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冷狐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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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還有啊?殘月傷腦筋地想了又想。「還有嗎?」

  「動機,他設下這騙局的動機。」食指叩敲桌面,她點得還不夠明嗎?

  「如果不這樣,您會讓他接近您嗎?」殘月反問。「您和他一見面就劍撥鴛張,他要是以本來的身份接近您恐怕頭和身體早就分家——這樣說起來,他還真怕死。」

  「殘月!」宿知秋駁斥道,「他如果怕死就不會為我擋子彈。」

  「既然他都肯為您擋子彈,這其中的原因不用屬下明說小姐心裡也清楚的不是嗎?」

  啊……原來「殘月。」

  「是,小姐有何吩咐?」她彎身等待主子下令。

  「有沒有人說你愈來愈像老奸巨猾的生意人?」

  呵……「小姐!謝謝您的讚美,殘月一直朝這目標前進。」

  呼!她敗給她了。

  ☆ ☆ ☆

  宿知秋端了杯冰水走近正坐在小客廳的沙發上擦拭佩槍的令狐。「給你。」

  「謝謝。」令狐頭也沒抬,繼續他擦槍上油的動作。「今天不酗酒?」

  「那不算酗酒。」她重申,也保證道:「我不會再喝。」

  他沒出聲,但是點頭表示贊成她的決定。

  「令狐。」

  「有事?」

  「你介意告訴我你摯愛的那個女人是如何傷你的嗎?」

  令狐被她的問題止住動作,視線透過面具落在她身上。「為什麼突然問我這個?」

  「我想知道感情傷害女人的威力和傷害男人的會不會一樣強大。」

  「這怎麼比較?」令狐收起佩槍,背部貼上椅背。

  「受傷害的情況因人而異,同樣一件事,有人認為是傷害有人則不覺得,怎麼比較?」

  「你不願意說?」她把他的話當成拒絕,只有先收回探知的好奇心。「無妨,不願意說就不要說,晚安。」她起身打算回房。

  「我沒說不願意。」他的話成功留住她,頓了會思索怎麼起頭後,他以苦笑作為開頭,「也許我這套說辭在她聽來會被她認為是詭辯也不一定。」

  「是嗎?」

  「嗯。」他點頭,目光落在對桌而坐的人身上。「她是個很固執的女人,很少有什麼人或物能讓她改變她已經認定的事情,就是因為這份倔強才讓我受創極深;在她之前我從沒想過自己會有認真投入一份感情卻慘遭誤解的一天,也因為從沒受創,才會無法抵擋她的話,狠狠刺傷自己一——到現在,疼痛依舊。」

  「我——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傷你?」

  「你忘了?」他側首看她。「上回在海邊我說過了。」

  「我醉了,根本記不得,只記得你說你有個摯愛的女人而已。」

  「原來如此。」那後來他失控的表態她也忘了。令狐安了心,也黯了心,很矛盾啊,希望她能再愛他這個人卻又怕見她。

  「你可以再重述一遍嗎?」

  「很簡單。」他聳肩,試著輕鬆地刨開舊傷口,可惜,怎麼都輕鬆不起來。「因為我無法娶她,所以她認定我不愛她,對我說她恨我。」

  「也許她只是一時氣憤口不擇言才會——」

  「就算是這樣也不該讓這種話輕易出口,對我而言,這句話將我對她付出的感情一把抹淨,她的質疑與怨恨傷害到我;難道我對她的付出在那一瞬間就能被定生死,換得一句我恨你?」

  「但你無法娶她是事實,她會恨你不就是因為……」

  「我有我的苦衷。」

  苦衷?他指的是無法娶她的理由嗎?宿知秋心想。

  到現在她還不知道的事到底有多少?什麼樣的理由會讓他無法下定決心娶她?殘月的報告沒載明這件事,爺爺那裡她不可能去問,所以這疑問到現在還是個謎,但願——眼前的他會說。

  「什麼苦衷?」

  她為什麼突然關心起他的事?令狐看著她,愈看愈疑心。

  收到他狐疑的目光,她趕緊改口:「是因為你對自已被毀容的臉感到自卑,覺得自己配不上她所以不敢娶她?」

  聽到這話,令狐才又莫名放心地呼了口氣,搖頭。「這只是小事。」

  「那真正的原因是什麼?」她順理成章地追問、一切感覺自然而沒有衝突。

  「她的親人開出我無法做到的條件。」

  令狐頭往後枕在椅背上,抬起右臂遮住大半張臉。「要我捨棄自己的一切,像個失憶症患者,丟掉過去,只有現在和未來;而這個現在與未來必須以守護她為宗旨不得反悔。」

  爺爺要他捨棄一切留在巴黎守護她一輩子!要他拋開原來的身份才願意讓他娶她!宿知秋被他的話震得不知道該怎麼反應,這就是當初他為什麼一直不答應娶她的真正原因!

  爺爺,您未免太殘忍,怎麼能要他捨棄一切才能留在她身邊。

  沒有過去,怎會有他這麼一個吸引她、讓她愛深愛極的男人?少了過去的淬練!他如何能牽動她心弦?

  「好殘忍……爺爺您好殘忍……」

  「小姐?」疑心重回令狐眼裡,她今天晚上和之前為軒轅彌的死酗酒舉止不一樣。

  是重新振作了沒錯,但很弔詭;才昨天與今天不到二十四小時之差她怎麼能變得這麼快?

  是發現了什麼嗎?難道——

  「對了,你想不想知道軒轅彌是怎麼傷害我的?」

  「我不——」

  「跟你的情況有點像卻又不太一樣。」她笑瞇眼,神色自若得讓對桌的男人緊張起來。「也是為了結婚,但是不一樣,我和他的情況是我願意嫁他卻不肯娶我,為這件事我們吵了一架,他甚至還說不愛我,而這一架也讓他找到借口離開我、離開巴黎,得到自由。」

  「也許他並不覺得自由!」他衝動出口,驚覺情緒失控趕緊補救,「我的意思是也許他和我一樣有難言之隱。」

  「就算是難言之隱,你不也說給我聽了嗎?」她聳肩。「那他呢?當初卻什麼都不說。」

  「也許他以為你聽不進去或者有其他原因。」

  「比如說……他不想傷害我跟某人的感情。」她以推測的口吻道出,瞄了瞄對面令狐的反應,又道:「不過現在再來探求他當時的意思都於事無補,人死了怎能復生,你說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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