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絕色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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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我也沒料到您會和柏仲居住在同一屋簷下。」她的語氣裡難免添加了一點無可奈何的意味。

  「你早知道不是嗎?」事實上他想問的是——為什麼明知道,還會同意暫住在柏仲的居所。

  「柏仲提過,但我有不得不的理由。」再度歎氣,如果可以的話,她也不會選擇這裡,原以為已經早該結束的戲劇在觀眾的要求下不得不延長一樣。

  「不得不的理由?」挑起含帶強烈疑惑與刺探的眉峰,如果她以為「不得不的理由」這麼一句話就能滿足他的話,那就實在太低估他南宮適的好奇心了。

  「無可奉告。」她帶著敷衍的歉意朝他一笑:「我的房間在哪裡?」

  南宮適看向客廳盡頭的長廊:「左手邊樓梯上去第一間。」話完,他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強自接過她手中的行李,在她前頭領路。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她有些錯愕。「呃……謝謝。」

  「我不會放棄問出事實真相的機會。」走在前頭的南宮適頭也不回地說出自己的執著。

  「我知道。」她早有心理準備:「知不知道理由對我而言並沒有影響。」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肯告訴我?」

  白皙潔淨的手指觸上門把後轉開,她立刻開燈:「因為沒有這個必要,您並不在意有人恨您,也不在乎為什麼——您曾說過這種話,難道忘了?」

  「要我對一個笑著說恨我的人不感到好奇實在太難。」

  「早知道我就該裝出一臉憤恨的表情,也好少了這個小麻煩。」待看清房間的擺設後,她像是放心了一般喘了口氣,放鬆地垂下細瘦的雙肩。

  南宮適並沒有多加理會她莫名的動作,專心執著他要的答案。「你有義務回答我的問題。」但是很顯然的陰奪魂並沒有配合他的找算,轉身只是為了從他手上接回自己的行李:「但是我很累了,可以讓我休息嗎?南宮先生。」

  南宮先生?對於這個稱呼,南宮適回以看病菌似的眼光。這個女人未免有禮得太過分:「答案。」

  「休息。」她的回應與他的要求同等強烈。

  南宮適強迫自己按下不耐煩的情緒,哼哼強笑:「明天。」

  「也許。」同樣是兩個字的回答。

  「既然無法達到共識,不如立刻解決。」他沒有預警地抓住她的手,作勢要將她拉出房間:「我請你喝茶。」

  「謝謝您良好的待客之道,但是我不渴。」她掙扎,再一次掙不開他的手掌。

  「請放開我。」從遇到他開始,這句話她似乎都會掛在嘴邊。

  南宮適停下強行拖移她的腳步,轉過身好整以暇地問:「如果我說不呢?」

  「那我必須對您說抱歉了。」她不得不祭出最下策。

  「抱歉?」這兩個字根本就是從輕嗤的一口氣中哼出來的,徹底不把她的拒絕放在眼裡。

  「低估對手的下場並不完美。」就在她搖頭歎氣的同時,一直藏在長袖袖口的掌中型噴霧器順著垂下的手臂滑至掌心,立刻朝南宮適臉上一噴。

  「你……」來不及閉氣的他,只能瞪大眼看她充滿歉意的臉龐愈來愈高——不是他突然變矮,而是她朝他所噴出的霧氣有使他昏迷的效果,支撐他身體的雙腳愈來愈疲軟,他的眼皮亦然,無力的身體勉強靠在牆壁上還能多撐幾下,好多出兩三秒的時間讓他怒瞪眼前對他微笑的女人。

  「我真的累了。」陰奪魂充滿歉意的臉上還是一抹憐憫同情的笑。

  在尚餘一絲清醒的南宮適看來卻肯定那帶有嘲笑他的意味,不管她是否有意嘲笑他的大意。

  「你給我記住……」

  「您放心,我會替您蓋被子的,晚安。」這是她表達歉意的方式。

  蓋被子……這不是重點!他要的是……她的答案……

  呼——

  第三章

  含有迷迭香、薰衣草、檸檬、白松香、山艾、香根草、西洋杉等木香香調的男性香水是Chanel的白金。即使在花卉盛開的溫室裡,她仍可以分辨出香水的品牌。

  當然她也知道自己聞到這香水味就表示對手離她不遠,但她連回頭都懶,似乎已經篤定靠近自己的人不會從後頭襲擊她。

  「你不適合一生之水的清新花香調。」還未走近,南宮適已經開口表明對她身上香水味的不認同。「依你昨晚的表現,你適合克莉絲汀迪奧的毒藥。」

  「謝謝您的誇獎,南宮先生。」陰奪魂不是聽不懂他話中的嘲諷,只是聰明如她,選擇最有力的反擊。「您昨晚睡得可安好?」事實上,如果不是她無法習慣太過通俗的語句,她一定會說「睡了一夜的地板,滋味如何?」,但長久以來的溫文儒雅,委實令她無法在短時間內有極大的變化,她只能如此有禮地問著。

  優閒從容的笑意就在這一句問話裡終結,咧開的斯文笑容在這一瞬間凍結成霜。和陰奪魂比起來,南宮適的面具似乎變得十分易碎,脆弱得很。

  「你昨天對我用了什麼?」昏迷前他還聞到一點和百合相近的味道,具有麻醉效果又有百合香的除了……

  「醉百合。」她毫不隱瞞地丟出答案,幫他確定心中的答案。

  「上次你在街頭對三個小混混噴的又是什麼?」

  「你看到了?」

  「嗯。」南宮適毫不避諱,對自己偷偷摸摸跟蹤人的行為說得非常理所當然,甚至還嘲諷她的後知後覺。「從你踏出花店後我就一直在你後面,你的警覺性真差。」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陰奪魂無所謂地笑著,沒有被他激起一絲一毫的火氣。「我不擅長拳腳功夫。」

  「所以專攻於毒?」和他一樣?

  螓首輕搖,是對他反問的否定。「我只想當個再單純不過的調香師,但是——」她自嘲地搖了頭。

  是時勢所迫、是命運使然,如果她有辦法預知自己會有今天這種子情況,她甘願當個無用的廢人,絕不戀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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