。」
「屁話少說!把瑞潔交出來。」
「你放心,等我拿到『血之殺戮』後我會把她還給你。」梁先伸出手。「把它給我。」
「先把瑞潔帶出來!」
「時瑞樣,你要搞清楚狀況!現在你和你抹妹的命都在我手上,不把『血之殺戮』交給我,我就把你們兩個殺了!」
「你以為我會笨到拿真的來嗎?」真是白白多括了他好幾十年。「老狐狸,你在玉達珠寶待了這麼久,還沒摸透我的個性嗎?別人來硬的,我會比他更硬。」
「時瑞樣!」梁先被氣得臉紅脖子粗,青筋暴起在脖子四周,租著脖子大喝:「給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