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一夜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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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份是某位服裝設計師遠從法國傳真過來的,為了來台的新裝發表會打算清靈動安排在台所需的模特兒。

  可惜,在英明偉大的老闆手中,它成了一紙青蛙,被一甩丟到地面,無言控訴著摺紙人對它的虐待。

  「沒興趣。」

  是可忍,孰不可忍!

  「端木!」身為助理兼同窗好友的李傑,冷靜神智像浮上水面的泡沫終於禁不起大氣壓力的摧殘,啵的一聲化為烏有。

  「你到底想怎樣?那該死的低潮期打算什麼時候結束!你他媽的以為公司裡的人都不用吃飯了是不?」粗魯沒氣質的話粉碎他斯文相貌給人的好感,含著怒氣的腳步落在每一張被端木賜摺成玩具的紙張前頭,以雷霆萬鈞之勢被拾起,然後一把丟上他桌前。「告訴你!這堆你不屑的紙飛機是創意部門熬了四天四夜的結果!這只紙鶴事關旗下十一名演員的檔期!這只青蛙是你家皇太后最喜歡的設計師傳真過來的——總之,你最好是給我仔仔細細地看清楚再說!要不然——我一紙訴狀告到太上皇和皇太后跟前你就好死了,聽清楚沒有?」

  端木賜冷哼著,拍手獎勵不要命敢直言上諫的助理,黑瞳裡卻一點獎勵的意思也沒。「不錯嘛,不枉我出錢讓你上溝通與談判的課程,瞧,你不是用得很好。」

  「你……」氣到最高點,李傑僅剩英雄氣短的單字發音,說不出半句話來。

  「也不想想老子低潮期是誰害的,哼,鄭麗雯是個不囉唆的女人,這種一夜情的遊戲她知道怎麼玩——當初是誰告訴我這些小道八卦的?是誰說她是個乾脆、好聚好散的女人來著?現在呢?好聚好散?我呸!」不但難散,還惹出一堆新聞供那票等著逮他的死命狗仔隊當頭條,可惡!

  「我……」李傑冤枉地指著自己鼻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好友。是誰愛玩,老要他去收集相關資料的?要找演藝圈人的資料當然只有往八卦站找,他李傑何德何能去分辨真假?如果可以他還會待在這任人糟蹋嗎?FBI不早拉他入隊才怪!現在玩出問題才怪到他頭上,能怪他嗎?

  「我不管。」在老友面前,端木賜用不著擺出皮笑肉不笑的公式臉,認識他也有一定交情的人都知道,私底下的端木賜不脫任性狂妄,是個讓朋友又恨又愛的對象。「總之這件事你要給我擺平它。」

  李傑白了他一眼,歎出無奈的怒氣、「她肚子裡的孩一子又不是你的,擔心什麼。」

  如果真要從端水賜風流的脾性上找出一點好處來,那就是他分手分得非常沏底乾淨,不會藕斷絲連,也不會吃回頭草,一旦分手就是分手,能得到他讚賞的女人通常事後會變成他的朋友,成為他的人脈之一,或者是收歸他旗下公司開創事業另一個巔峰。

  讓每一個女人都會不由自主地愛上他,也讓每個分手後的女人無法恨他——該怎麼說?只能說他太會做人了。

  「誰說我擔心來著?我只是受不了每天早上打開窗戶見到的是一顆顆該死的人頭!你信不信,那票狗仔隊竟然在我屋外紮營!」

  「還沒有準備烤肉架舉辦營火晚會不是嗎?」這表示事情還不到嚴重程度,用不著太擔心。

  「真到那時候我第一個拿你開刀!」端木賜惡狠狠地威脅。「要生要死你自己衡量清楚。」

  「我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才碰上你這個瘟神!」李傑朝天花板直吼,盼能上達天聽,只可惜今兒個天庭似乎全體員工大休假,沒聽見雷鳴也沒看見六月飛雪。

  「瘟神?嘖嘖嘖。」端木賜晃晃手指,搖頭。

  「你未免太小看我。」

  瞧瞧,就連他狠話說盡,這傢伙還是一臉無所謂的模樣,面對這種打不死、罵不爛,詛咒沒作用的世紀大毒瘤他還能怎麼辦?

  「你希望我怎麼處理?」一字字,是辛酸血淚和牙吞哪,為什麼每次做壞事的人都是他,而這個大老闆總是安穩地端坐紫金椅那不會掉下來?

  這類的疑問在李傑心裡早已按捺多時,想問,卻每次都哽在喉間發不出一個字,只得鍛羽煙下,徙留歎息。

  「對鄭麗雯的經紀人施壓,如果他還想在演藝圈混下去就趁早袖腿離開,少跟她攪和一氣,一方面放出消息說她腹中胎兒父親另有其人,再來,設法凋查她曾和哪些男人交往,還有她肚子裡的胎兒所有檢驗報告。必要時,派人押她去醫院作產檢也行——總之,我要她在這個圈子裡消失。」

  「不留一條後路給她?」

  端木賜皺了眉。「你和雷泰都一個樣,對那種人心軟做什麼?再說、不守遊戲規則的人是她不是我,她要把事情鬧大來時付我,就得有承受我反擊的心理準備。」

  「可是……她是個女人,又是個名氣不大的小牌女星,如果讓她在演藝圈待不下去,將來恐怕只能在三級電影裡跑跑龍套,根本——」

  「那是她的事,與我無關。」轉動氣派的真皮座椅背對李傑,端木賜躺進椅背閉自養神,通常這動作就表示「什麼都不用說,就這麼決定了」的意味。

  深諳他脾性的李傑只好退離他辦公室,準備照他的交代去辦。

  ***如果說惡劣如端木賜這傢伙的人在這世上沒有任何治得住他的人事物,那造物主被罵不公平也不算太過分;但是,它到底還是公平的,造人還是不忘一物克一物的鐵則,終究還是讓端木賜有被治得死死的機會。

  「聽說你又給小傑添麻煩了。」年過五旬依然美麗得不可方物的名影星佟丹莉以優雅細長的纖指勾起面前的瓷杯,輕啜傭人精心烹煮的花茶後抬眼看向被懿旨宣召前來、頗為不耐的兒於。「又出事了?」

  「你明明清楚得很,何必要我重複。」知母甚詳,在收到懿旨又看見家中只有母親坐鎮就知道是怎麼一叫回事的端木賜哼聲道:「找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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